瑞語閣今日又是一派摩肩擦踵的擁擠模樣, 弟子們擠破腦袋, 隻想進入閣中。
“我昨夜便來排隊,沒想到還是擠不進去。”一弟子長歎,“這五宗山的天人,無一仙尊最寵愛徒, 我怕是見不到了。”
“聽聞文淵仙尊前幾日與青峰弟子又入夜域,尋遊蕩夜魅與眾弟子練手,可真是隨性。”
“你懂什麼, 文淵仙尊迫切欲與夜魅一戰, 奈何自上次清剿大戰後,這些夜魅躲在夜域深處,死活不出頭。文淵仙尊這是在逼那些高階夜魅出手,好一網打儘。”
“唉,這夜魅也是可憐, 本以為去了個無一仙尊,沒想到無一仙尊弟子更是狠厲, 活路也不留一條。”
“說起此事,外界一直傳, 無一仙尊乃文淵仙尊所弑,可是真的?”
“胡說!”幾弟子立即反駁。
“文淵仙尊與無一仙尊極其親密,當年無一仙尊為替文淵仙尊塑體,更是欠滿了人情, 仙域之上, 何人不知, 何人不曉?”
“還有,文淵仙尊自掌管青峰,將鬆堂改為念微堂,可不見兩人情厚?”
“再者說,若是文淵仙尊真是害了無一仙尊之人,宗主怎會將他定為五宗山下任繼承者?宗主可是無一仙尊一手帶大,更是有情。”
“你們這些人,皆是聽話聽不得全。外界所傳的乃是,無一仙尊被夜魅所害,身懷惡種,惡種無可解。無一仙尊將傳承給予自己愛徒後,便自行了斷。此乃萬事通齊白月所言,定是無假。”
“其他且是不說,無一仙尊果真是慧眼,培養出文淵仙尊來,真是為仙域造福。”
“文淵仙尊可比無一仙尊狠多了。”一青衫弟子一臉苦相,“你們是不知道,我們青峰弟子自從被文淵仙尊所掌,簡直每日無閒,修煉片刻不敢停,一遇到瓶頸,無一仙尊定是讓我們多出外遊曆,而文淵仙尊直接組織我們一群弟子入夜域殺夜魅,夜魅不出,便去尋妖獸麻煩,現在那些妖獸,一見青衫便是兩股顫顫,跑的比我禦器還快。”
“嚴師出高徒,你們青峰,如今在五峰之中實力最強,所有新晉弟子,恨不得擠破腦袋入青峰。”黃杉弟子語氣中儘是豔羨,“據說文淵仙尊如今已是五宗山第一人,連宗主都不及他修為!”
“等文淵仙尊成了宗主,你們便可以體驗一把我們這水深火熱。”青衫弟子幸災樂禍,“我看,怕是等不了多久。”
“話說,無一仙尊的首徒,君逸然,似乎許久沒有出山,君家也是靜的蹊蹺。”
“自無一仙尊隕落,君家便是沒了動靜。各處聚寶閣也是多了一以物換物之項,給的條件甚是優厚,不知在籌備什麼。”
一群弟子在一起談的火熱,隻聽一聲長呼,“文淵仙尊講授之地換了!”
“在何處?”一片心急問詢聲。
“據說去了外殿前,那兒寬敞!”
弟子們蜂湧而出,奔向中峰外殿,瑞語閣前頓時空寂。
一紅衣男子與伴侶相攬,滿意對視一笑,兩人邁入閣中。
不大時間,一老頭抱著酒葫蘆趕來,身後跟著一古靈精怪的少年。
“師兄,師兄等等我!”
一對師兄弟也是慌忙趕來,腰間垂著花囊,搖搖晃晃。
瑞語閣中,講案旁的屏風擋著一影影綽綽的人形。
各類人陸陸續續來到瑞語閣中,或躺或坐,舒服暢意。
林容微一直從身後抱著冷文淵,在冷文淵背上,迷迷糊糊看到熟悉之地,不由得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冷文淵推開瑞語閣木門,冷著臉一步步走上講案。
藥尊?鳳凰夫夫?還有那買垂雲花香囊的師兄弟,依稀記得是喚沉酒,就連齊白月也在此處,輕佻搖著扇子,腰間垂的,是一枚養魂珠。
林容微從冷文淵身上躍下,抖抖衣袍,即使是魂魄狀態,還是要維護形象。
冷文淵低頭,手指一寸寸撫著講案,坐下身來,眼神暗沉。
“冷某托各位所做,可是有了音信?”
聲音低沉暗啞,成熟又富有磁性,林容微在一旁坐著,看向冷文淵,眼中帶著笑意。
“冷兄。”齊白月首先站起身來,對著冷文淵一行禮,“傳謠之人已被在下捕得,是東峰之人授意。”
冷文淵淡然點頭,齊白月端正坐下,一手撚上養魂珠,習慣性的放在唇邊蹭了蹭。
紅衣男子輕敲桌麵,抱著鳳凰愛侶看向冷文淵,“冷兄,在下與藥尊重探輪回之道,仍舊未見無一仙尊氣息。”
藥尊在一邊附和般的點頭,舉起酒葫蘆,又是灌下一口酒。
“遊龍山脈,冷兄吩咐我們關注的地方,一直掛著招魂燈,至今未見無一仙尊魂魄。”沉酒起身,看向自家師弟,“我師弟每日都過去看,未曾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