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聲名鵲起(1 / 2)

一場絕對碾壓式的屠殺。

希爾達擰斷對手的脖子,又拿對方的身體擋下背後的子彈,一腳踹飛背後偷襲的敵人。紋身的男人飛了老遠,直到重重撞上黑漆漆的牆壁,滾下來時又沾上厚厚的灰塵。

希爾達投之以嫌棄的一瞥。

太慢了。

這種碾壓局真叫人提不起興致。她在戰場上重重歎了口氣,有人朝她開槍,可惜子彈的速度對她來說也同樣緩慢,她閃過攻擊,掄起身邊一個垃圾桶蓋砸向敵人,借著掩護衝上前去,擰斷槍械,提起對方的領口往牆上重重一撞,男人頭昏眼花,惡狠狠地想要反擊,卻被擋下。

——無聊。希爾達想,她輕慢地打了個嗬欠,總覺得以前自己經曆過比此刻激烈一百倍的戰爭。

她平靜地提起男人的衣領,對著牆壁重重一掄。

石牆看上去臟兮兮的,深淺不一的暗色不知道是多少人留下的死亡印記,也許在某個時刻它們是無需言說的恐嚇,但此刻,在希爾達的眼裡,它們隻是某種乾涸的臟痕。

這並不妨礙希爾達重複過去人們在這裡做過無數遍的事情。

一。

二。

三。

四。

她好像一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人,重複著機械而相同的動作。希爾達覺得有點好笑,她也真的笑出了聲。

男人暈了過去。

她鬆開手,任由對方貼著牆壁滑落,留下全新的血色印記。

大部分人已經跪了一地,隻有幾個還在負隅頑抗。希爾達卻神遊天外,思考著到底缺了點什麼。

也許應該有點背景音樂。最好是搖滾樂,激昂一點,反叛一點。

一拳,兩拳,三拳。

節奏感應該強一些。

“救命!!救命!!求求你——啊!”

男人嚎叫著求饒,鮮血混雜著唾液滴滴答答,希爾達站起來,抓著他的頭發,拖著他一路向前,凹凸不平的石板被染上腥紅,不遠處雜亂的電線上,一隻告死鳥歪著頭,目睹著一切的發生。更多的則是那些躲在窗後的默默偷窺的眼睛,他們無時無刻無處不在,他們是哥譚沉默著的凶手,興奮,殘忍,麻木,觀望著舊秩序的崩塌,新秩序的建立

他們就是哥譚。

希爾達毫不在意,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孩童,將虛弱的男人們一個一個堆在一起,擺放整齊,自顧自欣賞了一會兒,又拍了拍手,一時興起,就著鮮血,在肮臟的牆壁上寫下一行字:

IAMTHELORD

後麵應該還有單詞,片段式的記憶中,她擁有一個偉大的稱號。什麼之主?星辰之主?死亡之主?好像都不是。

該死。希爾達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卻始終一無所獲。她固執地站了一會兒,好像希望這樣就能將那點關鍵的記憶逼出來,然而越是步步緊逼,那記憶越是無影無蹤。最終希爾達隻能無可奈何地抬起手,補了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句號,為這場戰鬥畫上並不完美的結尾。

她終將會想起一切,到那時,人們會知道,這裡就是星辰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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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躺在沙發上,若無其事地往嘴裡塞了片薯片。

瑪蒂娜神色難明地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是什麼級彆的變種人?”

愛麗絲坐在她的旁邊,開口道:“她連變種人是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是什麼級彆的變種人呢?

瑪蒂娜拍了下腦袋:“……是啊,我忘記了。”她的神情鬆懈下來,站起身來,幽綠色的真絲睡裙無聲從膝蓋處垂落,她步伐輕巧,走到窗前,一隻手撩開那厚重的窗簾,無聲地注視了一會兒樓下希爾達的“傑作”。

此刻,她終於明白愛麗絲那段似是而非的話,理解她將希爾達稱作是“最好的可能”。瑪蒂娜一向相信愛麗絲的能力,更何況,她知道為了這個“最好的可能”,她們付出過什麼。

這很公平。她想。

“我們需要你。”她開口道。

希爾達的眼神漫不經心地偏了過去,好像對她這句話產生了興趣,又好像隻是單純傲慢一瞥,寫滿了“你才知道嗎?”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