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有這種氣場,雖是坐著,卻能坐出一副君臨天下的氣勢。
陸遠洲開口說話時,會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特彆是說著不討喜的話的時候。
這種感覺具有侵略性,讓人下意識想做出防禦。
背地裡說人壞話的是他,被聽到後卻又歪曲事實說她偷聽,這明顯就是在刁難她。
楚袖抿了下嘴唇,道:“愉快談不上,倒是挺意外的,陸先生日理萬機,私底下居然也會提及我,這是我的榮幸。”
簡單的一句話,卻是四兩撥千斤,輕易將眼前的窘境化解。
陸遠洲挑眉,好像有些意外她的伶牙俐齒。
他隨意將手機放在沙發扶手上,站起身,雙手插褲兜,居高臨下地打量她,然後問:“手上是什麼?”
楚袖順著他的目光看一眼自己手上提的紙袋,是冉苒給她當手信的點心。
“西城的特色點心,聽說挺好吃的,帶點來給你嘗嘗。”她說。
陸遠洲卻不容易被討好,冷淡地說:“我不吃甜食。”
楚袖:……
這天實在聊不下去了!
提都提來了,就沒有帶回去的道理,楚袖聳聳肩,將點心盒放到旁邊的櫃子上,說:“家裡總有人吃甜食吧。”
陸遠洲沒有接話,看向楚袖身後的大叔,吩咐道,“準備開飯。”
大叔點點頭,上前一步對楚袖說,“楚小姐,家裡暖氣足,請問你需要將外套掛起來嗎?”
楚袖一走進屋就覺得有些悶熱,聽大叔這麼問,她便從善如流地將羽絨服脫下來交給他,大叔將外套接過去,轉身走進裡麵。
脫了外套的楚袖頓時覺得一身輕鬆,結果抬頭一看,就發現陸遠洲正一臉不爽地看著她,那模樣,仿佛她又踩到他的雷點。
她也就轉個身脫件外套,中間發生了什麼嗎?這男人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陸遠洲嗤笑一聲,道:“大冷天穿成這樣,你就不怕被凍殘廢?”其實他心裡想的是:為了勾引我,這女人也是費儘心機。
楚袖低頭看一眼身上的連衣短裙,輕薄的針織布料很貼身,裙子隻到膝蓋上,背後還開個口子,看起來確實非常清涼。
但這反派是不是管得有點寬?她自認有些幽默地說:“我皮厚,不怕凍。”
陸遠洲難得同意她的說法,一本正經地點頭道:“臉皮確實厚。”
楚袖:……
雖然早知道這個反派有毒舌屬性,但這一通相處下來,楚袖還是有些招架不住。
楚袖抬眼看他,說:“陸先生,是你說要熟悉一下對方,我才來赴這個約,眼看明天就要去領證,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和平友好一點?要是真覺得我影響到你的胃口,我也可以馬上離開的。”
陸遠洲眉頭一皺,上前幾步來到她麵前,壓低聲音,道:“你也知道我們明天要領證?就算是假結婚,你演也要給我演好,這種輕浮的衣服,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
因為靠得近,他忽然聞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楚袖身上的香水味,很淡,讓他莫名感到一陣舒適。
楚袖很是無語,她這明明是性感,怎麼到他眼裡就成輕浮了?!但想到那份協議,她還是回道:“知道了。”
陸遠洲又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卻什麼也沒聞到,他有些煩躁地對著客廳外喊:“劉叔。”
剛才給楚袖掛衣服的大叔再次出現,對陸遠洲:“先生,菜色已經備齊,可以開飯了。”
陸遠洲越過楚袖,一邊往餐廳走,一邊對劉叔說:“你帶她上樓去換件衣服,再來吃飯。”
劉叔楞了一下,又確認一次,“上樓??”
陸遠洲轉而瞪劉叔一眼,說:“對,立刻,馬上,去換!”
這男人的脾氣實在讓人不敢恭維,楚袖覺得莫名其妙,忙說道:“我還是把外套穿上吧,不用換衣服了。”
她的羽絨外套那麼大,穿上去就跟裹一床被子似的,讓人看不到裡麵的裙子。
“你閉嘴!”他說。
楚袖:……
最後,楚袖還是被劉叔帶到樓上唯一的衣帽間裡換衣服,沒錯,就是陸遠洲的私人衣帽間。
劉叔站在門口,嚴肅的表情有些崩塌,為難地說:“樓上隻有這個衣帽間,你看著換吧。”說完便關上門走了。
楚袖回頭看一眼衣帽間裡各種高檔男裝,頓時覺得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