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七也沒想著要躲。
鍛體這麼多年她都沒落下,就連小白都不能破開她的防禦撓破她的油皮,何況是這樣一拳。當然她也沒想著傻乎乎地就去硬抗一個武鬥大師的全力一擊,那不是傻嘛!
全叔萬萬沒想到,他勢在必得的一拳會被葉初七攔住。葉初七不是不能躲,而是直接迎著全叔的拳頭,也揮出了自己的拳頭。
全叔即使年紀很大,卻也精神矍鑠,保有著以為高階武鬥大師該有的健碩,那拳頭,在視覺誤差下感覺都快要葉初七的腦袋那麼大。而葉初七小小的拳頭,白白嫩嫩的,手指纖纖,此刻卻像是有著無窮無儘的力量,生生抵住了全叔的拳頭。
燕九抽空瞄了一眼葉初七,看著這對比明顯的一幕,嘖了一聲,手裡卻沒停下,繼續收割對麵正在混亂當中的陸家人。
葉初七拳頭和全叔對上,另一隻手也沒有停下,笨重的重劍劃出一道不可思議的弧度,以輕盈卻難以抗拒的姿勢悄然出現在了全叔的頸側。
全叔還沉浸在自己的拳頭被葉初七輕描淡寫地擋住,甚至自己完全被壓製的震驚當中,葉初七表情還那麼輕鬆,帶著絲絲笑意,就像是拂去了一片落葉一般。
感受著頸側冰冷的觸感,全叔才反應過來,腳下用力,想要避開葉初七的攻擊,陸家獨特的步法他運用得十分純熟,絕對不是家裡那年輕人徒有其表的樣子,但葉初七的動作更快,在他剛有動作的同時,已經一腳踩在了他的下一步上,腳下一空,葉初七打斷了他的動作,還輕輕踹在了他的小腿上。
武鬥大師強悍的身體,在葉初七輕輕一踹之下,全叔仿佛聽到了自己骨頭發出了顫巍巍的吱嘎聲。
全叔也知道在這樣的戰鬥中,最怕神思不屬,可他今天遭受到的震驚實在太大,葉初七每分每秒都在刷新他的認知。
葉初七踹上一腳之後,乘勝追擊,重劍沒有絲毫停頓地劃過全叔的脖子,帶起一道驚人的血線,仿佛直衝雲霄。
全叔捂著脖子迅速後退,神情戒備。就算葉初七占著兵器之利,但是重劍受到形製的限製,很難給人鋒利的感覺,重劍無鋒,不滯於物。而葉初七就輕輕一劃,用無鋒的重劍就破開了他的防禦。如果不是他躲得快,此刻他的腦袋應該已經不在他的脖子上了。
葉初七並沒有乘勝追擊,重劍輕輕杵在地上,遙遙地看著全叔,示意他看身後。
全叔的身後,現在隻有兩個人站著,燕九和喬舒亞。
喬舒亞倒是乾淨整潔還是他小少爺的景致模樣,燕九的臉上和身上都殘留著新鮮的血跡,那都不是他的血,而是陸家人的。全叔想要護著的陸家人,如今沒有一個還站著,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而燕九遠遠地看著葉初七,似乎很奇怪這麼長時間了,這個陸家老頭居然還站著,這不符合葉初七簡單粗暴的戰鬥風格。
全叔趁機灌下一瓶藥劑,脖子上的傷口緩慢愈合,他聲音嘶啞地說:“不知道是我得罪了幾位,還是幾位跟陸家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怨,何至於下此毒手?”
全叔的眼睛裡淬著毒,這些倒下的年輕人都是他帶出來的,都是他培養了這麼多年的心腹,帶著他們出來曆練,卻沒想到會在這邊遠之地遭受到如此的打擊。
就連他自己,都萌生一種這次回不去的錯覺。
葉初七很想告訴他,不是錯覺。
因為下一刻,全叔身上爆發出來的氣勢,已經超出了其他人的認知,那讓人不舒服的氣息,瞬間籠罩全場,就連燕九和喬舒亞也沒能幸免。
這兩個少年,也第一次見識到了獸魂的力量,陸家人口口聲聲所說的“靈力”,病態扭曲的獸魂之力。
全叔的臉上還帶著淩亂的血跡,“跟陸家作對,你們想好是什麼下場了嗎?”
葉初七笑著說:“跟我作對,你知道你是什麼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