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顧雲初一邊洗劫,一邊老氣橫秋教育自己的係統妹妹:……
為什麼顧雲初總是可以把搶劫說的這麼清新脫俗。
總覺得這家夥總有一天會因為過於喜歡靠雙手勤勞致富,被官府畫在通緝令上。
外麵的那些狐狸還在哭墳呢,你聽一聽啊喂,人家外麵哭得肝腸寸斷,你在人家家裡洗劫的眉飛色舞,你這個女人真的有心嗎?!
沒有心的顧雲初:哭聲聽見了,還彆說,這群狐狸不隻是長得好看,哭起來也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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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初倒也沒有搜刮很久,很快,她就提了一個小包袱出來了,係統妹妹那隻能暫存貨幣,她包袱裡放著的是些釵環首飾。她沒有把胡家全搬空,一是因為還活著的那幾隻狐狸算是好的,需要錢來生活,二是,胡家太富裕了,她就算想,也有心無力。
現在這個社會也太卷了,連狐狸都比她有錢,就離譜!
顧雲初提著小包袱,準備往山下走。誰知走著走著,忽然在林子裡看見了三個躲著的男人。
一個是穿著富貴的中年男人,邊上還有兩個兩股戰戰的年輕男人。這正是胡家今天唯三的人類賓客。
兩個年輕男人見顧雲初發現了他們,頓時嚇得腳一軟,就要跌在地上。
何老爺見那老婆婆枯樹皮一般的老臉轉向自己,狼一樣的眼睛盯著自己,心裡也有些害怕。但想到那些狐狸,他還是咬著牙走過去。對著那詭異的老婆婆就是行了一禮。
“這些狐狸在我們這一帶,可是一害,不知道多少好人家的兒子女兒被他們害了!今日多謝老人家出手,除了這些禍害!我何某,替我們魯山百姓謝過!”
“看來這胡家在這一帶很有名?”
何老爺點點頭。解釋起來。
在這魯山一帶。受害者不計其數。
好好的勤學書生、健壯小夥被這些狐狸精勾引,最後身體日漸衰弱,最後就這麼死了。
如果說,大部分男人被狐女勾引,屬於色迷心竅,有些活該的成分,但是好人家的姑娘遇到這些狐狸那真是無妄之災了。
加上女人比男人陽氣少,男子被狐狸精迷了,狐狸精如果早點膩了,主動離開,他還有的救,但女子被吸了幾次陽氣,基本就沒救了,最後家裡人隻能看她纏綿病榻,每日嘔血而死。
可以說,魯山這邊的人,苦這些狐狸久矣!隻是一直不知這些狐狸具體都在哪裡,找來的人也不是對手,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我認識的一個忠厚人家就是如此,好好的一個姑娘,被養到那麼大,就快要成婚了,卻不想被這家狐狸盯上,那麼乖巧的好孩子,後來瘦得都不成人樣了,每天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啊!最後死在床榻上,她那老母親受不住,生了場大病,也跟了去了!”
說到這,何老爺像是又想起了那時的情形,聽到那戶人家撕心裂肺的嚎哭之聲。
顧雲初一聽這話,覺得被雷劈都便宜那群狐狸了。不過她隨後又狐疑起來。
既然這何老爺是人類,為何又會出現在這?
何老爺聞言又是對著顧雲初行了一禮,道謝出聲。
原來是他之前,請了一個先生到家中教他的孩子。卻不想誤招進來一個姓胡的,他教書還不錯,但行動詭異,常常半夜溜出去,天明才回去。
何老爺不由懷疑這怕不是隻狐狸。就想著怎麼辭退,但因為害怕惹怒狐狸,一時想不到好辦法。誰知那狐狸倒是想得美,見了他女兒後,竟是看上了,幾次三番的想要求娶。
何老爺當然不肯答應,起先他還克製著自己,好言好語的想要把狐狸勸退,誰知這狐狸不依不饒的,竟然還找其他狐狸偽裝成人來做媒,何老爺被逼問的不耐煩,最後道,這人和異類怎麼好隨便通婚呢?
結果那做媒的人大怒,言語變得粗魯不說,和何老爺起了口角後,竟然還要打人,被家裡下人打出去眾人這才發現,那也是隻狐狸。
再之後,就是狐狸兵跑到他家報複,他帶著家中護衛迎戰,然後一時不察,就被狐狸抓到這裡關起來了。看似是請他做客,實際上是強逼他把女兒嫁給胡家。
何老爺當然不肯,自家從小當眼珠子似的養大的閨女,多好的姑娘,怎麼能嫁給進這樣一個作惡多端的人家,還是個狐狸窩!
這也是為什麼何老爺分明懼怕卻又感激的願意,畢竟人家算是間接幫了他。
顧雲初明白了,隨後看向了那兩個哆嗦個不停的男人。
“那這兩個呢?”
“這兩個……”
何老爺遲疑道。
“他們兩個在山中迷了路,無意間發現了胡家,胡家偽裝成普通人家,讓他們留宿一晚。”
顧雲初挑眉看了那兩個男人一眼,接著轉身往前走。
“既然如此,山中多豺狼虎豹,你們這麼下山,怕是不好,我送你們一段路吧。”
何老爺眼中一亮,他正愁這件事呢!
於是又是口稱謝謝,趕忙跟了上去。
兩個男人今夜又是狐妖又是雷霆的,此刻嚇破了膽,六神無主的,一麵害怕那老婆婆的長相,一麵自己也確實不敢就這麼下山,於是最後躊躇了半晌,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路上一直不說話實在太安靜。
那何老爺倒也是個人物,麵對顧雲初雖然害怕,卻不至於慌了神,反而還敢搭話,詢問顧雲初為何會和那些狐妖對上。莫非是有仇?
顧雲初淡淡道。“也不是,隻是我認識的一戶人家也鬨了狐狸,那狐狸想要禍害人家的好姑娘。”
說到這,顧雲初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那兩個男人。
“我這老婆子,長得醜,脾氣也是一等一的怪,平日最是看不慣那些不守男德之輩。那兩隻公狐狸竟然敢偷入姑娘閨房,意圖行不軌之事,如此淫男蕩狐,我自然不會手軟!”
何老爺一愣。
“不守男德?這男德……從何說起啊?”
“世上自然有男德,像那些平日裡總是窺探婦人,舉止放蕩輕浮的男子,都是淫男蕩夫。很應該被教訓一頓。”
醜如樹皮的老婆子板著臉,一副嚴苛古板的模樣。狼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兩個年輕男人。
“特彆是那些色迷心竅,眼珠子總是往姑娘的身上色眯眯的瞄,褲腰帶鬆得比誰都快的男人,這種家夥我最是瞧不起了,他們若是遇到那些吸人陽氣的狐女,死在溫柔鄉,那算是他們幸運,若是被老婆子我撞上,哼哼……”
老婆婆之後的話沒說,但那冰冷詭異的臉,陰惻惻的眼神就足以嚇得那兩個男人汗如雨下了。
偏偏這時,老婆婆還故意陰森沙啞的開口。
“你們兩個抖什麼?該不會剛剛在胡家,你們兩個就被那狐女美色所迷,行為放蕩,不守男德了吧?”
月光下,老婆婆醜陋的臉越發的恐怖,仿佛對麵的人說錯一句話,老婆婆就要出手,直取他們的項上人頭!
一個男人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沒有!沒有!我……我什麼都沒乾!”
另一個男人也嚇得汗如雨下。
“對對!我們……就是吃了一頓飯,什麼都沒想,什麼都沒乾!”
何老爺說實話,也被老婆婆的突然變臉嚇到了,他雖然也看不起這兩個男人剛剛的行為,但這也罪不至死啊,他小心翼翼的往前一步,替兩個男人說話道。
“老人家,你誤會了,這兩個人誤入了胡家的晚宴,隻是吃了一頓飯而已,並沒有做什麼?”
顧雲初本就是故意嚇他們一嚇,讓他們記住教訓,見如此,也就高深莫測的轉過頭去。繼續帶著人下山了。
到了山下,顧雲初叫住何老爺,想了想,還是把手裡的包袱遞了過去。然後袖子一抖,一塊塊金磚落地。
“這個都是胡家的珠寶錢財,就交給你了。你把這些給被胡家禍害的人家送去點吧。”
係統妹妹一愣:【那不是你所要用來買房子的錢嗎?就這麼給出去了?】
要知道顧雲初剛剛搜刮的時候,可是嘴角上挑的都要飛上外太空了。一個勁的念叨要買個寬敞的院子,有葡萄架,有秋千,還有小池塘。
至於之前和秦婆婆說的要租個小房子?開玩笑,真有錢,誰不想住大房子?!
顧雲初不舍的移開視線。倔強的表示。
【沒關係,我相信我這麼勤勞,日後我依然可以靠我的雙手努力拚搏,發家致富的!】
係統妹妹:……
*
折騰了一晚,此刻已經是天光微亮。
王家和周邊人家看似依然寂靜無聲,但事實上,那麼淒厲的慘叫聲,他們又不是聾子,怎麼可能聽不見。
但王家人記得顧雲初的囑咐,晚上無論聽見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一直到了第二天陽光灑下來,他們才敢開門查看,而周圍的鄰居忍不住好奇,也跟著進來查看。因為害怕,有的手裡還拿著棍棒。
一進院子,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隻見院子裡。一個體型很大的雜毛狐狸正倒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從屋內到院子裡,滿地的血跡,明明村裡殺豬殺羊也是很多血,但想到昨夜兩個男人的慘叫求饒,老婆子沙啞詭異的話語,就給這一個畫麵添上了一抹詭異,讓人心中發寒。
鄰居們幫著匆匆把那隻狐狸給燒了,回家的時候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還真有狐狸精啊!”
“還是隻公的!”
“死了好!死了好!”
“不過應該還有一隻。”
“我家就在王家隔壁,昨夜聽聲音,打那狐狸的似乎是個老……人家。”
本想說老婆子的那人想到昨晚的慘叫,趕忙改口。
“還有一隻狐狸跑了,那個老人家就去追了。”
“昨晚上也忒嚇人,那慘叫聲,嚇得我心慌慌的,不停的跳。”
“可不是,我嚇得一晚上沒敢合眼。”
忽然,一個男人小聲道。
“誒,你們說,昨晚上那老人家說的男德……到底是啥啊?”
其他人一臉茫然,都不是很明白。忽然,一個婦人遲疑道。
“應該……是個女德差不多的東西吧?”
住王家隔壁,聽得最清楚的嬸子也道:“那老人家就說自己平生最看不慣不守男德的家夥,那兩隻狐狸隨意入姑娘閨房,要行不軌之事,老人家就是覺得他們不守男德,才把那狐狸打殺了的。”
有個男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男德到底是何物?若是我們平時也犯了忌諱,不會到時候連我們也……”
一個年紀大麵容嚴肅正派的老頭擺擺手。
“瞎說什麼,雖不太明白何為男德,但若是和女德差不多,那估計需要遵守的也差不多,咱們又乾不出那種偷溜進姑娘閨房,強迫人家的惡事。隻要德行好,這些事是落不到我們頭上的!”
其餘人點點頭,也同意下來。
這時,一個婦人想到了什麼,往不遠處的一個黑瘦男人身上瞄了一眼。
“不過說起來,有的人雖然乾不出強迫他人的惡事,但平日裡,偷看大姑娘小媳婦的,還言語調戲,趴人家牆角的,這應該也算不守男德吧?”
老頭立刻明白婦人的意思,冷哼一聲。
“這種成天口上花花的混子,自然算的,正所謂舉頭三尺有神明,德行如此不堪,說不得哪一天,就招惹了鬼神來罰他!”
黑瘦的男人身子一僵,回憶起昨晚的慘叫,可今天血淋淋的狐狸屍體,頓時額頭冒出冷汗。不隻是他,周遭一些平日裡喜歡占女人便宜、□□熏心的男人之後都不由收斂起來,有直麵那死狐狸的,甚至還做了幾晚的噩夢。
特彆是一個月後,魯山傳來一個白毛婆棍打狐狸精,最後一窩狐狸被天雷劈死的奇事後,更是讓這一帶,平日裡多有不軌行為的男人心虛異常,連多看女子幾眼都不敢了。生怕自己不守男德,招惹來了那凶惡的白毛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