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無眉,又是你壞我好事!這麼說來,剛剛那個女人就是百草枯毛小綠吧?”
雨蘭看著眼前這滿臉燒傷的怪女人咬牙。
顧雲初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是自己的兩個馬甲名。自己上次在蘭若寺,本體和恐怖園丁都出現過,若是雨蘭真是陰百城的人的話,那麼他們是把自己的本體和恐怖園丁畫上等號了?誤以為她的本體和恐怖園丁都是毛小綠的兩種形態?
那麼目前來說,驢頭人體雕塑家=毛小驢,顧雲初恐怖園丁=毛小綠,噩夢弗萊迪=毛無眉?
從頭到尾隻有一個人的顧雲初對著係統妹妹感慨。
【真就我說什麼,這些妖怪就信什麼唄?在這個爾虞我詐的世間,我真是好久沒見過這麼好騙……啊不對,是這麼太天真無邪的妖怪了。】
心裡這麼感慨著,顧雲初表麵上確實一臉冷笑的應下來。
“沒錯。今天有我們姐妹兩強強聯手,你就算是上天入地都跑不了了,還不束手就擒!”
知道真相的係統妹妹:什麼時候你的戲要是能像你的眉毛那麼少就好了。
心知打不過這毛無眉的雨蘭咬咬牙。
“我知道你們姐妹的厲害,但想讓我束手就擒?做夢!”
顧雲初眨眨眼。
“我們就是在夢裡啊。”
雨蘭一噎,乾脆不在理會顧雲初譏諷的話語,纏鬥中看準機會,猛地拉過那老大夫當擋箭牌。
那老大夫在夢中把自己塑造的太受病人歡迎了,不大的藥店,擠滿了背景板,在顧雲初打架的時候難免有些礙事,遮擋視線。
她也沒想到那個雨蘭看著貌若空穀幽蘭,其實心思那麼陰險,打著打著拽住了老大夫當擋箭牌。
最終做夢的人被踹醒了,夢境頓時哢嚓哢嚓如同鏡子一般碎裂。
緊接著顧雲初就落入了一片灰蒙蒙的混沌,這裡是夢境和現實的夾層,弗萊迪的角色卡可以讓她既能看見現實,也可以窺視附近人的夢境。
結果一出來,顧雲初就看見了老大夫被老伴一頓王八拳打得抱頭鼠竄的場景。
係統妹妹憋笑:【你這一腳竟然踹出了老年夫妻的家庭矛盾了,造孽啊!】
無辜卷入中老年感情風波的顧雲初:……怪我嘍?
與此同時,雨蘭也落入了這夾層之中,她一被踢出夢境,因為忌憚現實中的敖焱,也不敢出去,在看了顧雲初一眼後,當即在夾層中往前飛竄。
這也是她能從羅刹國快速回到中原的原因,這是一條獨屬於他們這些善於掌控夢境之人的穿梭用的特殊通道。
顧雲初趕緊追了過去。她現在才算隱約明白過來弗萊迪角色卡的價值,搞半天,她那抽卡前許願必準的迷之運氣還在啊。
當然,抽出的卡一個比一個醜的迷之詛咒也依然在。
卻不想那雨蘭穿著繁複的白色拖地長裙,速度竟是一點也不必顧雲初慢,飄逸的裙擺隨著她的劇烈奔跑,好似一朵花一樣盛開蕩漾開。
靠,要不要跑那麼快?
顧雲初越追越驚,畢竟她這可是紫卡,就算不是一速度著稱的,但也相當快了好吧?
最重要的是,她穿的是褲子,而那個女人穿得可是繁複的妨礙行動的古代長裙!
【這女的穿著拖地長裙跑的比兔子還快,這合理嗎?教練,我要舉報她開掛!】
係統妹妹淡定道:【人不行,彆怪路不平。】
顧雲初不服。
【誰說我不行了,好吧,今天非得拿出點真本事給你看看了。】
真本事?
係統妹妹頓時來了點興趣。
結果就見顧雲初迅速拿下自己的帽子,對著那邊就飛了過去。聲音甜膩膩的開腔。
“死鬼,吃了我姐姐的豆腐就想跑?看暗器!”
誰踏馬是死鬼?
誰踏馬吃你姐姐豆腐了?
若不是你姐姐毛小綠有金骨護體,她早就入夢殺了你姐姐了,何至於會這麼狼狽?
前麵的雨蘭聽到那甜膩到惡心的腔調,頓時腳下一個踉蹌,隨後迅速轉身,躲開身後的‘暗器’,當看見那所謂的暗器竟然是一頂樣式古怪的帽子的時候,她瞳孔一縮。頓時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可這個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迎麵就是鋒利的鋼爪襲來,雨蘭慘叫一聲,胳膊上頓時出現幾道血痕。
還等著看真本事的係統妹妹:……
雨蘭顧不上傷勢,轉身就想要接著跑,隻見那顧雲初迅速竄到她的前方,抬手又是一抓。雨蘭再次痛叫一聲。胸膛處多了三道血痕!
“你不要欺人太甚!”
顧雲初冷笑:“分明是你這色鬼半夜覬覦我姐姐,還說我不要欺人太甚?”
她衝上去和雨蘭纏鬥在一起,壓根沒管地上的帽子,反正角色卡卸下後,這些東西都會自動回角色卡中的。
“我沒有!你分明知道,我不過是被金骨阻擋,才會有那般情況,何必一再瞎說!”
雨蘭憤怒的看向顧雲初,語氣卻透著一絲示弱。
“再說了,此次也並非我先出手,分明是你們害我恩人,我才想要教訓一番,我事先並不知道那是你姐姐。”
畢竟主人隻告訴了她大致情況,但實際上主人也並不清楚那毛小綠的另一幅模樣,真正見過那毛小綠人形的樹妖姥姥已經死了。
所以她直到入夢是被那女人的金骨阻攔,才察覺到不對勁!
金骨?
顧雲初一愣,她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不過她並沒有選擇詢問這個雨蘭,而是眯了眯眼睛。一邊揮爪,一邊詢問。
“你說的恩人……莫非是白天被我姐姐送去吃牢飯的那個孫子楚?”
“正是他!”
雨蘭身上又添了一道傷痕,覺得今天真是無妄之災,但她沒有反思自己,而是把這一切都怪罪在了毛小綠和毛無眉這倆姐妹的頭上。
顧雲初:“所以那姻緣合歡符,還有能讓孫子楚的生魂變成鸚鵡的草編小鳥都是你送的吧?”
雨蘭:“沒錯,但這一次非我作惡,好好一樁美滿的姻緣,你們卻非要拆散。還把我恩人送到牢裡,這是何道理?!”
顧雲初眼神一冷,動作間又快了幾分,銳利的鋼爪就好似刀片一般。
“我也想知道,我也想問問那王家小姐清清白白的一個好姑娘,你卻故意幫那孫子楚汙人清白又是何道理?就孫子楚那樣內心齷齪,一張嘴屎殼郎都眼睛一亮的家夥,他竟然想娶王家小姐那樣的好姑娘?呸!他也配!你要是真的那麼感恩,你怎麼不自己嫁給他啊。畢竟你們兩個一張嘴就臭味相投、滿嘴噴糞,屎殼郎都得直呼你們簡直絕配!”
此刻的顧雲初沒有一點往日的憐香惜玉,下手十分的狠辣,哪怕雨蘭再怎麼躲閃,也被顧雲初的一隻鋼爪給撓得遍地開花。
雨蘭被罵得俏臉漲紅,卻根本沒法反擊。
她心知這樣不行,最後竟是狠狠心放棄了躲閃,朝著顧雲初衝了過去。顧雲初眯起眼睛,為了活捉,她的右爪直接朝著雨蘭的肩胛骨刺去。瞬間就廢了雨蘭一臂。但與此同時,雨蘭身上的裙擺迅速拉長,朝著顧雲初的身上包裹過去。
顧雲初幾爪子狠狠撕開束縛,觸感卻並非絹帛撕裂那種,而是像撕花瓣一樣的水嫩觸感,並且還伴隨著一絲幽香。
定睛一看,這還真是花瓣,隻是顧雲初看不出是什麼花。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這玩意是有毒的。
手臂上被迅速腐蝕出幾個大窟窿的顧雲初痛得眼睛都紅了。
幸虧弗萊迪在夢中是不死之身,傷口很快迅速複原,不然她怕是真得到老大夫那截肢了。
顧雲初吃了個虧,顧不得疼痛,趕緊朝著雨蘭追去,那雨蘭大概沒想到她會這麼快恢複,隻能再次竄入了一個夢境之中。
這是一個小屁孩的夢,大概還是個小饞貓,做夢都在吃糖葫蘆。
顧雲初迅速跟了進去,係統妹妹一看,滿街道的背景板人,頓時急了。
【這麼多人。這要怎麼找啊?要不你講個笑話試試?】
剛剛那個雨蘭就是因為幸災樂禍才露餡的。
【不用那麼麻煩。】
顧雲初沒去管那些背景板們,她拿起小攤子上的一個麵具戴上,徑直來到夢境中心。那個正吃著糖葫蘆的小屁孩麵前。彎腰嚴肅道。
“正義的使者啊,偉大的事業正在等你去建設,世界的和平正在等你去維護。今夜的黑暗正在等你去照耀。”
夢中的小屁孩膽子倒是大。眨巴這純真的眼睛道。
“你在嘰裡咕嚕說什麼?我聽不懂?”
顧雲初頓了頓,改口道。“我的意思是,現在給你一個當大英雄拯救世界,受人敬仰的機會,你乾不乾?”
小屁孩眼睛一亮。
“要去打壞人嗎?乾乾乾,我有大寶劍,可會打壞人了!”
說著,小屁孩想起自己的大寶劍,立刻在身上摸索起來。然後莊嚴的從褲/襠了裡麵緩緩掏出了一把大寶劍。最可怕的是,大概小屁孩現實裡饞真劍很久了,以至於他拿出來的還不是玩具小木劍,而是一把真的雪白鋥亮的寶劍!
萬萬沒想到會看見這一幕的顧雲初:好家夥,這年頭褲/襠藏雷已經落伍了嗎?這就是人類高質量幼崽的夢嗎?
顧雲初沉默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答應我,在夢裡就算了,醒來後可千萬彆這麼乾了。”
畢竟這要是一個手抖……那你以後恐怕就隻能在宮裡再就業了。
說完,顧雲初搶過小屁孩的糖葫蘆,在小屁孩不可置信的視線中,直接給了他個腦瓜崩。
眨眼間,夢境開始碎裂。
與此同時,一戶民居中,一個五、六歲的小屁孩猛地驚醒,捂著自己的腦袋張嘴哭嚎起來。
“爹娘……有人打我,還搶我糖葫蘆!”
被哭聲驚醒的父母:???
係統妹妹頭疼:【……欺負小孩,人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