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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城開始打起了瞌睡, 這一次好歹它記得不讓自己再把楊小小甩出去。

它偷偷地放了一部分權限給安全從城牆上下來的少女,免得自己睡熟了,她在哪兒出了事, 又要被乾坤揍醒。

魔城真的好困, 短時間裡它已經醒了三次了,一次是因為乾坤玉,一次是因為楊小小的鎖鏈, 還有一次……咦, 還有一次是因為什麼來著。

好像是被咬了一口,可疼了, 那處傷它現在也沒好。

城牆無法越過,楊小小看著城牆下不那麼大的緊閉的內城城門,上麵不時有魔紋流動,偶然猙獰的獸麵也會顯露出來, 將妄圖強行闖入者咬碎。

楊小小想再試一下城門上魔紋構成的陣法紋路,興許能夠找到突破點。內城和外城鏈接的門,很久才開一次。原本各個街區的管理者進出時也會打開,現在管理者被她們打死兩個,放跑一個,還有一個變成了石頭,是指望不上。

內城附近的陰影處不少視線窺探著。不少魔物早就注意到穿著淺黃色蝶惜花百褶裙的少女人修, 白皙細嫩的肌膚和柔軟乖巧的眉眼格格不入,偏生她就那麼坦然地站在魔城濃鬱到漂浮著紫色霧氣的空氣中,往日詭秘的魔氣紫霧纏繞著少女的衣裙, 似乎也溫柔上幾分。

楊小小和兩個好友已經在魔城待了約一年餘,比起總在落居宅子裡訓練一批又一批外來修士出謀劃策不怎麼露麵的“重雪”,以及風風火火東竄西竄到處抓人抓魔神出鬼沒的“曈行”,親自攻打侵占了四條主街的“浮歡”反而最令外城中居民熟悉。

那個瞧著純真澄澈的女修,瞧著還沒有長大,總是唇角含著乖巧的笑意,大眼睛忽閃忽閃十分無辜地用鎖鏈掀翻搗毀了魔物的躲藏點。

把所有居民逼出來的少女用清甜的聲音軟軟威脅著宣告:“我已經打敗這條街的管理者啦!”

“記住啦,你們以後的管理者——”

“是我,浮歡。”

“我沒有那麼多規矩的,這裡的規矩我也不熟悉,”楊小小偏頭一笑,唇角處露出的酒窩盛滿清輝,“不服的話,來和我打一架吧。”

鎖鏈嘩嘩作響,瞧著自家地基被綁了個嚴嚴實實,城民們無語凝噎,老老實實臣服。不服的話,恐怕第一時間就要先被掀了家底。

不是沒有打架的,來打楊小小便讓對方有去無回。事情已經夠多,沒必要再去防放虎歸山。

楊小小擦乾淨唇角的血跡,都不用看就知道很多“人”都在打量自己的傷勢。哎,魔城中的“人”都是很怕死偏生又不甘的人,她們早就能猜到自己的強壓下,肯定很多“人”都心懷惡意不滿。

不過她們的目的又不是真的去管理這座城,她們隻是打算打入內城,想辦法見到城主。若是尋常方法不行,逼出來也不是不可以。

從各處得到的消息能夠知道,這座城能夠離開的方法隻在內城或是中心城,隻待在外城是完全沒有機會的。而她們這種外來者,尤其是看起來嬌滴滴的人類女修,往往待了不到十年就會被吞噬殆儘。

楊小小等不上十年。她們不知道魔城和外界的流速比,至少通過過來的弟子們推測是要快上不少的。十年後,哪怕外界隻過去了十月,誰又知道成了什麼樣子。

她還記得進來魔域前,說是守道人的考核已經不遠,而如果她能當上一個守道人,興許就能不通過他人直接見到娘親他們。

這麼想著,楊小小繃著臉,把懷有惡意的目光清掃一遍,回頭再看了那緊閉的城門一眼,上麵浮現了不少猙獰的獸頭,看著她,嘈雜著,等待她靠近,嗤笑著如何撕碎她這個人修。

楊小小抿了抿唇,想著一定要找到方法進入內城,等她回去調理完,再來看城門上的陣法。她還是不夠小心,才會被城牆傷到,下次不能再犯這種準備不及的錯了。

城門上的獸首們擁擠著瞧著少女有幾分氣呼呼離開的背影,嘀嘀咕咕,竊竊私語。

“她不進來嗎?”

“我都準備好了。”

“主人說了她想進來就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