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轉了轉想到了什麼試探的開口:“前些日子皇上看常平侯遞上來的請封世子的折子,皇上不是好奇這常平侯怎的如此早請封世子嗎?”
聞言,皇帝果然有了幾分興致問道:“不是說他子嗣稀少,隻有一個兒子,所以早立了嗎,還有何緣故?”
“常平侯是隻有一個兒子,這新進門的繼室原是懷有身孕的隻是生了位小姐;不過老奴聽說這常平侯府的世子現下是不在京城的。”
“哦,怎麼不在京城?”一個才不滿十歲的孩童,不在父母長輩照看下出遠門,皇帝疑惑,這些勳貴世家最重子嗣,何況這穆蘇還是父子獨子。
廖公公走上前將雪耳羹遞到皇帝麵前的矮桌上,接著道:“這常平世子的生母、常平侯府的先夫人身份可不簡單,是那淮安府臨淮蘇家的嫡女,自小知書達禮,才女名氣傳遍整個淮安府。”
言語中並未提及杜氏嫡幼女便是常平侯府的繼室,還有常平侯府那一攤子複雜的事;他隻是想在皇帝麵前討個好,沒必要說這些醃臢事,惹得皇帝不悅。
“建了柏江書院的那個蘇家?”皇帝眼中興致增了幾分,很是感興趣,追問。
“正是臨淮百年書香世家輩出大儒的蘇家,這常平世子跟隨其外祖去了臨淮;聽說日後要走讀書科舉之道,今春柏江書院三年一次招收新弟子,這常平世子同一千多餘學子參加柏江書院的入院考試,奪得童字曹第一進入柏江書院求學。”
廖公公見皇帝麵上浮現幾分笑意,知道今日這話題說對了;他們近身伺候皇帝的本就要生一顆七竅玲瓏心,觀眼色。
那日見皇帝談及了一句常平侯,他便留了心眼;讓負責暗探的於統領留心了幾分,皇室的暗探遍布全國,查這點兒消息並不費心,也就是個順水人情;而他們這些禦前侍奉的人有時候可不簡單隻是侍奉的奴才,還是皇帝的眼睛和傳聲筒。
“哦,有意思;他武將世家貴族出身日後還有爵位襲承,竟然吃得這寒窗苦讀科舉的苦?這常平侯看著一屆莽夫沒想到還有這般遠見,竟舍得將兒子送去如此遠的地方;那常平世子也是個不錯的,能比下千餘人奪得第一看來於讀書一途是有些天賦的。”
皇帝麵上浮現些許笑意,疲累少了幾分,連糕點都多吃了幾口,連道了幾聲:“有趣,有趣!”
遠在臨淮的穆蘇可不知道他已經在皇帝那裡掛了號,他這些時日除了寒窗苦讀所有心思便都放在了喬衡給他帶來的四個侍衛身上。
實在是這暗衛隱匿的功夫還有輕功讓他好奇的不得了,他得了外祖父的準許,每日可抽一個時辰出來學點拳腳功夫,鍛煉身體。
蘇父極為開明,並不排斥穆蘇習武反而言道:“若是沒有一個強健的身體,日後就算飽讀詩書也是走不長遠。”
不過十分注意他習武的過程,還請了個老師傅在一旁督促;切記不能傷了筋骨,因小失大。
穆蘇這下乏味的生活裡多了許多樂趣,雖然習武很累但他樂在其中。
喬衡走時替他教了這幾名侍衛規矩還有囑咐了日後如何侍奉穆蘇左右,幾名侍衛極為尊敬穆蘇,幾乎是言聽必從。
蘇父站在院外看了看正在習武的穆蘇,笑著搖了搖頭,餘伯跟在身後亦是一臉笑意。
一下人走上前來,餘伯輕手輕腳走了過去,下人耳語一番便退下了;這番動靜蘇父自然也是察覺到了,轉身走了過來道:“走吧,彆在這兒打擾阿玉。”
“是,先生。”
兩人緩緩離開了穆蘇的院子,行至院外餘伯才開口:“族中那幾位又嚷著要見先生,還有臨淮城裡排的上號的大戶人家都送來了帖子,有的還送來了許多禮品。”
自那日穆蘇在書院內亮明身份後,穆蘇的世子身份不日便傳遍了臨淮;近些時日不少人上門,他們想的多得很,以前穆蘇隻是侯府的嫡長子有可能繼承侯位。
如今可是已經得封世子之位,日後承襲爵位是板上釘釘的事;此時穆蘇還在他們臨淮這等地方求學,他們才有機會接近,日後回了京城他們那還能接觸到這樣的人物,那可是侯爵。
因而一時之間,臨淮的人都心思活泛的很;不過這些穆蘇都是不知道的,蘇父不會讓這些雜事打擾到穆蘇讀書。
不過臨淮城其他人都是簡單的想要搭上穆蘇,留個好印象;這裡麵唯有蘇家的一些人心裡如今是忐忑不安。
特彆是蘇泊家中,如今當真是坐立難安,那日穆蘇如此強勢十分明白的說出了日後誰掌管蘇家也不可能是他們這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