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年輕十歲(2 / 2)

“我沒受傷……隻是累了。”鬼自逍實在沒有力氣頂嘴,像條死魚一樣癱著,手還在打顫,顯然是持著兵器打麻了。

江熙給他按揉四肢,舒緩筋骨,見他順了過來,才恢複該有的冷靜。

一名士兵找了進來,剛要開口,鬼自逍便喝道:“閉嘴出去。”

士兵雖不明所以,但識趣地走了。

江熙清楚有些事鬼自逍不想讓他知道,便道:“我出去,你們談,彆誤了事。”

江熙出了帳篷,把士兵喚回去。他則回到屍海,觀察屍首和周遭的環境,構想昨晚的戰況。應是用火攻將惡人從城內逼出來,然後弓箭伏擊,最後近戰搏殺,有相當一部分惡人是死於劍器。

這十多萬的功德,不知道打了多少場這樣的仗,犧牲了多少人,有沒有好好休息……

城中陸陸續續跑出來士兵,以及香花幫的小嘍囉,扛著大箱小箱的戰利品。

江熙拔起身旁的“香花”旗幟搖撼,以免被他們誤傷。

兩個小嘍囉扛著一大鍋粥食路過,不知他是誰,隻當是盟友,問道:“我們夫人在哪?得趕緊給她補補,多著呢,你也來吃呀!”

江熙指了指:“在帳篷裡,我不餓,你們吃。”

難怪鬼自逍穿女人的衣服,原來是假扮他。可鬼自逍扮相不佳,粗枝大條的,反倒更有爺們味了。

他想進城中再探探,便被士兵請回了帳中。

鬼自逍在阻止他了解更多。罷了,既然鬼自逍不願意坦露,他便不再過問、不再探究。就像他不可能讓鬼自逍知道他是大齊奸佞一樣。

兵醫給鬼自逍的左臂打上了繃帶,小嘍囉在另一旁給鬼自逍喂粥。

江熙回來,接了小嘍囉的活,坐到鬼自逍身旁,問兵醫:“傷得嚴重嗎?”

“香夫人脫臼了,已經接好,不是大問題。連日征討傷及根骨,休息調養。”兵醫說罷退了出去。

帳內隻剩下他倆人。

鬼自逍自是挪不開眼,道:“你穿這身衣裳好看,可惜在死人堆裡踩臟了,回去給你買件新的。”

江熙有千麵,麵隨心改,有佞相,有賢相,有狠相,有嬌相,有妖相,有楚楚可憐、不能自理的綠茶相,動如脫兔,靜若處子,各種性格情緒都適配這身皮囊。呈現什麼模樣完全取決於他想達到什麼樣的目的。

若真要挑一個詞來形容他不裝不作時的本色,唯有“乾淨”兩字。

此刻他是溫潤和煦的,散著細滑的長發彆到耳後,眉宇間溢出讀書人的文靜氣質,眼波中有一絲難以覺察的回避,骨節分明而纖長的手拿著碗,連碗都好看了幾分。

“不用,他們已經給我買了很多了。”打仗呢,扯這些無關緊要、有的沒的。他試圖把話題掰回正軌,“鬼爺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鬼自逍:“給你買件新的。也不在茶館好好呆著,偏跑到這裡來,既跑到這裡,又不把鞋穿上。”

“……”江熙道,“不是這個計劃。鬼爺接下來還要除惡嗎,要的話帶上我,我一個人頂一百個。”

鬼自逍:“不行,你身上有傷。”

江熙:“好著呢,完全沒事了!”

鬼自逍:“真的?”

江熙放下碗就寬衣解帶。這是他急忙趕來的意義之一,要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