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低喃了一聲,隨即臉上閃過一絲了悟,道:“我在江清樓訂了個包間,希望校長和季同學能賞個臉。”
校長不說話,隻是笑眯眯地看著寧致,像是把決定權交到他手上。
寧致不太想去,這事兒看起來隻是他一句話的事,但處理起來很是麻煩。
這其中涉及到好心的班主任,沒有弄清楚事情緣由的校長,還有季爸爸和他走的關係等,雖說他不了解這位江教導主任平時的為人,可單看他能在即將高考之際,利用自己的職位之便讓外甥女轉班級,就能猜到他私心很重。
他想了想,把目光投向校長,笑盈盈道:“校長,我還是個學生呢,學生的天職就是念書,再說了,還有不到半個月就要高考,我這缺一節課,說不定就錯過了不少重點呢,您看這樣行不,您先跟這位老師去處理私事,我呢就先回去上課,咱們這頓飯等我高考結束後,我再單獨請您,可以嗎?”
寧致給校長麵子,校長自然也不會為難他。
校長看了江教導主任一眼,露出愛莫能助的神色,隨即道:“季同學有心了,那你先回去吧,好好學習,老頭子我等著喝你的慶功酒。”
江教導主任有心再攔住寧致說些什麼,校長又道:“小江啊,吃飯沒,沒吃的話先陪老頭子吃點吧。”
……
寧致回到教室的時候,教室裡沒幾位同學,但霍弈君卻還在。
霍弈君緊張地盯著教室的門口,熟悉的身影甫一躍入眼簾,他蹭地一下站起來,直接衝上前,急切道:“你沒事吧?”
寧致神色一緩,放柔了眸光,搖頭輕聲道:“咱們先去吃飯,南山估計都等急了。”
倆人來到南大伯的炒麵館,南山等了有好一會兒了。
他見到姍姍來遲的倆人,抱怨道:“怎麼才來,再不來我都等不及開吃了。”
“下次我們沒來,你先吃。”寧致笑著錘了錘南山的肩膀,道:“免得把你餓瘦了。”
南山:“……”
用餐期間,霍弈君顧及南山在,忍著沒提。
三人分開後,他見寧致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半點不提之前的事,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把人拉到教學樓後麵的小樹林,道:“事情解決的怎麼樣了?”
霍弈君幾次欲言又止都沒逃過寧致的眼。
他故意不提,除了想讓霍弈君嘗嘗著急的滋味,也是因為昨晚那個差三厘米的吻,這個慫貨最後退縮了叫他很不高興。可這會兒見他一臉關切,心又忍不住軟了。
他歎了口氣,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末了道:“你對艾春花她舅舅的感官怎麼樣?”
“我對他不太熟。”霍弈君皺了皺眉,擔憂道:“我怕他私下還會來找你。”
“不用擔心。”寧致上前攔著他的肩膀,邊走邊道:“你也彆整天杞人憂天了,他不敢來找我的,除非他這輩子都不想複職。”
“也是。”霍弈君心裡其實還有些擔心江鳳柔,她為了艾春花本就想見‘季堯’,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兒,肯定會找過來的。
可這些事他沒說,怕這些破事會影響‘季堯’的心態。
但提前計劃,他又擔心風聲傳到姥爺耳中,他暗自琢磨了一上午,終於在下自習課的時候想到了一個辦法。
霍弈君趁寧致睡覺後,摸起來寫了一封信,又在第二天投進學校門口的郵箱。
信寄出去了好幾天,學校都是風平浪靜,霍弈君猜到應該是那封信把江鳳柔給嚇住了,無暇再顧及‘季堯’的事。
周五最後一節課,班主任宣布放假。
假期直到六月七號,也就是高考那一天。
學生們齊齊發出哀歎,說怎麼這麼早放假?
班主任說整個區的學校都是這麼早放假的,同時也叮囑同學們回家後千萬彆鬆懈,多看書刷題,遇到不懂的可以給他打電話,也可以上他家。
臨彆之際,班主任體貼的給同學們發了一打試卷為禮物。
寧致、霍弈君拎著一打試卷在學校門口與空著手的南山彙合,南山搖頭晃腦的道:“我的個乖乖,這都放假了,你們還老實的背著試卷回家,至於嗎?”
寧致斜了他一眼,道:“所以你成績不好,不怪大姨和大姨夫沒把優秀的基因遺傳給你,而是他們知道就你這德性,遺傳給你了也是浪費。”
南山:“……你狠!”
霍弈君抿唇輕笑,南山見他還敢偷笑,氣的哇哇大叫,“霍弈君,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說,你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給附體了?快把我的好兄弟還給我……”說著,作勢就要去搖霍弈君的肩膀。
寧致見狀,拉住他的衣領,嫌棄道:“說不過我就去欺負霍弈君,這個大個兒你白長了。”
南山:“……”
霍弈君看著打鬨的兩兄弟。
內斂的目光溫和地落在寧致身上。
這就是他喜歡的人呢。
雖然喜歡欺負南山,有點自戀,但實際上卻是嘴硬心軟,對自己超體貼不說,維護自己的時候更是暖的像一輪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