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後會為他取來皇宮裡最後一顆回春丹,據說是百年前老祖宗打下江山的時候,一位高人贈送的。說是隻要在斷氣一個時辰之內使用,便會讓人起死回生。
蕭勉便是靠著這顆丹藥複活的,隻不過活是活過來了,終生卻隻得靠輪椅才能下地。
太後心疼兒子,恨不能殺了祝東駿泄恨,可她顧慮鎮南王,便求得皇帝給祝弈君和蕭勉賜婚,想借此來磋磨祝弈君。
祝弈君又不是真女子,加之是蕭勉色.欲熏心才落得此下場,他如何肯嫁?
祝弈君接過聖旨,偷偷給邊疆的鎮南王去了封密信,然後,鎮南王反了!
寧致捋順話本裡的劇情,謔地睜開眼,對太後留下的宮女說道:“你去稟報母後,祝東駿與其姐一事,其父在邊疆為我北蕭鞠躬儘瘁,我北蕭皇室不應苛待了二人,你跟母後說施以小懲即可,令,本王在鬼門關走上一遭,悟透生死,餘生隻想皈依我佛,為我北蕭祈福。”
宮女:“……”
誠惶誠恐的宮女把消息帶進宮中,太後嚇的臉都白了。
她兒子什麼性格,她能不知道?
說二世祖那是抬舉他,事實上若不是出生皇家,他就是一不學無術、若事生非的惡霸。
現在兒子能說出這番深明大義的話來,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假話!
太後坐不住了,連夜出了宮,好生勸說,想打消兒子的念頭。
可寧致巍然不動,還十分平靜的勸說:“佛家有七戒,一戒殺生,二戒偷盜,三戒淫,四戒妄語,五戒飲酒,六戒著香華,七戒坐臥高廣大床,這七戒,除去二戒,其餘我皆有沾,尤其是三戒,如今想來,人生在世,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所謂名利和美女,不過是紅粉骷髏。”
太後被兒子這番話震的說不出話來,尤其是當她看著兒子的眼睛,發現裡麵再無半分戾氣和欲.望,隻剩下一片澄澈。
太後再也無法顧及太醫的叮囑,撲倒在床榻邊,握著寧致冰涼的手,哽咽道:“皇兒,你可彆嚇唬哀家,哀家的身子可經不住你這麼折騰。”
“母後。”寧致艱難的抬起手,安撫的地拍了拍太後的手背,溫聲道:“兒子看破紅塵,您應該為兒子高興才是。”
說罷,他用清澈的眸仁直視著太後的眼睛,平和道:“佛家有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之前作惡太多,才遭此劫難,也是經過這番劫難,兒子才大徹大悟。”
太後哪裡舍得讓還沒娶王妃的兒子斷了香火?
她勸說了一陣,見沒效果,匆匆趕回皇宮,把皇帝臭罵了一遍,似是不解恨,又把心頭的怒火遷怒到祝東駿和祝弈君倆‘姐弟’身上。
她剛吩咐人好生招待那倆‘姐弟’,守在兒子身邊的宮女來稟,說寧王讓太後放過那倆‘姐弟’,若是太後一意孤行,也無妨,等他身子好了,他會去皇家寺廟替太後祈福。
太後氣的渾身發抖,良久才咬緊牙關,一字一句道:“放!人!”
再大的怒氣都比不過她的兒子。
隻要兒子不出家,彆說放了祝家‘姐弟’,就是要天上的月亮,舉傾國之力她也會摘!
大理寺監獄。
大理寺卿親自把祝東駿和祝弈君倆‘姐弟’請出牢房,又客氣寒暄了幾句,用馬車把人送到鎮南王府,這才謙遜地告辭。
倆‘姐妹’望著大理寺卿的背影,對望了一眼。
祝東駿道:“姐,這事兒你怎麼看?”
祝弈君背著手,麵色凝重。
夜風襲來,一股餿味立時縈繞在他的鼻端,他蹙起秀氣的眉,道:“祝一,你去打聽一下。”
話音一落,一道黑影閃電般地融入黑夜中。
祝弈君轉過身,蓮步輕挪,邊走邊道:“此事若是過去了,你且得收斂些,彆為了丁點小事再去觸怒寧王,若這隻是……”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瞥了眼皇宮的方向,繼續道:“安撫父親的決策,你便去邊疆尋父親。”
祝東駿點了點頭,擔憂道:“寧王沒對你怎麼樣吧?”
祝弈君冷笑了一聲,“憑他那三腳貓的功夫,你以為他能近得了我的身?”說到這兒,他頓下腳步,抬起一雙我見猶憐的美.目,平靜地對上弟弟的眼,“咱們遭此橫禍,皆因你之顧,你說你,三番兩次的招惹寧王作甚?”
祝東駿不屑的揚起頭,委屈道:“是他先招惹我的,紅梅是咱們的人,當初她讓人給我傳消息,說是有消息告訴我,不想寧王他橫插一腳,再說了,我當時也沒認出他來,所以才……”
“那之後呢?”
“是他追著我不放啊!”祝東駿越說越委屈,“你瞧瞧他都乾了些什麼?找人打我,給我下瀉藥,還差點讓我睡了陛下的妃子,這可是砍頭大罪啊,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在沒成……也不敢這麼胡來啊。”
“行了,你也彆委屈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給寧王套麻袋的事兒,這事先揭過,等祝一打聽到消息回來,若是沒事,你明兒個一大早帶著重禮去寧王府給寧王道個歉,若隻是決策,你明早就動身。”
祝東駿撇了撇嘴,道:“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