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剛打算起身,就敏銳地聽到遠處有腳步聲傳來。
他神色一喜,驀地站起身來,循聲急切地跑去,“阿姐——”
話音戛然而止,但見清冷的月光下,他阿姐衣衫不整地依偎在寧王的懷中,寧王一臉饜足,右手摟著他阿姐的腰,昔日清冷的眸色此時氤氳著一層春水。
饒是祝東駿未經人事,此時也明白發生了什麼!
他麵目猙獰,垂在身側握成拳頭的手掌捏的咯吱咯吱作響。
祝弈君愣了一下,旋即不自在地從寧致的懷中抽身離開,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尷尬道:“阿弟,你怎麼在這?”
祝東駿沒有作答,隻是目光不善地盯著寧致,咬牙道:“寧王,你個禽獸!”
“阿弟,你這話就不對了。”寧致背著手,道:“你問問你阿姐,到底誰禽獸了誰?!”
祝弈君嬌嗔地瞪了寧致一眼,“當個小孩兒的麵瞎說什麼呢!”
“不小了,可以娶妻了,是吧阿弟——”
“誰是你阿弟!”說罷,祝東駿餘光掃了下四周,沒察覺到暗衛,眸色一閃,趁著他阿姐沒作防備,掄起拳頭飛快地朝寧致門麵砸去。
須彌間,寧致身形一閃,手指如電般地在祝東駿背上一點。
祝東駿身形猛地一僵,滿麵的不可思議。
寧致拍了拍手,對祝弈君道:“你先回去歇著,我與阿弟去培養培養感情。”說罷,他拎起祝東駿的衣領,就如拎小雞崽子一樣,飄飄然地回了清泉殿。
清泉殿的偏殿已經清理出來了,玄誠道人正在裡麵歸置藥材,聽到推門聲,正欲詢問寧王何時開爐,不想寧致拎了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走了進來。
少年麵容猙獰,雙眼滿是憤恨。
玄誠道人立時端起高人的架子,道:“寧王,這是?”
“抓來燒火的小廝。”寧致說著,把祝東駿丟到牆角,道:“今晚開爐,你且去準備著,本王先出去一趟。”
寧致出去交代了一番,不過片刻就回來了。
不過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副鐐銬。
他拿著鐐銬走到麵色漲紅的祝東駿麵前,蹲下.身來,修長的指尖挑起鐐銬,漫不經心道:“你說,你一再對本王不敬,本王該怎麼懲罰你呢?”
說罷,他目光在祝東駿的手腳腕上來回遊移,“打斷你的手腳吧……你阿姐肯定會生氣,算了,還是先銬起來,給我當燒火童子。”
寧致封了他的經脈,給他戴上鐐銬,為了避免他吵鬨,又點了他的啞穴。
等祝東駿終於可以行動了,他張嘴就朝寧致的手臂咬去。
寧致眼疾手快地用手指戳了他的肩膀一下,臉色剛一沉下來,驀地想到什麼,笑道:“你跟你阿姐不愧是親‘姐弟’,他方才也咬了本王。”
“……”祝東駿無法動彈,也不能說話,隻能用眼神表達他心底的怒意。
寧致渾然不在意他眼底的憤怒,“既然你不老實,那就先在這裡呆著吧。”說完,他站起身,似是想到了什麼,又道:“皇兄那邊,你不用指望了,我已經遣人去找皇兄把你要過來了。”
……
寧致這次煉丹用了半個月,一開始祝東駿還不老實,屢次想偷襲逃跑,寧致抓.住他一次,就餓他一天,半個月下來,人蔫了。
煉丹房的門一打開,終於獲得自由的祝東駿撲到等在門口的阿姐懷中默默流淚。
祝弈君以為他受了什麼傷。
把他拉到寢殿上下檢查了一番,見他除了臉黑了些,手糙了點,身子板卻精瘦了不少,放下心的同時,無奈道:“你說你都多大了,怎地還跟個小孩子一般哭鼻子?”
祝東駿默不作聲的掉眼淚,且有愈演愈烈的征兆。
祝弈君以為他是在叫苦撒嬌,便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下,緩和了口氣道:“身份尊貴如寧王,都沒說辛苦,你不過就是給寧王打個下手,怎地還委屈上了。”
祝東駿心裡委屈,但他就是不說。
祝弈君好說歹說,祝東駿就是不開口,逼急了,直接一拍桌子,喝道:“說話,到底怎麼了?”
“你、你凶我,嗚嗚嗚……”祝東駿抹著眼淚哽咽道:“寧、寧王不給我、我飯、飯吃,你、你不、不心疼就算了,你、你竟然還凶我,阿阿、阿姐,在你、你心裡,到底、到底是我、我重要還、還是寧王重要?”
抽抽噎噎的說完,睜著水汪汪的眼期待地看著他阿姐。
祝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