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主他太難了(1 / 2)

茶樓這種地方,不論不是凡世還是修.真界, 皆是往來商客亦或修士打聽消息的最好去處。

那俊美修士說話的聲音並不小, 引得茶樓廳堂眾修士齊齊閉嘴傾聽——

“江流真人, 你這話可屬實?”問這話的是那俊美修士的同伴。

“海域密境玉歡魔尊無功而返的消息,道友聽說過吧?”江流真人搖著青翎扇,一臉的高深莫測,“據我所知, 當年的人妖大戰, 三大宗門幾近覆滅, 唯有玉歡魔尊僥幸存活,你可知這是為何?”

“莫不是與那弈君妖王有關?”

江流真人同伴替在場所有修士問出了心底疑惑。

八卦是人的天性。

尤其是那等身居高位之人的八卦。

大家紛紛豎起耳朵, 等待江流真人的答案。

妖王捏著杯盞, 緊張地看著寧致,傳音到寧致的識海, “寧寧, 他們這是汙蔑, 你要相信吾。”

寧致瞥了他一眼, 沒說話, 繼續聽著那位江流真人的八卦。

“對。”江流真人壓低聲音道:“妖王閱遍美色, 卻獨獨栽在了玉歡魔尊手中, 奈何玉歡魔尊一心向道, 對妖王的示好視而不見,妖王一怒之下,發動人妖大戰, 若不是上界來了人,鎮壓了妖王,說不得如今的玉歡魔尊……”話到這兒,他頓了一下,“玉歡魔尊直到妖王被鎮壓,方知後悔,所以他才親臨海域密境,想找回昔日的愛人。”

大家聽完後心中各有所思。

妖王捏在手心的杯盞霎時化為齏粉,湛藍的瞳孔漸漸染上血色,隱去的眉心印若隱若現,仿若鮮活的火焰在跳動,一股恐怖的氣勢從他的身體之中無形釋放,震得桌子發顫,桌麵的茶壺和杯盞爬上無數細紋。

寧致淡定的抿了口茶,雲淡風輕道:“茶壺碎了。”

妖王呼吸一滯,整個人就如戳破的氣球,氣勢一斂,幽怨道:“茶壺都比吾重要。”

“重點是茶壺嗎?”寧致放下杯盞,幽幽道:“你不是說你叫夫君嗎?”

“咳咳咳……”妖王心虛的垂下頭,連著咳嗽了好幾聲,得到暗示的錦書連忙找了個借口跑了出去,妖王耷.拉著腦袋,偷偷揪著寧致的衣袖,支支吾吾道:“那什麼,夫君和弈君一字之差,吾與世隔絕,萬年無人提及尊號,記錯了也正常,對吧寧寧。”

“嗬!”寧致一扯嘴角,道:“那你還真是個小可憐,我是不是還得安慰你一下啊?”

“要安慰。”弈君順杆子往上爬,掐了個結界,覥著臉開始賣慘,“吾太難了,吾一出世,就無父無母,化形不久,被前任妖王抓去當男寵,吾不願,她強狐所難,吾費勁千辛萬苦才把她殺了,好不容易當了妖王,人族趁吾剛渡完劫無法反抗,把吾抓去當爐鼎,吾用三條尾巴為代價,才從那群人手中逃脫,人族卻責怪吾殺了他們同類,不但要吾獻出海妖一族,還覬覦吾的內丹和美色。”

弈君說到這兒,偷偷瞄了眼神情晦澀莫深的寧致,繼續添油加醋的說:“人族真的很過分,他們抓吾族人,吃吾族人血肉,煉化吾族人妖魂,最後還厚顏無恥地讓吾當他們的爐鼎,吾都要氣壞了,好不容易把他們都殺了,突然跑出來一個妖仙,說吾造孽太深,把吾鎮壓在海底,吾在海底鎮壓了八千年,才掙脫了鎮壓吾的陣法,現在還編排吾和那勞什子玉歡魔尊,吾根本就不認識他……”

弈君把他這輩子所經曆過的事情以賣慘的方式說了一遍,也解釋了他跟那位玉歡魔尊的關係,末了一臉悲痛道:“寧寧,吾太苦了。”

寧致憐憫道:“確實挺可憐的。”

弈君頭頭,期待道:“寧寧,那安慰……”

“也確實該安慰安慰。”寧致讚同的點頭,抬起手,想去摸.他的腦袋,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又收回手,道:“你們妖的腦袋不能隨便碰,算了,看在你送我靈蓮和靈子的份上,以後你要是再碰到什麼事兒,我不會見死不救的。”

弈君僵著臉提醒道:“這是承諾不是安慰。”

“安慰?”寧致思忖片刻,道:“難道是想讓我為你尋俊男美女來安慰你?這不行,這事超出了我的底線。”

“吾不愛美色。”弈君臉色扭曲了一瞬,壓下想弄死那個江流真人的衝動,深吸了口氣,柔聲道:“要不你親.親吾當作安慰?”

“嗬!”寧致吐出一聲冷笑,抬起下巴,看著外頭明亮的日光,道:“去睡覺吧,夢裡什麼都有。”

“是你說安慰吾的。”弈君端坐於桌前,桌下的手悄悄拉住寧致的衣擺,左右搖晃了兩下,輕聲道:“你說話不算話,騙妖。”

寧致低頭看著拽在寬袖上的手,這身衣袍是進城時換上的,弈君挑的款式,與之皮毛幻化的衣物款式相仿。

他默默掰開弈君的手,收起寬袖,從寬袖裡摸出僅有的兩塊靈石,放在弈君的手上,道:“乖啊,拿去買糖吃。”

“……”

弈君聽著寧寧哄崽子的話,再看著手心的靈石,陷入了沉思。

就在此時,茶樓走來一行煞氣滔滔的修士。

為首之人渾身毛發,足有六尺高,麵色凶狠,渾身肌肉虯結,若龍蛇盤繞,給人以極強的壓迫感,尤其是一雙赤紅的眸子,滿是嗜血和殘忍的光芒,在廳堂一掃,眾修士就如鵪鶉一般,紛紛低頭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