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主他太難了(1 / 2)

“說說吧。”

弈君放出三妖, 解開青鋒身上的術法,低眸負手看著屈膝跪地的青鋒。

青鋒自知無顏麵對昔日好友和兄長, 不敢直視,隻是垂著眼皮, 唇.瓣囁嚅了幾下, 竟是不知該從何處下口。

弈君似是看出了他的難處, 道:“就從你領吾命去攻打天一城開始。”

“本、我……”

那是青鋒最不願回想的記憶, 他下意識去遺忘那段記憶, 卻不是真的忘記。

青芒看到‘死而複生’的兄弟,一向無喜無悲的麵上染著一層薄暈, 眼眶微微泛紅。

紅衣也有些激動,萬年前他與青鋒關係最好, 所以在得知青鋒‘死’後, 他才那般仇視人族。

比起這二妖的內斂, 銀鷲就顯得直白多了, “對啊青鋒, 你當年沒死怎地不回來複命?”

青鋒內心掙紮不已,麵上的黑色紋路隨著他劇烈起伏的心緒時隱時現。

外門的寧致盤膝坐在乾草上, 托著下巴看黑猿在那點火燒水, 那熟練的動作一看便知他沒少做。

他把目光落在幽幽轉醒的禿毛鷹上, 這禿毛鷹倒是結實,遭黑猿那大掌一扇,不過才暈了半刻鐘。

蘇醒過來的禿毛鷹有些茫然,他這是在哪?頭怎地這般疼……不對!

他猛地睜開眼, 對上那麵生修士的平淡無波的眼,心中一涼,完了,他一代妖王不是死於玉歡那淫.魔之手,也不是死於死敵青鋒之手,而是被一名不見經傳的小妖給當食物烤了。

他艱難地挪開鷹眼,投向圍著火堆打轉的黑猿和架在火堆上的大鍋,鍋裡氤氳著熱氣,白色的霧氣嫋嫋升騰,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即將被丟到那口大鍋裡的下場,求生欲瞬間爆發,顧不得發暈的腦袋,撲棱著翅膀掙紮到寧致的腳邊,鷹眼裡蓄著淚,雙翅合十,不斷哀求討饒,動作甚為滑稽。

寧致瞧著有點意思,正欲開口,黑猿聽到動靜,咧嘴憨笑道:“王後,你可彆上他的當,他狡猾著呢。”

王後?

青魔君的伴侶不應稱呼其為君後嗎?

禿毛鷹討饒的動作一頓,腦海裡倏地閃過之前‘青魔君’摸.他腦袋時那股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恐懼,那是……

他瞪大鷹眼,合十的翅膀鬆開,右翅在地上比劃出幾個字——我有話要說。

寧致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搭在膝蓋上,視線落在禿毛鷹比劃出來的字上,挑了挑眉,指尖溢出一縷綠光,打入禿毛鷹體內,“來說說你的遺言。”

禿毛鷹聞言抬翅揮過鷹眼,尖利的鷹喙發出一聲哀鳴,哀鳴到一半,他戛然而止,“嘿!我能出聲了?”

一旦能開口,禿毛鷹霎時精神抖擻,他轉動著眼珠子,雙翅搭在身前,做了個不倫不類的拱手動作,“請允許我做個自我介紹,我乃弈君妖王麾下的妖君黑翼——”

“什麼黑翼,你不就是引狼入室的昔日妖王浮華子麼?”黑猿可不想到嘴的肥肉叫他跑了,直接戳破浮華子的謊言,道:“王後,你可彆聽他胡說八道,這浮華子跟了玉歡很多年,彆的沒學會,倒是把玉歡那一套虛偽、狡詐學了十成十。”

“黑猿兄,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禿毛鷹能在玉歡手下活這麼多年,早就練成了銅牆鐵壁,瞎話更是張口就來,“浮華子那是我兄弟,我跟我兄弟長的一模一樣,你認不出來也正常。我兄弟做錯了事,被玉歡吸人了妖乾,那是他活該,但他作為我的兄弟,我黑翼怎麼能不管?所以我委曲求全,忍著玉歡那個淫.魔對我的羞辱,混到連人形都化不出來,才堪堪得到他一點點的信任。”

黑猿想說什麼,寧致抬手製止了他的話,意味不明道:“撿重點說。”

“是是是。”禿毛鷹討好道:“王後,我跟你說,你和王千萬彆去魔宮。”

“為什麼?”寧致好奇的問。

禿毛鷹恨鐵不成鋼道:“王後,您是不是傻啊,玉歡是個什麼東西?他是淫.魔啊,您長得這般風流倜儻、舉世無雙,那淫.魔能放過你?”

“小.嘴挺甜啊。”寧致揚起唇,愉悅道:“說實話。”

禿毛鷹聽出寧致聲音裡的悅色,心知人族那句‘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話當真是至理名言,這不是,小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他做委屈狀地垂下頭,小聲嘀咕道:“我說的就是實話嘛,王後本來就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族。”

說罷,他挑起一隻眼,偷偷打量神色舒緩的寧致,這才正經道:“玉歡鮮少出魔宮,人族猜測他是在閉關修煉,衝擊飛升,毛的閉關,他修為早就到了瓶頸,一般的修士根本就不夠他塞牙縫的,他就讓除青魔君之外的七大魔君給他培養爐鼎,見天的跟那些爐鼎縱情聲色。”

“上次他去海域的事王後聽說過吧,他就是為了弈君妖王去的,他采補了那麼多爐鼎,修為寸步不前,就把主意打到了咱們王身上。”

“那青魔君是怎麼回事?”

“青魔君也是他的姘頭唄,當年就是青魔君把玉歡帶到了妖界,要不是他,我、我兄弟也不會擄走玉歡,最後被玉歡吸儘修為,成了妖乾。”禿毛鷹說著,心中就開始泛起了酸,同為妖,同樣做了對不起妖族的事,憑啥青鋒屁事沒有,還能當青魔君,他卻得背負整個妖族的憎恨和唾罵?!

禿毛鷹心中不忿,就把青魔君做的事都一五一十、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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