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施長淵目送著老者離開，隨後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什麼都不打算說的模樣。
“好吧。”
000看著施長淵什麼都要瞞著自己，雖然不想強
求，但還是有些不開心了。
他撅了撅嘴，故意茶茶地道，“不說就不說吧，那是你們的小秘密，就我是外鬼。”
“沒有，不是。”
000的話剛說完，施長淵便下意識反駁解釋，“陳伯看我將符紙換了，有些擔心罷了。”
擔心他既放下了仇恨，又擔心他放下了仇恨就什麼都不剩了。
000見施長淵神色有些不對，沒有再追問，伸手就將施長淵的臉捧了起來，同自己四目相對。
“我發現了，那個老爺爺一出現，你就會不開心。”
“每個人都有秘密，我也有的。”
000原本是打算今天晚上偷偷跟蹤施長淵，或者等施長淵要出發的時候，假裝來一個現場抓包，這樣他就可以撒潑打滾地讓施長淵將自己帶上。
他知道，這種時候施長淵肯定是不會拒絕自己的。
但是他突然覺得好累。
麵對突發情況要想對策很累，時候要假裝不知情很累，想儘辦法去完成任務也很累。
他也覺得，施長淵承擔著的仇恨很累，他要想辦法瞞著自己也很累。
“我想關心你，幫助你，陪著你，想要更多了解你一點，更靠近你一點。”
000歪了歪腦袋，直白地說出自己的目的，將自己的心思幾乎全盤托出。
“所以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你在做些什麼，或者打算做些什麼嗎？”
施長淵垂下眼睫，擋住了000的直勾勾的視線，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
000放下手，退開了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聲音很輕地反問道。
“是現在不能說，還是永遠都不想和我說？”
施長淵聽到“永遠”兩個字，驟然抬眸。
“或者，不用你說，給我一個機會自己猜，猜到多少算多少好不好？”
000神色認真，又是一記直球，“比如你們今天晚上出門，記得帶上我。”
“我不會給你添亂的。”
施長淵看著000，似乎沒有想到對方已經知道了這麼多，他垂眸思考了片刻，才妥協似地低聲道。
“好。”
……
000說到做到，等到達目的地，對方要開始做正事的時候，他就自己找了一個小角落蹲著，不亂跑不添亂。
這是一間時間久遠的古建築，據說是某個富豪家裡的祖宅，前些日子找上了天師協會，想幫忙驅邪。
但富豪沒有想到，施長淵隻是在拍賣行裡，在眾多人群中掃視了一眼，就知道他家多出了些什麼邪物，趁著天黑就過來搶鬼了，一看就經常做這種事情。
“那反派這也算是做好事吧？”
000蹲在角落種著蘑菇，聽房間裡傳來動靜，立馬就瞪著那雙圓溜溜的杏仁眼，探頭探腦地往房間裡偷看。
但隻一眼，就又縮回了腦袋。
實在沒辦法，房間裡麵挨打的是他的同類
，被揍得實在是有些慘烈。
【007：這對於家裡鬨鬼的普通人是好事情，但對於天師協會和玄學世家的人來說，敵人壯大怎麼可能是好事。】
000想了想，“也是。”
那厲鬼剛冒頭，就被施長淵從障眼法中徒手揪了出來。
那渾身縈繞著點鬼氣，不再是涼颼颼地，讓000感覺很舒服的無害氣體，而是十分具有攻擊性，足以讓人類徒手抓惡鬼。
000此刻終於見識到了反派真正凶殘那一麵，也明白外界對他的傳言並非虛假。
沒多久，房間內的打鬥就分出了勝負，厲鬼被施長淵掐住脖子，隻能發出痛楚的哀嚎。
瀕死的厲鬼想要掙脫，瘋狂抓撓男人的手腕。
可他尖銳的指甲在觸及對方的一瞬間反被吞噬，非但不能傷害到對方分毫，還平白給對方增添實力。
那厲鬼又驚又懼，終於認真看了一眼他麵前的男人，對方雖然穿著黑紅色的道袍，卻滿身鬼氣繚繞。
“邪天師？”
那厲鬼反應了過來，猙獰到扭曲的臉突然多了一絲諂媚，他開始求饒。
“您是施長淵大人吧？施長淵大人，我願為您驅使，隻求您放我——”
厲鬼的話還沒有說完，施長淵隨意一捏，那厲鬼就在他的指尖逐漸煉化。
那厲鬼意識到自己死定了，頓時放棄掙紮，麵露凶光地凶狠咒罵。
施長淵麵無表情地處理了厲鬼，一轉身便突然看見門口000探頭探腦的臉。
他似乎才想起林泠還在看著，將方才的模樣和咒罵被對方全都看了去。
施長淵張了張嘴，剛準備說話，想要讓000過來，想要讓000不要畏懼，可他卻完全發不出聲音，隻是就那樣望著——
“呼嚕呼嚕毛，嚇不著。”
000不懂一點玄學門道，隻是著急地飄來飄去，圍著施長淵打轉，念著奇奇怪怪的咒語，輕輕撫摸他的額頭。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不要被臟東西魘住了。”
“我在這裡，不要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