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之前的我,一定會拿上明希給的證據告發凱宏,而現在,我不會這麼做。
之後,我們沒再說什麼,明希留下一個信封離開。
從右邊後視鏡,我看見他蕭索單薄的身影消失在夜
色裡。
後排座上,我看了眼他留下的信封,裡麵應該裝著凱宏做假賬的證據。
“你在想什麼?”沉默的盛承彥低聲開口。
安靜冷寂的車內,突然有聲音響起,嚇了我一跳,“你安排的?”
他嘴角輕輕一彎,有些驚訝,“我在你心裡這麼會算計?”
我開玩笑的接過他的話,“看來盛總的自我認識不太深刻。”
“是嗎?”他解開安全帶,上半身隨即輕壓過來,我看他有動作馬上往後退去,警惕的看著他。
他停下靠近,眉眼都染著笑,“你不用這樣。”
“我,我正當防衛。”我緊抵著車門。
“你覺得我想要對你做什麼,憑你的細胳膊細腿能擋得住我?”他認真臉。
越過他的肩頭,我看向外麵的夜色,四周靜謐深幽,這個點這個地方,盛承彥真要做什麼,我逃不掉。
“我記得盛總說過,對已婚婦女不感興趣,可彆自己說話打自己臉。”我慢慢坐正身體,探過身體拿過明希放在後座的信封,“他為什麼找我,不直接找你?”
盛承彥眸子黑幽深亮,他退回到座位上,路邊昏黃的燈光落下來,在他臉上分割成明暗不一的兩麵,一
麵黑暗一麵明亮。
“我還以為你會感謝我。”他斂了笑,有些嚴肅道,“我是在沁軒苑發現他的,在此之前我們沒有見過。”
“他就是何嫂看見的鬼鬼祟祟的人?”
“嗯。”
這麼說是明希自己找上我的,跟盛承彥無關,雖然清楚,可心裡仍然悶得難受。
越快對付完穆北楊,意味著越快要接受盛承彥的安排,在生下孩子之前,我將沒有個人自由…
想到這些,我心情低落,頭微微靠著窗戶,不再說話。
夜裡,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快到一點鐘,還沒有任何睡意的我翻身下床,在房間空曠處走來走去,時不時看一眼放在書桌上的信封。
可以告發穆北楊是我進盛氏的目的,現在,我離這個目的近在咫尺,我很激動,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可是心底隱隱蕩開的難受我忽略不了,好像突然被吸走精髓一般,恐慌且無助。
天蒙蒙亮時,我淺淺睡過去,睡得極度不踏實,總擔心會有人突然搶走我最重要的東西。
早上何嫂過來叩門,我沒聽見,過了不久,門口傳來鑰匙轉動鎖芯的聲音,門被打開,有人急匆匆走進來。
“程小姐,你在啊,我剛在門口怎麼喊你都沒反應,我還以為你…”何嫂心亂急切的道。
我聽見聲音,迷迷糊糊從被子裡抬頭看向何嫂,沒看見何嫂,卻看見站在床邊冷著臉的盛承彥,他眼裡隱著薄薄的一層怒意。
還沒清醒過來,睡眼朦朧的看著盛承彥,“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