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前輩高人要有風度(1 / 2)

蜉蝣寄此生 沉夢不歸 8015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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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遇事不怕,是因為膽大。準備充分,心裡有底,自然勇往直前,無所畏懼。

而有些人,卻是因為心大……

名曰‘廣進’的雅間,被開了一門一窗,勉強名副其實。

眾人各自療傷,尚嫌匆忙。

隻有林楚凡,甩著兩根破布條,小半個身體伸出窗外,享受看戲的樂趣。

紫葫蘆與黃嗩呐,笑著對視。

似乎之前的一曲《鳳舞九天》,以及一段,聽起來仿佛很有道理的詩朗誦,就將千言萬語,一言以蔽之?

更加有趣的是,街道之上,一個行人也沒有。

就連商販,都不知何時,收拾利索,無聲隱去。故爾,視野開闊,一目了然。

誰也沒看到,天心手中的火蛇是如何熄滅的。

但見她頂著烈日,仍然裹著暗紅的鬥篷,寸步不退的樣子,倒是比某些慣於以多欺少的男子,更勝幾分風采。

其實,在紫金與白黃對峙的時候。天心也在打量遠處走來的,同樣戴著麵紗的兩女。

羅綺氣色不錯,她自己便是醫者,想來上次的傷早已痊愈。

無夢仍是那副清冷的樣子,盤起一頭秀發,不倫不類地簪著根亮銀色的發釵。

她竟然連墨劍都不帶,倒是看不出敵意。尤其是她身旁,還跟著調皮騎熊的小姑娘。

樓上一聲戲謔,“這麼熱的天,她們那麵紗還不舍得摘下來。”

“彆吵!看……”

林楚凡剛剛開始揶揄半句,就被莫韭捅了一拳,幸爾沒有隔空。

這姑娘體力是真不錯,接連打了幾場,現在如同沒事人一樣。若非她嘴角殘留零星血跡,絕對看不出是個負傷之人。

莫韭剛數落二三個字,立時收了聲。

樓下,有人動了。

一場憋得熊寶想打哈欠的冷戰,終於被紫銅葫蘆抱拳行禮打破。冰熊也總算鬆了一口氣。

從極動到極靜,由歡快鳥鳴至鴉雀無聲,中間隻有象征性的兩句寒暄,委實讓熊難以適應。

若非楚夕在背,它早就跑得無影無蹤。曲終人未散的街道,尚且彌漫著火靈氣的炙熱餘溫,真不是熊待的地方。

大漢抱拳行禮,“書齋岑明濁,見過浣風穀趙前輩。”

他晃得一陣嘩嘩響,顯然葫蘆並未封緊。隨著他開口,似乎有某種無形屏障被打破。

至少熊寶感覺,火靈的味道淡化不少。

反觀趙姓老者,卻是垂下眼簾,更添幾分老態,“看你的胡須,雖然不夠白,但也不算少…咳咳…聽你吟詩的腔調,再加那一口酒氣,距離耀陽亦不遠矣…咳…前輩之言,愧不敢當。”

似乎先前一曲《鳳舞九天》消耗了老人不少精力,也許還要算上,兩人對峙的一陣,總之,趙老頭狀態不高。

他懷抱著嗩呐,緊緊貼著牆,儘可能躲到陰涼區域。

岑司學舉止恭敬,“聞道有先後,達者為尊,前輩不必過謙。”

他繼而轉為自嘲:“這‘不遠’二字,已桎梏許多歲月。”

趙老頭勸勉道,“靈月之上的境界,已非等閒人力所及。三分悟性,四分機緣,太過強求,往往適得其反。唉,咳咳,扯遠了。司學大人,所為何來?”

嘩嘩水聲再度響起,岑明濁依舊硬朗嚴謹,禮數不減,“多謝前輩指點!趙前輩所為何來,岑某便為何而來。”

趙老頭聞言,半開半合的眼猛地一亮,又很快收斂。

他微不可察地左右掃過一眼,在天心、無夢身上略停駐一瞬,“既是如此,你又何苦阻我?”

司學搖頭苦笑,“前輩修為精深,技藝玄妙,樂理曠達,令人望塵莫及。然曲聲遠播,難免傷及無辜。”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並不避諱旁人。

林楚凡看了也聽了,似乎有所得,卻又有些模棱兩可,抓捏不準。

他忍不住揮手向下打招呼,結果無人理會,自討沒趣。

樓下四女一熊,各有所感,又以冰熊釋然最快。

它心如明鏡,深知自己突破境界,全賴楚凡催化,或者說是受他所限,索性全當笑話。

它反而心中腹誹,『無夢日日找自己嘗雷,應該屬於強求吧。要不然,找個時機勸勸她?』

趙老頭卻不認可,“無辜?此間哪有無辜之人。況且,我穀中弟子,也在上頭。”

司學並不退讓,“睌輩亦然。我書齋弟子,同在樓上。幸爾,你我同道,並無紛爭,大可不必動手。”

老者聞言,默不作聲,仍將隱晦的目光,向兩側投去。

樓上眾人經過一段休整,暫時壓製傷勢。

一部分忙著護主表忠心;一些人接連開啟窗戶,加入圍觀;更有甚者,竟然因為擠不到看戲的好位置,在一旁談笑風生……

林楚凡很詫異。

周羽怎麼與邢、徐二人走得那麼近?即使他們不大需要守在‘恩人’身邊,你也不能忘了,上次那

女人挾持過你吧?

出於種種考量,楚凡決定裝沒看見,嘴裡卻無意間說出聲音,“不動手怎麼行?樓上可是**一地,傷了一屋。你們吹個小曲兒,背幾句詩,就不打啦?江濟海和唐……”

他忽然捂住嘴,蹲下身子,不敢出聲音,就連滴落的汗水都不顧。

周圍的人,也都像看傻貓一樣。

彆人議論,皆是交頭接耳,小聲嘀咕;林楚凡正在窗口,還不知收斂。底下兩個,可都是耳聰目明的高手,即使年歲一個賽一個大……

“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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