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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煦舟一愣,眸子眨也不眨地看著岑朔,語氣有些小心翼翼:“……為什麼,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

顧煦舟的小心翼翼讓岑朔心揪了起來,他這才意識到剛才的語氣不好,他連忙補救:“不,我沒有生氣,你也沒有做錯什麼嗎,我隻是……”

顧煦舟微微鬆了口氣:“隻是什麼?”

“隻是……”岑朔說道:“隻是天氣越來越冷了,冬天會很冷,我家不適合你在這學習。”

顧煦舟的心徹底放下來。

剛才的岑朔有一點可怕,還有點陌生,特彆是那句話的語氣,讓他感覺像是一隻猛獸伸出爪子,將他按在了身下。

“你這沒有空調也沒有暖氣,冬天一定非常冷吧。”顧煦舟早就注意到這個問題了,也想到了對策,隻是一直沒找到時機開口,“我在想,你要不要住校?”

岑朔頓了一下:“住校?”

顧煦舟點頭:“學校有暖氣,冬天很舒服,而且去教室隻需要五分鐘,早上還能多睡會,我都打聽過了,住宿費也不是很高……”

岑朔直直地看著顧煦舟,所有的聲音在他耳中消弭,他的聲音都有些乾澀:“你……你為什麼要打聽這些,是為了我嗎?”

顧煦舟心說“廢話,我當然是為了你”,但他表麵上也不好太明顯,隻是說道:“那天和班長聊到這件事,我就正好問了問。”

他根本不知道他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

岑朔沉聲說道:“好。”

在岑朔的注視下,顧煦舟總有種奇奇怪怪的感覺,於是他有些不自然地插話道:“我們繼續做題吧。”

岑朔點了點頭。

顧煦舟題目看到一半,突然聽見岑朔輕聲說道:“我已經問過你了。”

是你不要逃走的。

顧煦舟沒有聽懂岑朔的潛台詞,隻是隨口問了一句:“你問過我什麼了?”

岑朔沒答,隻是搖了搖頭。

顧煦舟也沒在意,繼續往下看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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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周末。

岑朔接到顧煦舟的電話,顧煦舟讓他在樓底接一下他。

岑朔拿著鑰匙就出門了,他出來得太早了,顧煦舟還沒有來。

他站在樹下,看著遠處玩鞭炮的孩子,眼底一片晦暗。

口袋裡的手蜷縮了一下,手指正好碰到口袋裡的鞭炮。

岑朔等了幾分鐘,看到走向胖男孩的婦人時,他蹙起了眉頭。

他剛轉身想走,誰知婦人一眼看到了他,滿臉怒容地向他走過來。

“你這個賤種看什麼呢,你他媽給我滾遠點,身上那股騷味要熏死我了!”婦人插著腰,潑婦樣地吼著。

透過岑朔,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勾引她老公的賤女人。

想到這,婦人就氣得牙癢癢。

她本來有個美滿的家庭,有愛她的丈夫,都是岑朔他媽那個□□,勾引她丈夫,讓她夜夜獨守空房,和丈夫爭吵不斷。

岑朔那個□□媽,就是災難的源頭。

儘管岑朔媽媽已經去世好久了,但婦人仍然放不下當時的恥辱,每次見岑朔都要惡狠狠地辱罵他一遍。

“你這個下賤的狗東西真隨你那□□媽,故意惡心我是不是!”

“你看我兒子做什麼,你是不是想害他!”

“哎呦,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你那個□□媽勾引我丈夫,你這個賤種想害死我兒子,我這個苦命的女人啊!”

“你怎麼還不去死!看著你我就想起你那個□□媽,那個賤貨勾引我丈夫,破壞我的婚姻,我就沒見過比她更惡毒的女人!”

岑朔身體僵直,拳頭緊緊地握起,“□□”“賤貨”“惡毒”這些詞眼像一把把尖刀紮進他心裡,鮮血淋漓。

岑朔抬眸,冰冷又危險的目光落到婦人身上。

婦人看到岑朔的目光,控製不住地向後倒退了兩步,身體仿佛被置於冰窖,骨頭縫裡都是冰渣。

過了一兩秒,婦人才回過神來。

在這個她一直憎恨,一直看不起,比小了三十多歲的少年麵前,她害怕了。

婦人怎能承認這麼屈辱的事實,立刻插著腰,用辱罵掩蓋她的心虛和害怕:“你這小崽子瞪我做什麼,不愧是□□生的,沒臉沒皮!怎麼,我說的不對嗎!你媽就是個下賤的□□,你是個沒爹的賤種,活著就是浪費空氣,還敢害我兒子,我兒子多麼金貴,你這個賤種離他遠點!”

岑朔眼底戾氣翻滾,黑色的眸子如寶石一般冰冷華美,看著婦人的目光不帶一絲溫度,像在看一個死人。

婦人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還在那喋喋不休。

就在岑朔理智之弦徹底崩斷的那一刻,手背覆上柔軟的溫暖,岑朔微微晃神,一個身影出現在他眼前。

“……顧煦舟。”岑朔怔怔地吐出了那個名字。

顧煦舟聞言回頭看向岑朔,當看到岑朔微紅的眼睛時,他的心都揪起來。

艸!心疼死他了!

岑朔那麼好,怎麼又那麼多傻逼非要為難他!

傻逼傻逼傻逼傻逼!!真是要氣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