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2)

乾清宮殿下跪著的管事, 太監們聽到梁公公的稟報,恨不得從來都沒有在聖上麵前出現過才好。‘天啊, 調查疫病這麼大的事兒, 太子殿下怎麼就偏偏挑在這個時候上報呢。難道沒有人跟殿下說起烏雅側福晉的事情嗎, 這是在聖上的怒火上澆油啊!糟了, 糟了。’

然而不論管事,太監們心中的呐喊有多響亮, 該來的還是來了。

“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萬歲萬歲萬萬歲。” 胤礽一入殿,便行了禮。

“免禮, 坐下罷。”聖上看到太子,震怒的表情有所鬆動, 隻是他的神色還是很嚴肅。“梁九功剛剛說京城疫病的結果出來了, 到底如何?”

那次京城疫病影響甚廣, 成百上千的無辜百姓病死,許許多多的孩兒沒了父親娘親, 許許多多的父親娘親沒了孩兒, 被毀的家庭不計其數。就連聖上自己,也是躲到了行宮避難。若是這麼大的事情並非天災,而是人禍, 那那個罪魁禍首的心到底是有多毒, 到底是有多狠!

胤礽卻是又站了起來,他把手中的東西高舉,那東西看著像是一張紙。“皇阿瑪, 這便是證據。”然後梁九功下了台階,他小心地把太子殿下手中的紙張拿了上去,把它平鋪到聖上的案桌前。

聖上也頗有些奇怪,他仔細地端詳了那張紙。

那張紙上像是畫著一幅畫。畫上用紅色的液體圈了三個大點,然後便有一條線把三個大點都連接了起來。一個大點上畫著一棵結著果子的樹,一個大點上畫著幾間屋子並一些像是莊稼的東西,而另一個大點上則是畫著一些跪著的人。

這些畫都非常粗糙,有些事物的形象也隻是幾條簡單的線,就像是第二個大點上的‘屋子’,不過是一個大框框加另一個像是‘窗戶’的框框。畫中原本的內容是用紅色液體畫的,那些‘屋子’‘果樹’等的注釋則是用黑墨寫上。而在第一個大點上,標注著‘烏雅府’,第二個大點上,標注著‘曆村’,第三個大點上,標注著‘太子’。黑色的內容是後來的人以猜測加上的。

聖上看了,倒覺著有些詭異,他皺了皺眉頭,直接問了。

胤礽起身回答,他神色嚴肅,“啟稟皇阿瑪,這副圖,本是畫在一個叫六子的人的家中牆壁上。這個六子是烏雅府的一名仆役,在疫病爆發前,便在兒臣得病的那個莊子乾活。兒臣懷疑,這是一幅散播疫病的路線圖。散播的路徑便是從烏雅府,經過郊外的曆村,再到當時兒臣待的莊子。”

胤礽停了停,才是又說道,“疫病爆發時,因為人員慌亂,疫病的源頭已無證可查。疫病後為了百姓的安全,又是銷毀了眾多的衣物物件,加上最早患病的人大多沒能幸存,這疫病爆發的原因更是難以查證。”

說到這裡,胤礽突然抬起了頭,他神色激動地對著聖上說,“但是上天有眼,不忍讓這麼多的百姓白白送命,雖然那背後之人做事狠毒縝密,卻還是讓兒臣查到了蛛絲馬跡。”

“這幅畫是在京城的疫病消退後,兒臣命人清洗患病者住所時發現的。兒臣懷疑那烏雅氏便是製造這場災難的背後之人!” 胤礽一字一字地說出讓人震動心神的話,他的話音剛落,周圍便響起了一陣抽氣聲。

這可是害人性命的疫病!烏雅氏這麼一個閨閣女子,怎的就會如此狠心?!

“你知道你這是在說什麼嗎?”康熙也是震驚了,他突然坐直了身子,厲聲說道。不管怎麼說,那烏雅氏都是經過皇室冊封的皇子側福晉,是上了玉蝶的,在之前,更是得了自己的稱讚,如若這場疫病真是她做的,便是天大的皇室醜聞!

康熙黑著臉,他揮了揮手,梁九功便指示旁邊的小太監,把殿下跪著的那些無關緊要之人清了出去。於是整個乾清宮大殿,便隻剩下太子以及康熙等人。

“是,皇阿瑪。” 胤礽並不畏懼,他直接說了,“這牆上的畫並不是最重要的,插在那畫上的簪子才是最重要的!”說著,胤礽便讓人把簪子帶了上來。

康熙看了一眼那個簪子。女子為了保管區分好首飾嫁妝,像是簪子,步搖一類的飾物,都會有主人的標記的。這個桃木簪子的簪針後頭,分明就刻了一個‘烏’字並一個‘曦’字。想必那個‘烏’便是代表了“烏雅氏”,那個‘曦’字便是代表了烏雅側福晉的閨字。

簪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桃木上的銀飾也有些發黑,簪針很短,這應該是烏雅氏小時用的簪子。這個簪子雖是舊了,但它的簪身卻很光滑,想必擁有它的人必定是經常撫摸把玩這個簪子的。

康熙的臉色更加沉了下來。“那個六子在哪裡!”隻要把‘六子’傳上來,那便可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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