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映入眼中的年輕人鼻如懸膽,麵似冠玉,唇紅齒白,兩道斜飛入鬢的劍眉之下,一雙星眸神光璀璨,眉宇間飛揚著一股獨特神韻。
著一身白袍,站在那裡玉樹臨風,器宇軒昂。
即便帶著些先入為主情緒,也不得不在心裡麵讚歎一聲:好個瀟灑俊朗的美男子。
孫誌平看清宋煜長相一瞬間,內心便微微一沉。
想到剛剛收到那些信息,更覺壓抑,寒江這種地方,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人?
尤其這年輕人的家世……又是那般普通!
怎麼長成這樣子的?是被仙女給親吻過吧?
一旁的王爺趙旦也是初次見到宋煜,之前雖聽趙煥說過,此刻也不由在心中暗讚:生成這樣,又如此長袖善舞,若生在前朝女帝時代,怕不是又一個禍亂朝政的妖妃……
心裡想著,趙旦麵上露出和善笑容,目光溫和地看著宋煜:“這位就是咱們寒江城的年輕翹楚,宋煜宋館主吧?”
宋煜躬身施禮:“愧不敢當翹楚二字……草民宋煜,見過王爺。”
“不必多禮,本王這兒沒那麼多繁文縟節,”趙旦笑嗬嗬走上前,看著宋煜,“隻是最近這些年才愛上養花養鳥,早年也曾是個糙爺們兒。戰場上與敵人廝殺,與士兵同吃同睡都是常有的事,那會兒都是有今天沒明天,講究那麼多鬼才理你,哈哈哈!”
聽話聽音,宋煜覺得王爺話裡有話,但他沒證據。
趙旦伸手半握著宋煜手臂:“來,孤給你介紹一個真正了不得的年輕大人物,這位是孫簡孫誌平,文可高中狀元,武能戰陣斬將……堪稱你的學習榜樣!”
孫誌平走上前,看向宋煜的目光已變得溫潤如玉,舉止謙遜低調,微笑著拱手:“當不起王爺如此誇讚,下官實在慚愧的很……孫簡,孫誌平!”
宋煜還禮,道:“來的路上就已聽說使者那些光彩耀目的事跡,著實令人欽佩,如此人傑,又豈是我一人之榜樣,實為天下年輕人的共同表率!”
甭管對方心裡怎麼想,也無所謂以後是什麼樣的關係,好聽的話又不需要花錢,先丟過去二斤試探試探再說。
孫誌平自然知道齊王把人叫來,路上不可能一點不介紹。
讓宋煜毫無準備,非待客之道。
但卻沒想到王府的人對他評價這麼高。
像他這種身份,人家肯定不會亂說,但凡說出口的,必是經過王爺亦或世子授意。
既然宋煜能說出這話,足以說明王爺對他的態度。
這番話若是彆人說,他會很高興,眼前這年輕人說……他隻覺得胸悶。
人家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都不認識他!
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已經得到了晴兒的青睞!
還不是個粗俗無禮沒有見識的鄉巴佬……好吧,那種人晴兒也看不上。
孫誌平這會兒就是心痛、難受,一想到蕭晴專門寫信警告他,更是覺得委屈。
“我這種身份地位的人,會對宋煜做什麼?嘲諷打壓嗎?”
“再說你晴兒喜歡的……我什麼時候說過一個不字?”
眼前這人彬彬有禮,眼神中都透露著對他的敬仰與崇拜,他卻渾身不得勁。
其實他想多了,身為一個修行仙法的人,宋煜對他還真沒啥敬仰和崇拜。
眼裡隻有真誠的目光。
“沒有誰提醒過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表現出對一個文武雙全青年驕子的尊重而已,畢竟,我除了知道你是使者,其他一概不知。”
“我也聽聞宋館主雖年少卻享有才名,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此等蘊藏至高哲理的話,非大儒不能講出。”
身為狀元郎,他比很多人更清楚這短短十六個字的分量,心中再怎麼不想承認,也得捏著鼻子誇兩句。
再說人家先誇的他。
宋煜露出謙遜笑容:“這話非我原創,隻是借用罷了。”
孫誌平眼睛一亮:“哦?那可否告知,是哪位大儒所言?”
就說嘛!
一個自幼家境普通,甚至有些貧窮的年輕人……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
宋煜想了想,道:“忘記是在哪部古籍上看過了。”
反正你是彆想找到。
孫誌平立馬反應過來,心說胡扯,這就是伱說的……個直娘賊!
剛剛隻是嫉妒心使然,讓他不願承認這話是宋煜說出來的。
可轉念一想,如此富有哲理的話,之前若有,自幼便飽讀詩書的他又怎可能從未聽聞?
這麼一想他更難受了,氣得在心裡罵娘。
算了,再問下去,怕也隻能自取屈辱。
尤其人家都沒提,還是他主動說的。
趙旦見宋煜大大方方、簡簡單單幾句話,就已經在孫誌平這個文武雙全的使者麵前“站穩”,心中也是安定下來。
便笑著道:“都是年輕才俊,以後有的是交流機會,都入席吧,為今天,孤特地準備了寒江全魚宴,使者未來過這邊,想必有所不知,這冷水裡生長的魚……”
宋煜:“……”
好在這位爺並不僅僅隻準備了魚,牛羊以及各種山珍海味在這種級彆的宴席上自不會少。
著重提起寒江魚,也是為了表達對使者的歡迎和敬意。
同時為了表達對他的重視,趙旦特意安排宋煜坐在他旁邊。
隨著酒宴開始,宋煜舉杯停箸的餐桌禮儀雖也大方得體,但跟孫誌平這種專門受過訓練的貴族子弟還是有所差距。
這讓恨不得拿著放大鏡尋找宋煜缺點的狀元郎心裡多少好受幾分。
王府的酒宴,自然不可能是純粹的“羅漢局”,演奏的女伎,吟唱舞蹈的姑娘紛紛登場。
鶯歌燕舞,曲樂動人。
氣氛很快變得輕鬆而又歡愉起來。
孫誌平也沒有急著跟宋煜提及監妖司的事情,在這也不合適。
於是強打精神,與齊王和世子,以及宋煜推杯換盞。
宋煜小心控製著酒意,既不會顯得太過清醒惹人注目,又保持著微醺狀態。
言語間始終恪守本分,一介白身與權貴同席,應有的小心他都很好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