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萍沉默了一下,道:“那孩子確實不容易,說來慚愧,如果當年三大毒瘤針對劍仙子的時候,我們能像今天這樣團結起來,說不定劍仙子就不會死……可今天我們團結起來了,最終卻要依靠劍仙子的傳人來拯救。”
拓跋宏月輕聲道:“是啊,時至今日,我們跟無憂古教打起來,也是因為他們想要滅掉所有仙界的勢力,大家都急了。在這個殘破的世界裡,從來都是自私與冷漠大行其道,宋煜這種簡直罕見。”
所以兩個活過漫長歲月的大姐姐,才會覺得心疼。
龔萍道:“咱們也不好輕易去評判彆人,但是有些人做得確實是過分……”
不是不夠好,是很過分!
即便整體來說,如今的反抗軍算是一鍋好粥,可裡麵偏偏摻進去不少老鼠屎。
屬實令人惡心。
拓跋宏月歎了一聲:“還是不要說了吧。”
反抗軍被無憂國的勢力壓著打,並非完全是因為對方背後有兩個手持禁器的老家夥。
畢竟己方也有“宋夏”在。
這是一場關乎生死存亡的戰鬥,而很多大名鼎鼎的仙界大佬,卻始終“出工不出力”,非常不要臉地保留著自身實力。
貪生怕死。
搞笑的是這種還算好的,更有甚者,這會兒早都已經倒向了敵人那邊。
每次戰鬥嗷嗷叫著殺向曾經的盟友,簡直令人齒冷。
而他們完全不覺得這是慫,認為這叫明哲保身,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明明打不過,為什麼還要輸死拚搏呢?”
“加入難道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畢竟又不涉及什麼種族之爭。”
在龔萍跟拓跋宏月眼裡,那些人渣都不如妖!
長右,希有,九尾蛇這些在仙界算不上頂尖的大妖,在麵對想要一統仙界的無憂國都展現出了極為英勇和頑強的意誌。
因為它們都知道,潰逃意味著死;投降代表著永遠失去自由!
“喝點酒吧!”拓跋宏月苦笑著說道:“事到如今,咱們能做的事情也隻有等待。”
龔萍點點頭:“那就喝點吧!”
兩個女人從密室裡麵走出來,耳中頓時傳來各種議論聲音——
“終於要和談了!”
“是啊,我都不知道這場戰鬥打下去有什麼意義?”
“不能這樣說,仙界被無憂國統一,我們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
“大一統的仙界不好嗎?我倒是覺得那些大佬們……唉,不說了,免得被聽到又要挨罵。”
“聽到又能怎樣?明明不是對手,卻偏偏還要負隅頑抗,咱們都是修行者,管他什麼國不國的,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許是看到兩女出來,一些議論的聲音不僅沒收斂,反倒更大了。
有人忍不住:“你們這種心態是怎麼修行到禦神境的?我真是搞不懂,但凡有點腦子都說不出這種話來!無憂國想乾什麼你們真的不明白?仙界被他們統一之後我們這群人就是為奴為仆的命,還想著像過去那樣自由?還想著得到好的資源修行?做夢去吧!”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那些投降無憂國的人哪個沒有受到優待?”
“那他媽叫千金買馬骨,如果他們真贏了,伱看那些投降的軟骨頭最後是什麼命運!還有,那麼好你們怎麼不去投降?”
兩女相互對視一眼,頓時酒興全無。
就在這時,也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嗓子:“快看無憂國駐地!”
所有人全都下意識往那個方向看過去。
綿延起伏的浩瀚仙山深處,本是霧氣蒸騰的法陣,此刻卻驟然亮起一道光!
“禁器!”有人忍不住一聲尖叫。
“不好了,那邊試圖通過談判拖住我們,事實上是想要動用禁器滅掉我們!”有人驚呼。
“他們太陰險了!”
這場大戰打到今天,確實打沒了太多人的精氣神。
儘管沒投降,卻也早都成了驚弓之鳥。
就在這時,那邊再次爆發出兩道璀璨光芒。
下一刻——
深空巨震,群山崩碎!
恐怖的三大禁器,全部爆發了!
隨之而來的是一道恐怖到無以複加的超強神念——
“宋煜,就知道你沒有死!我們已經在此恭候多時!”
轟!
虛空徹底炸開。
磨盤升空,爆發出規則之力;無憂鐘敲響,與大道和鳴;神皇旗展開,宛若遮天大幕。
反抗軍陣營這邊幾乎所有人都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尤其剛剛那些牢騷滿腹,恨不能立馬投降的人,此刻全都呆若木雞。
宋煜?
他竟然沒有死?!
還敢現身?
這些人無法理解,想不通宋煜既然沒死,為什麼要在這裡主動現身?
活著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