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1 / 2)

“夫人,該喝藥了。”

宋引玉身子一僵,神色扭曲地轉頭看向阿月以及她手裡冒著熱氣的藥碗。

那東西還沒入口,宋引玉就已經覺得嘴裡苦到發澀,甚至引起一陣反胃。

但良藥苦口,不喝藥,她的病就得反複,一反複就下不了床。

已經在床上躺了三天的宋引玉在完成了給自己的洗腦以後,深吸一口氣對阿月說:

“給我吧。”

阿月笑了笑將藥遞給了她。

宋引玉端著藥碗嫌棄地瞥了一眼,然後捏著鼻子,端起碗往自己嘴裡灌。

這動作顯得有些不文雅,可阿月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早前在宋府宋引玉能起身後,她都是這麼喝的。

最開始她和阿星看得目瞪口呆。

但見得多了也就平常了。

畢竟自從一個月前,宋引玉斷氣又醒來以後人就變得跟以前不大一樣了。

一個已經死過一次差點走上奈何橋的人,總是要有些變化的。

況且宋引玉身上的變化都是往好的方向,比如人比已經愛說愛笑了,往日陰沉晦暗的雙眸也明媚了不少。

大家對此喜聞樂見,因此有些舉動不太文雅又有何妨。

隻不過,她家夫人在大人麵前倒是顯得很不一樣啊。

阿月暗自想著。

宋引玉將空碗遞給阿月,阿月見狀趕緊把裝糖怡的荷包送到她手裡。

宋引玉連忙打開荷包,從裡麵抓了兩塊糖塞進嘴裡。

兩顆糖被她包在嘴裡狠狠嘬了一口,甜味慢慢衝淡苦味後,就一左一右地被她包裹在腮幫子裡。

隻是那糖一不小心刮到了她嘴裡新長出來的潰瘍,那滋味酸爽的,宋引玉狠狠擰了一下眉。

“夫人,怎麼了?”

阿月見她神色有異,忙著問到。

宋引玉含著糖,含含糊糊地說:

“沒事,咬了一下舌頭。”

這兩天因為生病她一直吃的很清淡,加上那苦藥,宋引玉饞辣椒饞得要死。

每天腦子裡轉的就是火鍋,剁椒魚頭,水煮肉片。

可這些東西顯然在這個時代是不能實現的。

有秦嬤嬤他們也不可能給她吃。

所以宋引玉退而求次要求今天中午吃糖醋排骨。

本來秦嬤嬤不願意的,但是抵不住宋引玉撒嬌賣乖可憐兮兮的樣子,所以還是讓廚房做了。

但也不敢給她吃多了,就一小碟裡麵隻有四塊,多一塊都沒有。

宋引玉當時吃的是既滿足又不舍。

但總算是配著排骨用了一碗飯,比前兩天吃一兩口就不吃了,好太多了。

可是沒想到,吃了飯沒多久,她嘴裡就長潰瘍了。

不嚴重,就有些痛還能忍。

重點宋引玉有些心虛,所以不敢說,知道疼也不敢立馬喝藥,隻說涼涼等會兒喝。

因此阿月他們並不知道。

所以這會兒阿月也沒有懷疑她的話,隻是心疼她這兩天沒怎麼用飯,食欲不濟,之前臉上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又瘦下去了。

猶豫了一會兒,她道:

“咬到舌頭了?嚴不嚴重?要不奴婢讓廚房今天晚上再給夫人做一份排骨?”

阿月這是把她當久了沒吃肉饞得呀?

宋引玉吃著糖,訕訕地搖頭:

“沒事,不嚴重,你讓廚房還是做清淡些吧,我想吃清淡些。”

糖醋排骨她是不敢吃了,隻能先忍忍了,等病好了,她要吃掉一整盤的糖醋排骨。

“今晚做大人喜歡吃的吧。”

宋引玉又補充了一句。

“是。”

阿月應到。

謝臨安給她念了兩天的書,今天才去上的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兩天他人在家的原因,宋引玉覺得日子過得飛快。

今天他人一不在了,她頓時覺得空落落的,時間難熬得緊。

上午的時候謝老夫人倒是來看她了,但是謝老夫人不是多話的人,就在這坐了一會兒。

乾巴巴聊了兩句,問她好點沒,要她好好養病,說完沒多久就走了。

說實話謝老夫人走了,她反而鬆了一口氣。

麵對謝老夫人時,她不自覺地就想挺直腰板,不敢造次,精神時刻都是緊繃的,就怕說錯話。

謝老夫人走後,宋引玉也看不進去書了,就光坐在這發呆了,但時間是真的過得慢呀。

喝完藥,宋引玉發了會兒呆,打了個小哈切,然後就讓阿月和阿星服侍著睡下去了。

這一覺睡到近乎快天黑她才醒來。

宋引玉剛醒來時,人還有些迷蒙。但已經察覺到床前坐了一個人。

她睡眼惺忪地看去,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是誰。

“醒了?”

謝臨安放下手裡正在翻閱的書,垂首問到。

屋內已經點上了蠟燭,謝臨安整個人陷在昏黃地燈光裡,顯得更為溫雅柔和,臉上清晰明了的五官線條也模糊了幾分。

宋引玉埋在被窩裡,幾不可聞地點了下頭,後又啞著嗓子問到:

“你回來啦。”

她聲音裡帶著欣喜和幾分依賴,

“嗯,餓了嗎?先用膳吧。”

謝臨安說著便動手將人扶起來靠著坐著,一旁的阿月連忙送上狐裘。

謝臨安接過察覺到手裡狐裘的重量後,微皺了下眉,一邊將其披在宋引玉身上一邊道:

“倒是忘了狐裘這般製,有些重了,明日命人重新給你做一件。”

宋引玉攏了攏狐裘,抿唇笑了笑:

“是有些重可是保暖啊,我最怕冷了,這個正合適。要是還有狐狸毛你讓他們給你做,你經常在外麵跑,這麼冷的天,受涼容易染上風寒。

你看我這都吃三天藥了,阿月說,還有四天的藥,可苦了。”

為了讓麵前的人重視保暖的問題,宋引玉不惜拿自己舉例。

隻是說到藥苦的問題,她是真心實意的在吐槽。

謝臨安看著她皺著眉,白到透明的小臉上全是嫌棄和苦意。

失笑地輕輕拍了拍她的頭,說:

“先用膳吧。”

還是和之前一樣,謝臨安坐在桌邊吃,宋引玉地也由阿星和阿月服侍她在床上吃。

阿星捧來茶先讓剛剛睡醒的宋引玉漱了下口,才開始吃飯。

一頓飯吃得沒滋沒味的,隻不過是肚子餓得慌了,她不得不強迫自己多吃兩口。

但一碗米飯還是沒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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