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引玉坐在床上,喪了一會兒,就起床了。
大約是昨晚睡得晚,她現在是醒過來了,但還是覺得困。
宋引玉在哈切連天中,由阿月她們伺候著起床了。
在更衣時,順道問了昨晚是怎麼回來的。
阿月聽她這麼問,臉紅了下,後麵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噗嗤一聲笑了。
宋引玉見她這樣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昨晚,做什麼了?”
她心驚膽戰地問。
宋引玉記得她睡覺可老實了,也沒打呼夢遊說夢話的習慣啊?
再說她和謝臨安一直是一張床睡的,要是有什麼她早該知道的吧。
可阿月向來穩重,能讓她笑成這樣的,宋引玉心慌了。
阿月止住笑意,說道:
“您昨晚是大人送回來的,他將你抱回屋裡就去靜慈堂了。”
說著阿月話鋒一轉道:
“隻是夫人您還記得昨晚我和阿星伺候您沐浴的事嗎?”
宋引玉詫異地看向她。
昨晚她還沐浴了?
宋引玉一點印象都沒有,她昨晚最後的記憶就是在馬車上。
至於後麵的事,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阿月想起昨晚把好不容易把宋引玉叫醒扶進浴桶裡。
結果轉個身拿衣服的時間,宋引玉已經睡得東倒西歪了,還險些一頭栽進桶裡。
幸虧阿星手腳快。
隻是她們這邊嚇得手腳冰涼,宋引玉卻徑直睡得香。
後來起身穿衣時,也不知道人是醒的,還是做夢。
讓抬手就抬手,讓提腳就提腳,乖得不得了。
阿月現下想來可不就想笑。
連阿星都偷笑了。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直覺告訴宋引玉彆再問下去了,否則她很可能會當場社死。
所以宋引玉直接問起了第二個問題:
“昨日除夕是該陪父親母親守歲的,我睡過去了,怎麼不把我叫醒?”
阿月最後替宋引玉係上腰帶,整理了一番後。
宋引玉才在梳妝鏡前坐下,準備梳妝。
阿月一邊替她梳頭,一邊道:
“是大人不讓叫的,說您今日累了,讓您好好歇息。”
她知道宋引玉擔心什麼,緊接著又道,
“夫人放心,回來時秦嬤嬤也說,靜慈堂的安嬤嬤傳老夫人話,讓您不用去。
說是日後日子還長,您先養好身子,明年再守也是一樣的。”
說到最後,阿月真情實感地說道,
“老夫人對您真好。”
內宅爭鬥,婆母不慈,兒媳不孝這些高門顯貴府中齟齬的事,京中私下流傳的不少。
雖然麵上都好看,但私底下哪家那戶內裡是沒沾過血的。
阿月以前也聽過不少。
當初宋引玉要嫁人前夕她還夜裡憂著睡不著。
擔心謝家規矩嚴苛,她們丟了宋府的臉。
當然更怕被過多苛責,乃至丟了性命。
然而結果卻是大相徑庭。
宋引玉頗為認同地輕點了下頭:
“是的,阿月,我是遇上最好的人家了。”
兩人說著話,很快梳妝完畢,早膳端上來了。
今年是新年的第一天,早膳是餃子。
宋引玉已經很久沒吃過餃子了,看著碗裡個個皮薄餡大的餃子,她的食欲瞬間就上來了。
餃子是最普通的白菜豬肉餡,可謝府廚子手藝好。
餃子皮做得勁道,餡兒裡的豬肉一點肉腥味都沒有,也不知道怎麼弄的,反倒是鮮得很。
加上白菜的甜味,很好吃。
宋引玉吃白味的都能吃掉一碗。
不過配上旁邊的一小碟子醋,吃起來還是挺香的。
宋引玉將一碗餃子吃得乾乾淨淨,極為滿足。
吃過飯,宋引玉看看外麵的天,驚奇地發現居然出太陽了。
冬天的太陽不烈不熱,曬起來最舒服。
這麼好的天,怎麼能不出去散散步?
窩在房裡反倒可惜了。
當即宋引玉就招呼著阿月和阿星,給她披了一件披風,拿上湯婆子就在府裡轉悠起來了。
宋引玉走在太陽下,隻覺得骨頭都要酥了。
她是越走越起勁了。
不知不覺就轉到了思行齋,隻是當看到思行齋門口守著的人時,宋引玉秀眉慢慢皺起來。
她不自覺加快了步子走到近前,果然見子魚和非樂都在。
同時子魚也看到宋引玉了,他忙迎上來,行禮道:
“夫人。”
宋引玉抿抿唇問到:
“大人在書房?”
子魚點頭:
“是,大人一早從靜慈堂出來,就來書房處理公務了。”
宋引玉眉頭皺得更緊了,她問:
“可是發生什麼大事了?比如有災情?外敵攻入大晉了?”
子魚被問得一愣,他茫然地搖搖頭:
“回夫人,未曾。”
宋引玉抿緊了唇,說:
“我去看看。”
說了就往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