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引玉乾淨提著燈迎了上去,高興地朗聲喊到:
“大人你回來了。”
隨後不等謝臨安反應,她便指著身後跟著的四女說:
“大人,這是齊夫人送來的四個丫頭,侍筆侍墨,侍硯和侍畫。”
說完她又招呼四女前來拜見謝臨安。
四女屆皆是齊齊一愣而後紅著臉上前來拜見。
宋引玉衝著謝臨安打了眼神,兩人自成婚相處良久早就有了些默契,遂他一下就明白過來了。
謝臨安眉心微蹙,眼神涼了下來。
四女低頭沒有看見兩人的眉眼官司,見謝臨安遲遲未叫她們起身,心知這怕是不喜她們。
這念頭一起,四人都不安了起來。
不過謝臨安並未說什麼,提步繞過幾女進了屋。
四女不知道是畏了謝臨安還是怎麼著,進了屋內後便安靜地候在一旁。
子魚和非樂伺候著謝臨安用膳,宋引玉站在一旁看著餓得直咽口水,恨不得坐下跟著一起吃。
可她現在的身份是侍女,遂就隻能這麼乾看著。
“都下去吧,不用這麼多人伺候。”
謝臨安冷不丁地說道,四女互相看了一眼後就退下了,宋引玉也要跟著離開。
卻聽謝臨安道:
“小玉留下。”
宋引玉腳下一頓,狀似恭敬地留下了。
等人走遠後,子魚和非樂拱手行了一禮也出去了。
輕輕掩上門後,子魚和非樂便立在門口守著了。
門一關,宋引玉緊張了一天的精神鬆懈下來。
謝臨安神色跟著鬆快了不少,他溫聲說:
“坐著用飯吧。”
宋引玉沒客氣,坐在了桌邊。
因廚房就準備了一副碗筷,宋引玉隻能用一旁放菜的小盤子和公筷吃飯。
她沒用多少,廚房另有飯菜已給她備好,一會兒回去她還要吃些。
現下若吃得太飽,那飯菜不動的話,會引起懷疑。
簡單對付兩口,墊了墊肚子後,宋引玉方才將今日之事一一道來。
最後總結道:
“我觀她們四人的言談舉止,看起來都不像侍女。”
謝臨安安靜聽完宋引玉的話後蹙眉道:
“我會讓人暗中調查。”
若是盯梢之人身份都不簡單,那四女來這裡定然還另有打算。
宋引玉與四女周旋了一天,累得不行。
想到謝臨安接觸的還是那些個老狐狸,她便有些心疼。
念及此,她摸了摸他的眉心:
“我去給你叫水,沐浴後早些歇息,彆太累了。
我住的耳房與正屋是連通的,你夜裡有事就叫我一聲。”
謝臨安在昏黃的燈火裡低眉淺笑,溫柔地摩挲了一下她的臉,頷首:
“好。”
謝臨安雖答應的好好的,但怎麼會忍心叫醒熟睡的小姑娘。
一夜無夢,宋引玉睡下後再睜眼外麵已然是天光大亮。
她揉揉眼睛起床。
四女早就坐在院子裡的繡花了。
宋引玉瞄了一眼外麵的情況,就收回了目光。
她換好了衣裳後打開門出去。
這時她才在一個無人留意的角落裡發現了非樂。
轉念一想她就明了,這應是謝臨安不放心所以把非樂留下了。
府裡有人隨時跟著不方便,宋引玉便打算出門四處看看。
“非樂小哥。”
宋引玉站在院子裡揚聲喊到。
非樂聽到她聲音立馬上前。
宋引玉餘光注意道,她一出聲正繡花的四女手裡的動作都放慢了,顯然是將注意力放在這邊了。
“我想出去采買些東西,勞煩小哥跟我一道去。”
她話音一落,非樂還沒應聲,那邊的侍畫已經起身走了過來笑語晏晏地說:
“小玉姐姐要出去嗎?正巧我屋裡針線快用完了,不若我陪姐姐去吧,還能給你引引路。”
又是引路,宋引玉差點沒忍住吐槽。
找借口都不能換個,漳州城雖大但還不至於把她給走丟了。
要真丟了,找個人問問,難道當地百姓還能不知道知府衙門的在哪兒。
這種緊迫盯人,不讓她走出她們視線一步的做法讓她稍稍厭煩。
儘管心裡不舒服,眼下卻不到撕破臉的時機。
反倒是那齊兆興已經緊張到連她一個無足輕重的侍女都看得如此緊,更能說明表麵平靜的淮安府下掩藏了一個巨大的秘密。
這麼一想宋引玉心緒平穩了下來。
她沒有拒絕,而是笑得十分爽快地答應了。
正好有人帶路她先借機,把漳州城的大小街道熟悉一番。
最終三人一道出了門。
接下來宋引玉表現出了對逛街的極大興趣。
除了買了一個無用的花瓶讓非樂抱著,她讓侍畫帶著她幾乎走遍了漳州城的所有集市。
進的鋪子也是賣胭脂水粉的,都沒什麼特彆的。
而侍畫所不知道的是,這看似毫無章法的逛走,非樂卻已經不動聲色地替宋引玉記下了周遭街道,及集市裡的大小鋪子。
上次非樂跟著謝臨安暗中探查過一次漳州城。
即使這樣,他仍然發現了不少上次未仔細注意到的地方。
這一逛逛了許久才回去。
宋引玉在京城逛慣了,遂走了一天都不累,非樂本身有武藝在身,體力更是好。
隻有侍畫回去時臉都白了,走路都不穩了。
宋引玉知道她體力不好,但沒想到能差成這樣。
她挑了挑眉,忽然她就想到了擺脫四女監視的法子。
有了目前困局的解決之道,宋引玉心情大好。
回了院子還大方的把買來的胭脂水粉和四女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