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皇帝對於淮安之事震怒,齊兆興等人均判了抄家夷三族,這結局倒是與原書中一樣。
除此之外,皇帝還緊急提拔了一批官員,放了外任,去的地方就是淮安。
那地方現在官少,又才被清理過,正是百廢待興之際,遂皇帝派去的都是得他看中的人。
這一趟要是能將淮安治理好,往後再回京,就能平步青雲。
這政績不得了,朝中不少人看得明白,所以許多人都讓手底下的學生或是看重的人如爭取。
但皇帝最後選中的都是實乾家。
宋引玉安靜地聽謝臨安說著,很快又想起另一個問題,她不禁問到:
“齊兆興還是不招嗎?”
謝臨安說:
“自被抓後,便沒再開過口,審他時威逼利誘手段用儘還是無用。”
宋引玉有些意外,她跟齊兆興是直接打過交道的,這人是個什麼人多少看得清楚:
“他怕死。”
她皺眉說到。
謝臨安頷首道:
“是,他怕死。”
既然這麼怕死的人,死到臨頭了為什麼還這麼硬氣?這不符合常理。
思及此,宋引玉不禁猜測道:
“難道是他背後之人跟他承諾過什麼?”
說到這,她又看向謝臨安問到,
“他背後的人查到了嗎?是齊訓侯嗎?”
當初宋引玉猜的就是他。
這猜測憑的是她比讓人多知道些東西,所以對於這個猜測她還是挺有自信的,認為自己猜得定是沒錯。
事實也確實如此,宋引玉沒有猜錯。
“是他。”
接下來謝臨安的表情就要凝重得多,他眸光裡的認真嚴肅讓宋引玉不由自主地坐直身子。
“窈奴,接下來京中會不太平,易生事端,若是出門多帶些人在身邊。”
宋引玉一下就反應過來,既然齊兆興身後的人已經查明是齊訓侯,就說明皇帝知道他有造反的心了。
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許多矛盾很快就會擺到明麵上來。
隻是現在皇後失勢,貴妃得勢,不知道齊訓侯會不會有所顧忌。
但皇帝要除他的心,是板上釘釘的。
京城的確是要亂了。
這些原本是該發生在兩三年後,但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的介入,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提前了。
還有貴妃,她如今和皇帝之間的關係又怎麼樣?
當初他們出城時,貴妃剛剛流產。
那她現在與皇帝是劍拔弩張還是進入了蜜月期?
這些宋引玉當然不可能問謝臨安所以也無從知曉。
因而心底焦慮不已。
貴妃可是這場博弈中最重要的一環。
宋引玉的眉頭緊蹙,看起來十分緊張。
謝臨安見了大約是知她愁什麼,片刻後他歎息一聲反手握住她的手,摩挲了幾下她的手背,道:
“彆擔心,萬事有我。”
宋引玉抬頭看他,燭火之下,他的臉上像是被罩了一層暖光,更顯溫柔。
在他的目光下,宋引玉的那點不安,慢慢被安撫。
她笑了笑,眉眼間明媚還帶著絲天真,她抱著謝臨安的手臂蹭了蹭,依賴地說:
“是,有夫君,我萬事都不愁。”
她話裡帶著撒嬌,嬌嬌軟軟的,是謝臨安很久都沒看過的。
在淮安府時,小姑娘像是一下子長大了許多,行事很有章法,能獨當一麵看起來很成熟。
謝臨安欣賞於她的成長,同時也疼惜她。
因為這背後代表著她不高興和憂慮,而這兩樣恰好都是謝臨安不想看到的。
他原是希望她事事順心,歡喜無憂的。
謝臨安垂眸看著宋引玉,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發。
安靜地坐了會兒,房門被輕輕敲響,宋引玉抬頭揚聲讓人進來。
很快,阿月和阿星提著食盒進來。
裡麵裝著些簡單的吃食,但都是比照著謝臨安的口味來的。
飯菜擺上桌後,宋引玉說:
“先吃些東西吧。”
謝臨安嗯了一聲,然後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來。
宋引玉雙手捧著臉,眉眼彎彎看他用飯。
謝臨安真的餓了,吃了不少,桌上的飯菜基本都一掃而空。
用完飯後,子魚非樂進來伺候洗漱。
宋引玉脫了外衣鑽進了被子裡躺好,不一會兒換了寢衣謝臨安走了出來。
侍從們最後吹燈關門,屋裡陷入了安靜。
宋引玉靠在謝臨安身邊,聞著他身上熟悉清幽的竹香味,眼皮不住地往下墜。
在快要陷入沉睡時,她恍惚間好像聽見謝臨安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
她困的時候反應有些慢,過後她才意識到那句話是說,讓她夜裡彆等他了,早些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