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文家二公子被抓時,齊訓侯沒有反抗,隻是在文二公子被抓出門時給了他一巴掌,然後直歎家門不幸。
文二公子被抓走後,齊訓侯又如之前一樣沉寂了下去。
要不是宋引玉知曉內情,怕是同樣會被他這幅模樣給唬去了。
齊訓侯的沉寂,她不相信是什麼深受打擊,反而更像是在謀劃什麼。
這次過後,他再出現在身前,就該是領兵造反了。
巧合的是,文家二公子被抓走那天,恰好是齊兆興等人砍頭的日子。
聽說遊街之時,不少百姓朝他們丟菜葉,臭雞蛋。
可齊兆興頭發擾亂,渾身臟兮兮全然毫無波瀾。
那模樣,瞧著像是一心求死。
這人怎麼可能求死?
宋引玉聽後就覺得不對,心裡隱隱有了些猜測。
但她已經沒有心力深究了。
過後的日子她依然命人留意各處的消息,不出府不代表她要耳聾眼瞎。
不知不覺間,在這種壓抑暗潮湧動的氣氛中,中秋節快要來臨了。
要換做尋常時候,這時府中,京中都該準備過中秋了集市裡這幾日的夜市也該為中秋燈會預熱了,從而熱鬨非凡了。
但如今多事之秋,短短幾日的功夫已經出了不少事情。
不少人現下連門都不敢出了,因此這個中秋顯得各位寂寥。
宋引玉心中隻有一個想法,她想讓所有事情在中秋之前了,這樣她與謝臨安就能一起過第一個中秋了。
不過宋引玉依然讓府中開始準備,中秋的事物。
不管能不能趕回來,先備上也是好的。
在臨近中秋的前兩日,宋引玉正在跟廚房跟人學做月餅。
卻聽非樂大步走來傳信,說是那日和子魚一道回來的那個太監又來了。
宋引玉愣了一下,才扯下身上的圍腰,然後匆匆走去前廳。
“公公發生了何事?”
宋引玉一腳踏進門,皺眉問到。
那太監正愁眉苦臉坐在廳內,一見宋引玉來了,立馬站起身迎來上去,神色慌張地說:
“夫人可算來了,謝老大人和謝老夫人呢?什麼時候來?”
宋引玉看他模樣,心狠狠一沉,心裡湧起了不好的預感:
“公公這麼急,可是出了什麼事?”
那太監往宋引玉身後看了看,又急急說到:
“奴才是奉皇上的旨意,來請謝夫人和府上二老進宮一趟的,晚來就來不及了,還請夫人趕緊催催謝老大人謝老夫人。”
宋引玉的心不斷往下墜,胸口沉悶的透不過氣來,她艱澀看著太監,一字一頓地問到:
“到底,出了,何事,請公公,直言。”
太監見宋引玉如此執著,也不隱瞞了,沒囉嗦兩句話就將事情說就出來:
“謝夫人,是宮中出現了刺客,謝大人他,被行刺,如今身受重傷。
太醫說,已經,已經回天乏術,皇上命奴才來接您和謝老大人謝老夫人進宮去看謝大人最後一眼。
您快通知二老吧時間來不及了,謝大人他,他如今就撐著最後一口氣要見你們最後一麵。”
宋引玉腦袋嗡得一聲雷鳴般作響,她眼前一黑,雙腿瞬間沒了支撐,人直直往下一倒要不是阿月阿星手疾眼快扶住她,說不準人就栽倒在地上了。
“夫人!”
太監也嚇了一跳,驚聲尖叫,聲音格外刺耳。
宋引玉臉白得嚇人,那瞬間整個人都像是失去了呼吸。
可很快她又被太監的聲音驚醒。
她雙眼有了身材,隨後開始劇烈喘息。
宋引玉死死咬住唇內的軟肉,讓自己恢複神智。
等緩過神來後,她睜大了眼睛,眼睛亮得嚇人,她問:
“公公方才說了什麼,我沒聽清。”
太監看她狀態不對,張了張嘴,目露畏懼不敢再開口。
“夫人。”
阿月阿星一左一右扶住她,哽咽地喚道。
任何人都以為宋引玉她撐不住了,她身子本來就不好,這一年雖養得好,可現下如此大的打擊她如何能熬過去。
誰知,這時的宋引玉忽然又恢複了神智,她的臉色依舊慘白嘴唇完全失去了血色,仍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但她的腦子又重新轉了起來。
她說:
“先不要驚動父親母親,他們,受不得驚嚇。”
太監聞言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急了:
“可,此時若不去,就見不到謝大人最後一麵了。”
宋引玉倏地看向太監,她的眼神銳利又可怖,成功讓太監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
太監眼神飄忽,不敢與之對視。
“帶路吧。”
太監欲言又止本想再說什麼,可看宋引玉的臉色頓時又不敢開口了。
宋引玉掙脫了阿月阿星的手,抬腳堅定地往外走。
她不信,不信謝臨安會成那太監嘴裡的模樣。
他絕不可能有事,什麼看最後一麵,純屬無稽之談,她一定要親眼去看看。
如果這太監是騙她,另有圖謀她就不會放過他。
敢咒謝臨安,她不會容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