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物燥,那草堆本來就是乾透了的,被這樣一點很快就燃了起來。
程冬至怕火滅的太快,撿了根柴禾把燒起來的草撥了一些在旁邊的籬笆柵欄下,那柵欄是用狗刺兒圍的,樹枝皮子下麵帶油,很快也劈裡啪啦地燒了起來。
王老太正和王雪花說話,忽然聞到一股濃濃的煙味兒,外麵也似乎有什麼光影子在跳。
她推開窗戶一看,頓時傻了眼。
“彆喝了!趕緊出去看看,走水了!”
母女倆慌忙端著盆子出去救火,裝水的大水缸在廚房裡,離後院有道門檻,兩個人慌裡慌張互相絆著跌了好幾跤,急得連抱怨都來不及,想的隻是趕緊把火給滅了。
沒辦法,誰叫燒起來的地方正好緊挨著雞圈和柴房,火勢又這麼猛,要是不快點弄熄,一旦火頭被風吹到那邊去,那損失可就慘重了!
就在王老太和王雪花救火的時候,程冬至從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現了身,咻地鑽進了王老太她們的房裡。
事發突然,再加上沒想到家裡還有彆人,王老太來不及鎖櫃子,裡麵的東西全部暴露在了程冬至的眼皮子下。
除了奶粉罐,裡麵還有各種各樣的袋子和小包,程冬至不知道是些什麼,但王老太藏得這麼精細的肯定是好東西,便毫不客氣地全部收進了係統裡。
奶粉本來就是她的,其他的東西就當是收點利息,誰讓王老太這麼混蛋呢?
不對,這樣似乎不夠自然完美。
程冬至把收進去的東西重新拿出幾小包來,打開一看,是紅薯乾和炒米之類的食物。
這個死老太婆,明明藏著這麼多吃的,還讓其他人天天吃臭糊糊!
程冬至罵了幾句,把大半紅薯乾揣回自己的口袋裡,其他小包則都敞開著放回櫃中最顯眼的地方,特地留給四蛋兒糟蹋,順便拖延時間。
剛要關櫃門,程冬至忽然發現櫃子底部有一個地方透著古怪,那一塊的板子好像比其他地方要凸出來一些。
程冬至一時好奇伸出手推了推,說來也巧,她撥弄了幾下後竟然把板子給推開了,是個暗格!
格子裡放著個鼓鼓的手帕包,用繩子捆得很緊,和粽子似的。
程冬至沒多想,直接把手帕包也丟進了係統,暗格推了回去,櫃子門則大開著。臨走時,她還沒忘記順手把廚房與臥室之間的門給扣上。看著自己的傑作,她滿意地點點頭,一邊嚼著紅薯乾一邊離開了王家。
萬事俱備,隻等著看好戲咯!
四蛋兒進門的時候喘得上氣不接下氣,鼻涕口水流了一衣襟。換做平常他早就累趴下怎麼也不肯起來,今天完全是大列巴和奶粉的誘惑在支撐著他,就這樣毫不停頓地闖進了王老太她們的房間。
看見炕桌上碗裡的牛奶,四蛋兒兩眼發直,立馬忘記了一切,猛地衝過去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這牛奶比上次的好喝多了,又濃又甜,真美!就是少了點。
四蛋兒喝得直咂嘴,喝完後還不忘捧著碗細細地舔了幾圈,意猶未儘。
他想起冬枝兒的話,朝櫃子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裡麵那些零嘴兒,頓時喜得直跳。
之前過年的時候,他都沒見過這麼多好吃的!
王老太和王雪花好不容易滅了火,卻又發現被關在後院,隻能翻柵欄從前門走。當她們筋疲力儘地回房時,頓時被眼前的場景給驚呆了。
桌上的牛奶被喝了個精光,櫃子門大開著,炕桌上亂七八糟都是打開的小包,四蛋兒左手拿著紅薯乾啃,右手抓著炒米往嘴裡塞,吃得滿臉放光。
看到王老太,四蛋兒也不怕,反而還不滿地嚷嚷:“奶,大列巴呢?我要吃大列巴!”
王老太呆若木雞,反應過來後頓時血衝腦門,火冒三丈。
“大列巴??我給你個大嘴巴!!!”
四蛋兒皮厚又饞,即便王老太的掃帚如狂風暴雨般落在他身上,他依舊忍著痛堅持著把炕桌上的東西全部塞進嘴裡,想要逃出房間。
可這次王老太是動了真氣,死死揪住了四蛋兒失去理智般狠狠猛抽著,把個四蛋兒打得哭嚎震天,臉紅脖子粗。
王雪花也非常惱火,不但沒有阻止王老太,還時不時親自上陣踢四蛋兒幾腳。出夠氣後,她怕鄧翠蘭那邊不好交代,便對王老太說:“娘,算了,他還小呢。”
王老太這個時候卻想起了王春枝當初挑撥離間的話,更加火上澆油了:“就是看他小,才把他慣的這個x樣!老四家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教出這麼個害饞癆的王八羔子!!剛剛那火肯定是他娘教他放的,不然怎麼會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