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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蛋兒被這一巴掌打懵了:“你……你乾啥打我?”

話還沒說完,周杏兒又扇了他一耳光!

大蛋兒急眼了,想要動手揍周杏兒,卻被她左右開弓啪啪啪連著抽了七.八個巴掌,頭暈目轉地跌坐在了地上!

“沒膽子的慫鱉孫!自己老婆被人絆跟頭,你和死了一樣!你不會上去把那個小X子的鬢毛揪下來?”周杏兒兩眼通紅,氣洶洶地罵道。

大蛋兒似乎是被她這些巴掌給扇鎮住了,結結巴巴道:“老姑是……是奶的心頭寶……我們……誰也不敢得罪……”

“呸!沒用的東西!以後要是指望你這個膿包,吃屎都趕不上熱的!”周杏兒打得發熱,猛地把外麵的棉襖脫了,一隻腳踩在炕上,歪著頭似笑非笑:“你好好聽我話,我保你以後不吃虧,吃飽喝好,你聽不聽?”

大蛋兒被周杏兒這一剛一柔的手段籠絡住了,再加上此時她嬌媚潑辣的神情,更是酥軟了半邊身子,無論她說什麼都隻有一個好字。

夜裡的時候,王春枝對程冬至說:“這個周杏兒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後你離她遠著點。”

“為啥?”程冬至也有點感覺到周杏兒不是善茬,但不是很確定。

“今兒大蛋兒從房裡出來的時候,臉腫得像頭豬,還笑得迷瞪瞪的,肯定被‘立規矩’了。這種女人不好惹,不過隻要她不來招咱們,哪怕她把王家的頂子也給掀了呢!要是敢對咱們起心思,哼!”

程冬至連忙拍大姐馬屁:“她再怎麼厲害在大姐麵前也不頂事,還是大姐最厲害。”

王春枝斜了程冬至一眼,咬斷手中衣服的線頭,抖了抖:“來!穿試試看!”

由於王春枝很勤快,屋子裡炕從來不缺柴燒,空氣烘得熱熱的,程冬至毫無困難地脫了外麵的舊夾衫,露出了裡麵有些破的小衣。

之前給高家送布票的時候,高家那兩位姨死活要塞給王春枝一些老棉布和棉花,說是鄉下親戚送來的不值錢,王春枝想起自己妹兒的冬衣有些不耐穿了,便收下了。

棉花她給絮在了程冬至的襖子裡頭,老棉布則用來做了小衣,貼肉穿的,有點類似秋衣。

老棉布看起來不太好看,其實很親膚,尤其是洗過幾次後穿在身上,那布料仿佛能呼吸一樣舒適。

“真舒服!剛剛好。”程冬至動了動胳膊腿兒,發覺尺寸正好合適,頓時對王春枝佩服得五體投地:“姐你怎麼這麼厲害,還有你不會的東西嗎?”

“有,怎麼沒有?多著呢。還有,你又不是個小子,怎麼就這麼廢鞋?才給你做的又開嘴兒了。”王春枝把程冬至換下來的小衣揉了揉放進筐子裡,預備洗一洗後拿來納新鞋底子。

程冬至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她這不是怕吃得太好胖了引人注意嗎?所以一有空閒就漫山遍野裡野,運動量大了,鞋子自然也不禁穿了。

就在姐妹倆說笑的時候,忽然門響了。

“誰啊?”王春枝警覺地問。

“是我,你杏兒嫂。”外頭傳來的是周杏兒的聲音。

王春枝狐疑地和程冬至對視一眼,還是去開了門。人家主動過來,又是個剛進門的新娘子,怎麼說都沒有不開門的道理。

“唉喲,這屋子和春枝兒你人一樣,利落,敞快!”周杏兒一進來就熟門熟路地往炕上坐了,不住地朝四周打量:“這家裡也就你房裡像個地方,其他房裡都又臟又臭的!”

王春枝皮笑肉不笑:“那不能?你那房裡是我和三嬸子親手收拾的,怎麼地也不能又臟又臭啊。”

周杏兒仿佛沒有聽到王春枝話語裡的反諷,而是笑著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帕子包來,打開,裡頭裝著一塊指甲蓋兒大小的麥芽糖。

“冬枝兒,想不想吃這個?”她拿這糖引誘程冬至。

程冬至不需要大姐暗示,立即乖巧地搖搖頭:“我不要,這麼稀罕的東西咋能隨便拿,大嫂子你自己吃。”

這糖一看就知道放了好久的,誰要去吃。

“要不怎麼說是省城裡住了好幾年的孩子,啥世麵都見過,啥好的都受用過,一點兒麥芽糖不放在眼裡!冬枝兒,以後你有啥好吃的可彆偷摸藏著,記得給你杏兒嫂也沾沾光,啊。”

王春枝終於忍耐不住了:“有話直說有屁就放,拐著彎兒在那磕磣誰呢?咱家就這麼大點兒破地方,我這屋子奶她幾天就要搜一回,哪來的好吃的偷摸藏著?你左眼看到的來,還是右眼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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