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至很意外地看著那女生:“你也是住學校裡的呀?”
“要不然呢?”
程冬至很歡喜,她喜歡這個女生。
之前她為了自己仗義執言的時候她就想和她交朋友, 沒想到居然是住一起的, 那就更方便了。
兩人一路回了樓上的宿舍,女生說她叫徐小萍,是縣城本地人。
“那你為啥還要住宿舍?”
徐小萍努努嘴, 過了一會兒才說:“我叔嬸嫌我礙眼唄, 我一在家他們就吵架, 就是衝著我吵的。”
程冬至不好問她為啥住叔嬸家, 倒是徐小萍自己解釋了:“我爸媽都不在了, 就剩我和我弟。我叔嬸住了我們家的房子, 說是照顧我們,其實就是想霸占我家的房子,隻可惜沒那麼容易!”
“你弟也在這學裡嗎?”
“還小, 在鄉下爺奶那住著呢。我爺奶是好人,知道叔嬸打啥主意, 說啥也不能讓他們帶著,肯定要吃不少苦。”
程冬至點點頭,她心裡明白, 說是怕吃苦, 估計更是怕出什麼事兒,人一旦動了貪念那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每個班放學的時候不一樣,程冬至和徐小萍回宿舍的時候, 另外兩個女孩早已回來了, 分彆坐在自己的床上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為了和舍友們打好關係, 程冬至主動微笑著打招呼:“你們好!我叫王冬枝,是新來的。”
然而,兩個女孩隻是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很快又低下了,沒有人搭理她。
程冬至有點尷尬,徐小萍冷笑了一聲,對她道:“彆費勁兒了,都是聽不懂人話的!”
程冬至撓撓頭,不知道該接什麼話,隻能低著頭回了自己的床位。
她的床上已經換過席子了,是編的蘆葦草席。雖然舊得發白,但沒有多少破的地方,看起來也很乾淨。床上除了席子還有一小塊同樣發舊的乾淨薄單子,應該是譚老師想儘辦法弄過來給她蓋的,程冬至心裡充滿了感激。
然而,她忽然發現一個不對勁的地方,她的提兜被人動過了!
之前走的時候她把提兜放床底靠牆的地方,現在被拖出來了一些,係著的結也散了。
程冬至趕緊拉出提兜來看,檢查了一下裡麵的東西。
雜合麵寄放在食堂了,裝老米的布包沒放那,而是留在了提兜裡。老米包明顯被人動過,也不清楚裡麵少了沒有。
今天她隻帶了一罐鹹菜和一個雞蛋去教室,剩下的那一罐鹹菜少了大半不說,其他的雞蛋都沒了!
徐小萍是今兒直接來的教室,又是放學和她一起回來的,不可能是她。
譚老師更不可能了,人家當著麵受邀都不吃她的東西,怎麼會背過來偷吃?
再聯想起剛剛程冬至心裡頓時有了數兒,心裡惱火無比。
這可是大姐辛辛苦苦給她準備的口糧,這兩個混賬東西。
就這樣兒的,還打好個屁的關係,開撕!
“喂!你們兩個是不是偷我的東西了?”
程冬至氣勢洶洶地衝到了那兩個女孩的床邊,大聲問道。
大概是沒想到一開始和善程冬至竟然態度反差這麼大,兩個女孩都楞了一愣,眼神有點飄忽。
然而她們死豬不怕開水燙,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依舊低下頭不搭理程冬至,麵上的表情陰沉中帶著點得意,一副我們就偷了你能拿我們怎麼辦的樣子。
她們倆個子都不小,看著比程冬至要大幾歲的樣子,長得是那種典型的狡詐鄉下姑娘模樣,顴骨高嘴唇厚,眉毛稀稀拉拉,眼睛小卻眼白奇多,鼻頭像洋蔥頭,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相處的老實人。
徐小萍楞了一下,隨即麵上浮起極度厭惡的表情,罵道:“什麼臭德行!見一個偷一個?看我不告老師!”
倆女孩還是裝死,一聲不吭。
程冬至才不會被這樣的架勢為難住,她可是在王家見識過場麵的人,見她倆不做聲,直接開始動手了。
她唰地一下拖出其中一個女孩放在床下的箱子,好家夥,居然還上了鎖?
這個可難不倒程冬至,她“從口袋裡”掏出平常用來開罐頭的那把多用刀,狠狠地撬著鎖口處。
“哎!!……”床上的女孩大驚失色,想要下床奪回自己的箱子。
然而程冬至把刀子在她麵前晃了晃:“你要是趕過來,我把你的臉給開個花兒!你動試試?”
這刀著實鋒利,再加上程冬至又惡狠狠地故意當著她的麵猛紮了幾下子箱子,女孩臉色白了,不敢動了。對麵床的女孩也嚇壞了,不住地往角落裡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