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結束後,程冬至懷著這點若有若無的沮喪感,回到了學校裡。
初二的時候重新分了班,按照成績的排行分成一到十個班級,程冬至妥妥地成為了初二一班的學生,再加上個子矮,被老師特彆關照放在了第一排,距離講台特彆近,一瞅黑板就幾乎要對成鬥雞眼。
宿舍倒還是原來的沒有變化,可喜可賀!要是新舍友裡有那麼一兩個像張豁嘴那樣的,那程冬至可要鬱悶老長一段時間了。
不知道是不是班上全都是尖子生的緣故,無論是上課還是休息時間,教室裡的氛圍都和之前的班級截然不同。
每個人都在爭分奪秒地學習,眼睛恨不得黏在書本上,手中的筆飛速地微微搖動著,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這個時候文化教育的普及度還是很低,文盲率高到了一個近乎可怕的地步,師資力量和教學水平也和後世完全不能比。即便是上到了初中,要考的科目也依舊隻有語文數學兩樣,就是裡麵的內容稍微相對複雜一點,程冬至完全不用上課認真去聽講或者寫練習題,這根本就是她以前小學時學的內容啊!
然而,班上的學習氛圍那麼濃厚,她也不好表現得過於出眾,隻能硬著頭皮做出一副努力學習的樣子。
這個時候她才發覺坐在第一排的好處,這裡是老師的視覺盲點,一般不會注意到她,另外後麵的人也看不到她的表情,時不時可以偷空眼神渙散一下走個神啥的,一天就那麼混過去了。
下課的鈴聲響起,程冬至精神陡然一震,不知道飄到哪兒去的神思也完全被拉扯了回來。
同學們三三兩兩地走了,她痛快地伸了幾個懶腰,不緊不慢地收拾好課本筆紙,哼著曲兒開開心心下樓梯打算去食堂,才下了兩階樓梯,忽然背後有人狠狠地推了她一下!
要不是她反應快下意識立即抓住了樓梯扶手欄,肯定會從樓梯上摔滾下去,不說傷筋動骨,流血受傷是避免不了的。這個樓梯很陡,她前麵正好沒多少人做緩衝。
程冬至驚魂未定,火冒三丈地回過頭,想看清楚是誰推的她,然而卻看不出什麼來。後麵的幾個同學愕然地看著她,有擔心問她咋了的,也有一臉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的,每個人的表情都不像是作假。
是誰?
吃完飯回宿舍後,程冬至把這件事和舍友們說了,大家都很氣憤,爭著猜測到底是誰會乾這種缺德事。
“是不是張豁嘴?除了她,沒人兒對你有意見!”舍長第一個想到了可疑人選。
程冬至搖搖頭:“不是她,我去食堂的時候她早就坐那吃上了,我們教室也不是一層的。還有,那手勁兒挺大,像個男的。”
“也是,每次去食堂她比誰都積極,生怕好的被前頭的人打走了。”舍長更加擔心了:“你啥時候惹了人嗎?”
程冬至很茫然:“沒有啊,分了新班後我和班上的同學們話都沒怎麼說過。”
其他的人也很擔心:“那你這段時間可小心點,走路的時候前後看看。”
“嗯。”程冬至點點頭,心裡特彆不爽。
要是讓她抓住是誰對她使壞,她弄不死他!
雖然並沒有看到那個人的正臉,可當時那重又狠的一推,讓她沒由來感受到了極為濃重深厚的惡意,像是有什麼血海深仇。
程冬至有種感覺,這惡意不像是忽然出現的,似乎積攢許久了,隻是最近才爆發出來。看時機點,應該和分班有關係,說不定那個人就是她的新同學之一。
那就更加毫無頭緒了!
初一整整一年,她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外班的人,更彆提得罪上了。
分到新班後,她既不出風頭也不鬨事,班上的同學們都處於一種相互之間還很陌生的狀態,就算想得罪也無處下手啊。
百思不得其解,程冬至隻能暗中加強警惕,順便觀察是否真的有人在惡意針對她。
然而,風平浪靜的一星期過去了,啥事都沒有。
除了樓梯上的那一次外,程冬至並沒有再遇到任何不對的事情。仿佛那次真的隻是一場意外,是彆人推錯了人。
可她相信自己的直覺,並沒有因此而放鬆防範。
果然,她的直覺是對的。就在開學第二個星期三的中午,又出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