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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女大佬 椿嘉月 3799 字 11個月前

躺在宿舍床上的時候,程冬至不斷地回味著毛蓉告訴她的那些話,從其中幾個關鍵詞找線索。功夫不負有心人,忽然心裡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

難道是那個人?

程冬至心裡有了初步的鎖定人選,可她並沒有露出自己的懷疑,而是繼續若無其事地上課下課,吃飯睡覺。

郝春不知道聽了誰的勸,居然忍氣吞聲下來,不僅乖乖地做了檢討道歉,還給程冬至鞠了一躬。

道完歉後,他安分了挺久都沒什麼接下來的動作,似乎是真的老實了。

龔老師和其他不明真相學生都認為郝春不敢再犯,漸漸的把注意力轉移在了彆的地方。隻有程冬至心裡明白,這是在等風頭過洗嫌疑呢,指不定啥時候就給她一悶棍了。

可是她會坐以待斃嗎?當然不會。

甭管郝春是不是背後主謀,是背鍋的還是擋槍的,他撕她書這事兒板上釘釘,跑不了,必須要搞他。並且,不把他這個容易受攛掇的出頭蠢貨給解決了,那毒蛇就會一直縮在洞裡不出來,那還怎麼引蛇出洞呢?

秋老虎過後,天氣便不那麼燥熱了,終於有了涼爽的趨勢。

程冬至給自己換上了透氣又柔軟的新運動衣,外麵的罩衣依然是原來那個洗得發舊的,故而沒人知道她換新衣的事,免去了不少注目。這年頭罩衣是個寶,一年四季都離不得它,冬天把它套在棉襖外頭,春秋套在單衣或者毛衣外麵,夏天又可以做單衣穿。

不過對於程冬至來說,這是她儘情換舒適衣物的最佳遮擋物,尤其是冬天給自己加羽絨襖的時候,厚實嘎吱的罩衣緊緊捂住,誰都不知道罩衣下麵的小秘密。

換好了運動衣的程冬至神清氣爽地來到了教室樓頂層天台。通往天台的門被幾塊木板子釘住了,原則上是不許學生或者老師上去的,然而這幾塊並不嚴實的木板擋不住那種極度營養不良個子小的學生,比如宋二馬。

宋二馬並不是特困生,可他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爸娶的那個後媽又生了兩個孩子,視他為眼中釘,整天想著法子磋磨他,不給飯吃也不給錢用。

之所以能來附屬中學讀書,完全是因為家裡是省城戶口,姥姥姥爺又舍不得埋沒獨女留下的這根獨苗,想儘一切辦法硬是供他來了這裡。他也很爭氣,考到了二班,也算是學習成績不錯的那一批了。

平常的時候,他是一個很活潑陽光的學生;每輪著吃飯的時候,他便消失了。食堂裡的同學以為他回了宿舍,宿舍裡的人以為他在食堂,然而他兩處都不在,而是在天台頂樓的一個木棚小角落裡,一般人壓根注意不到,就算爬上來也找不到他的那種。

宋二馬小心翼翼地打開自己的飯盒,裡麵是一點蒸熟的糠麵兒,和一點鹹菜。

這玩意比學校裡特困生吃的那些還要磕磣。糠團子裡頭至少有一點糧食,才能捏成團型,而他這鬆鬆散散的一堆則是完全的糠麵兒,吃一小口要梗著脖子半天的那種。

倒也不是每天都這麼吃,可一個星期裡總有幾天要吃這個,其他的時候可以吃些黑饃饃或者餅子啥的。

不這麼吃,姥姥給他那個布袋子裡的糧食能撐到啥時候去呢?兩個老人家年紀都大了,掙不了多少工分,一年到頭也多是靠樹皮糊糊度日,勒緊了褲腰帶才勉強湊出他在學校裡的口糧,這是山一般的恩情,他還有啥理由不省著點呢?

就在宋二馬準備伸長脖子咽下糠麵兒的時候,程冬至笑嘻嘻地出現在了他麵前:“宋同學,你也在這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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