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至看著覺得有些好笑,這老頭子,真是個活寶!
“唉喲,這個大盒子裡裝的是什麼?怎麼聞著這麼香噴噴甜蜜蜜的。”季二輕輕撫摸著其中一個雪白的大紙盒子。
“您拆開看看,不就知道啦?”
季二慢慢兒地拆開了盒子,當他看清裡頭是什麼東西後,驚喜不已地咧開了嘴!
雪白的奶油蛋糕上點綴著醃櫻桃,中間夾著冷而甜的果醬夾心,這是“城”(南平的一個老牌西洋點心店)當年最受歡迎的蛋糕樣式。他年輕的時候就愛吃這玩意兒了,都多少年沒見到了?
想著老人大都喜歡吃點軟甜的點心,程冬至這次才特地給季二弄了這麼一盒奶油蛋糕,現做的,還帶著點外頭天然冰箱——雪的冷氣,入口即化,鬆軟可口。
除了這個,她又想著對方愛酒如命,還給帶了幾瓶上好的波爾多酒,包裝倒是很複古,看起來像是外彙商店裡偶爾才進貨的舶來品。
季二看到奶油蛋糕還隻是歡喜,當他看到波爾多酒的時候,卻是短暫地失了神。
“丫頭,你從哪兒弄來的這個?”季二問程冬至。
“您彆管從哪兒來的,隻管喝就是了。”程冬至避而不答,笑嘻嘻的。
她自然發現了季二的失神,感覺自己隱隱抓到了一點對方的喜好,心裡頭也有了點兒底。
老頭子再怎麼有錢,他能買到不存在的商品嗎?不能!
季二輕輕撫摸著瓶身,用熟練的手法開了塞,倒在程冬至為他準備的高腳杯裡。說來也是奇怪,明明是一個穿著臟兮兮衣服渾身發臭的老頭子,微微嗅著酒的香氣的模樣卻能叫人聯想到他當年在酒會上的翩翩風姿,令人恍惚又唏噓。
季二來不及做其他準備了,徑直淺淺地嘗了一口,半晌才道:“好東西哇,好東西……”
隨後,他仿佛陷入了一個其他人無論如何都進入不了的幻境中,眼神虛無,喃喃著一些難以聽清的詞語。
看到他這個模樣,程冬至一下子悠然了起來,不像來的時候那樣急切了。
她知道像他們這種民資身份處境很微妙尷尬,雖然不用吃什麼苦,可自由方麵多少還是有些限製的,一時半會跑不了。就算跑了,大不了再去買一張情報券就是。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又有句話叫放長線釣大魚。
見季二的狀態已經酒不醉人人自醉,顯然不能再待客了,程冬至也沒急著套話,和阿則一起走了。
季二回過神追出來的時候,倆人已經不見了。
他懊悔不已:怎麼就光顧著品酒了呢,該問他們留個聯係方式的!下次要是饞這酒了上哪兒去找他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