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金玲聽出了劉雙喜的潛台詞,笑著說:“不忙不忙,你多住幾天,正好你冬枝兒妹也在,你倆好好親香親香!她去你春枝兒姐那了,估摸著晚上才回來呢。”
聽見冬枝兒居然也在,劉雙喜的臉色頓時僵了降,但很快就又擠出笑容:“那真好,我也可欠她了呢!”
劉金玲見劉雙喜著實憔悴了不少,既心疼又唏噓,忙招呼她先做著好好休息休息,自己去廚下忙開了。由於劉雙喜來得突然,劉金玲沒來得及去準備菜,隻好用家裡現有的食材準備。好在程冬至帶回來的不止紅薯,還有許多其他東西,劉金玲的廚藝本來就高超,沒多久就麻利地端上了熱乎乎的幾樣吃食,熱情地不住地勸劉雙喜多吃點兒。
“你大姑這兒就和你自個兒家似的,彆拘著,多吃點!”
劉雙喜本不想露出八輩子沒吃飽的饞相,可眼前的飯菜實在是太誘人了,漸漸的她開始控製不住自己的筷子,幾乎整張臉悶在了飯碗裡,狼吞虎咽的。不但就著菜狠扒下了兩大海碗苞米飯,還把幾個豌豆麵兒饃全沾著湯吃了。那可是結實得不行的豌豆麵兒饃啊,成年男人都要嚼好久才能咽下去的實心子饃饃!
劉金玲看得心驚膽戰的,心疼不已地看著劉雙喜,這孩子,得是遭了多少罪哇?
眼見著劉雙喜快要把桌上的東西吃儘了,劉金玲果斷地起身去廚下又炒了一盤子雞蛋,蒸了幾個餅,拿到了劉雙喜麵前。這孩子吃不吃得下去是一回事,她這個做大姑的,咋說也不能叫侄女兒來吃的第一頓飯就見底兒了,回去要是讓弟媳知道了豈不是心裡頭會有想法?
劉金玲一邊看著劉雙喜吃,一邊和她聊著天,說著些家裡的近況。就在劉雙喜吃得渾身是汗的時候,門開了,程冬至回來了。
“你今兒咋回這麼早哇!”劉金玲驚喜不已。
“大姐家裡來客了,我看坐不下就先回來了。這是?”
不是她有意讓對方出醜,實在是太長時間沒見了,再加上對方的變化有點大,她一下子沒想起來這號人物。
劉雙喜頓了頓,笑:“是我,我是你雙喜姐!好些年沒見了,你都認不出來我了。”
程冬至恍然大悟,笑著說:“原來是雙喜姐啊,是好長時間沒見了,姥她身體還康健不?”
“挺好的,就是後槽牙有些鬆,其他啥毛病都沒有,硬硬朗朗的。”
兩人都是成年人了,自然知道該怎麼寒暄起來不至於冷場,氣氛乍一看倒也還算融洽正常。
劉雙喜一邊回答程冬至的問題,一邊不住地朝程冬至身上打量,越看心裡頭越酸澀苦楚。
她自認為自己的“苗兒”不比程冬至的差,可現在兩個人這樣麵對麵地坐著,簡直就像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把她的憔悴和寒酸襯托得無比生動明顯。
程冬至紮了個馬尾辮,身上穿著一套顏色不甚顯眼但是做工很結實細致的襖褲,一看就知道是好料子。這些也就算了,最讓劉雙喜嫉妒的還屬她的皮膚,白白嫩嫩的,尤其是那一雙手!
不僅手看著精致白皙,指甲修剪得齊齊整整,連指甲蓋兒都是瑩潤的,一點臟汙劈裂都沒有。這一看就是從來不咋做重活兒的,說不定連碗都不洗,大姑還說她去鄉下開荒受苦了,屁!開荒受苦的人能有這麼一雙嫩手?
其實這一點是劉雙喜冤枉程冬至了,她在角上乾活兒雖少,卻也是會做辛苦活兒的,之所以皮膚保養得這麼好是因為繼承了王衛國的白嫩基因,再加上每天都會注意用清潔保濕和防曬,時不時塗係統特製高級護膚品,偶爾得空了還會做個全身護理,才會有這種效果。
劉雙喜在打量程冬至的時候,程冬至也下意識地打量了起了她。
以前她對這個表姐的印象不算很好,現在忽然看到她這個樣子,一下子說不出來是什麼感受。
劉雙喜剪了短發,原本還算白淨的皮膚變得很暗沉粗糙了,身上穿著的也是又舊又起線頭不知道什麼布料的衣服,改變最明顯的還是她看人的眼神。以前充滿著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現在卻充滿了難以言述的自卑和陰沉,時不時還會長出牙來咬人一口那種。
雖然這一切並不是拜程冬至所賜,可她還是多少有些唏噓。
“冬枝兒,你雙喜姐在咱們家住幾天,你和她擠一擠,行不?”劉金玲略微帶著討好地問。
“彆啊,雙喜姐難得來咱們家,咋好意思讓她和我擠啊?我就睡那個小繃子床,不礙事兒。”
劉金玲鬆了口氣,眼睛裡放出欣慰的光:“行,我家冬枝兒長大了,知道讓著姐妹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日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