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金玲打從心底把劉雙喜當至親看,完全沒有介意,反而遺憾道:“你還說呢,當初我咋沒想過這法子了?特特地去找你冬枝兒妹牽線,結果人都沒見到一麵,上哪兒找人幫忙去。那時候不還沒捅破窗戶紙嗎,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姑父的事兒是啥原因,要是早知道那小子還能幫忙這種事,我就讓他幫我也找個工作了!”
劉雙喜心裡頭平氣了一點兒,但還是有點懷疑:“那,姑你這個采購員的工作是咋來的?”
劉金玲很想炫耀是女兒的功勞,可程冬至囑咐過她叫她彆招搖這事兒,便隻好強行壓在了心裡頭,拐個彎兒又秀了一把葉家的關係:“是我以前的一個院兒裡做保姆的小姐妹幫的忙,這不你姑父副廠長咋來的事兒被人透了風,以前不來往的又親熱起來了,真是眼尖耳聰的。”
劉雙喜笑了笑:“那敢情好!姑你們家有了這樣一個大貴人,以後乾啥事都比彆人少走彎路了。”
劉金玲矜持地搖搖頭:“誰知道以後咋回事兒呢!現在能享點兒福是一點兒,反正不吃虧!”
劉雙喜笑笑,低下頭剝水盆裡的菜梗子,半天卻剝不乾淨幾顆。
臨到吃午飯的點兒時,程冬至回來了,卻是空著手的:“我找了好半天都沒找著賣柿子那人,估計是走了。”
劉金玲說:“買不著就算了,有魚吃就行!趕緊洗手去。”
“哎!”
劉金玲做了一大盆酸菜魚,往裡頭擱了不少粉皮子和豆腐乾,還有紅豔豔的辣椒。她不住地把魚肉往程冬至和劉雙喜碗裡夾,自己隻吃酸菜粉皮啥的。王衛國最近忙著工作隻有晚上回來吃飯,他那份早已用單獨的小盆裝好了拿碗倒扣在了上麵。
就在三人沉浸在美味的酸菜魚之中,有人篤篤篤地敲了幾下子門。
劉金玲奇怪:“你爸有事兒回來了?”說著去開了門。
門才一開,劉金玲就啊了一聲,悶頭吃魚的兩個人也朝門口看去。
竟然是葉淮海!
程冬至十分驚訝,劉雙喜則是一下子呆住了。
葉淮海還是老樣子,打扮得十分痞氣洋氣,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苟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這個年代特有的風雅型混混或者那種引領時尚的破壞青年。
他客氣地和劉金玲打了個招呼:“阿姨,我能帶冬枝兒出去一趟不?有點話要對她說,昨天才回的省城。”
劉金玲心裡一千個一萬個願意,說不清的得意,幾乎要跳起來同意;可嘴上卻還是很有禮儀分寸的:“成,難得你回來,你倆這麼多年的好朋友有啥不能聚聚的,去。”
“謝謝阿姨。”葉淮海衝著程冬至抬抬下巴:“彆吃了,我帶你出去吃!”
程冬至猶豫了一下,還是猛地扒了幾口碗裡的魚肉,對劉金玲說:“給我留一份!”
“知道了。趕緊去,沒見過你這麼饞的!”劉金玲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
程冬至穿上外套就跟著葉淮海出去了。路上,葉淮海瞅了半天她的外套,半晌開口:“我記得這衣服你穿了得有三四年了?”
“差不多,這衣服結實,耐穿!”
“都打補丁了,你為啥不換件新的?”
“為啥要換新的,這不是好好兒的能穿嗎?”程冬至很鬱悶。隻打了一個小補丁而已,而且這個補丁縫得很巧妙,不注意完全看不出來,乾淨又舒服,咋了?
葉淮海嘴角抽了抽:“你出來吃飯,就不知道捯飭捯飭自己?”
“有啥好捯飭的,我啥樣兒你沒看過啊。”程冬至不以為然。
葉淮海覺得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不然啥開口的心情都沒了:“走走,去吃羊肉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