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她沒說出口的是,她拿啥想辦法?
就算有係統,她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市民,嫌死得不夠快嗎?
王春枝緊皺眉頭:“咋就不能想辦法了,要不你去找找葉淮海,他對你倒是一直挺上心的,這一年來沒少往家裡跑,問咱們知不知道你去哪兒了呢!”
程冬至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還找他呢,這事兒就是他惹出來的!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對了,大姐你不說我還沒想到,這次被調走得急,忘記媽那岔子事兒了,她去那邊沒弄到糧,廠裡會不會為難她啊?”
本來當初她是打算用角上的東西吊著劉金玲的,出了變動後一下子把這事忘在腦後了。劉金玲沒有了她的物資支持,還能坐穩紡織廠的采購員位置嗎?
王春枝撇撇嘴:“還說呢!我剛剛不和你說了嗎,那葉淮海沒少往家裡跑,媽就扒上他了,靠著他在廠子裡混得不知道有多好了!姥家那些人像是蒼蠅見了血,以前和死了一樣,現在又扒上來了。尤其是那個劉雙喜,和生根兒了似的長在咱們家,不肯走了!你是沒看到她那個鬼樣子,那次我回去給碰見了——打扮得妖裡妖氣的,眼睛直在葉淮海身上打轉,可惜葉淮海和瞎了似的看不見她,眼裡隻有我和媽,不住地問你咋還沒聯係咱們!”
程冬至的臉色有些精彩,情緒也十分複雜,既愧疚又生氣。之前她不是不想聯係家裡,主要是一開始沒摸清楚狀況,再者也怕走漏了風聲給家裡帶來麻煩,現在確定沒啥大事兒後才放心回來的。
至於姥家的無恥她並不意外,可沒想到劉雙喜居然這麼不要臉,存了這麼個齷齪心思。雖然她自己對葉淮海沒男女之情也不存在啥所有權,可這事她有必要管管,葉淮海咋說也是她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劉雙喜是啥為人她很清楚,這種人咋配得上他?林月珊都比她強!
程冬至想了很久,最終咬咬牙,決定出麵把這事兒和葉淮海說清楚。當然說話得委婉點兒有所保留,儘量減少對他的傷害,隻要目的達到了就行。
不能再這麼拖著了,再拖下去不知道啥妖魔鬼怪都要出來了!葉淮海那邊好像也魔怔了,早點讓他看清現實。
劉金玲本在紡織廠裡吹牛喝茶享受眾人追捧的眼光,忽然有人叫她接電話。
“誰啊,我這會兒沒工夫。”劉金玲愛理不理的,吹牛正過癮呢!
“劉乾事,不是彆人,是你家小女兒打來的!”
劉金玲一聽這個,立馬跳起來有幾丈高,風一樣卷了出去,留下其他人麵麵相覷。
“咋回事,劉乾事很疼自己小閨女啊?”
“都一年多沒回家了,能不念嗎,又不是撿來的!”
眾人恍然大悟。
紡織廠的小兩間裡,劉雙喜哼著歌兒,對著鏡子仔細地梳頭發,腦海裡儘是前幾天和葉淮海說話的場景,想著想著忍不住嬌羞地笑了出來。
在省城住了一年多,好吃好喝還不用做重活兒,她原本的容貌回來了個七七八八,再加上刻意修飾打扮,也算得上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姑娘了。原本就不怎麼安分的心徹底燒了起來,尤其是在搭上了葉淮海這條線後。
葉淮海找那個死丫頭找瘋了,但凡是和她扯上點關係的他都當救命稻草,她不過是故意告訴對方她們姐妹倆感情非常好,和親姐妹差不多,王冬枝消失前還說過一定會回來找她玩兒,葉淮海就上了鉤,隔不了多久就來找她打聽消息,給點禮物啥的。
儘管明知道對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劉雙喜心裡還是美滋滋的,十分珍重地把那些禮物收藏了起來,舍不得用,時常看著這些東西發癡。飯得一口口地吃,事情也要一步步的做,那個王冬枝消失這麼久都沒個音兒,說不定早就死在外頭了,葉淮海不肯相信這件事,總忘姑家跑,她又正好住在姑家,這可不就是她和葉淮海的緣分嗎?
劉雙喜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在她第一眼看到葉淮海的時候,整個人的魂兒就落在他身上了。這輩子除了他,她眼裡再裝不下其他男人,和他一比,啥樣的男人都顯得麵目可憎猥瑣無比!
就在劉雙喜計劃著下次見葉淮海穿什麼好的時候,劉金玲撞開門回來了,整個人氣喘籲籲的,像是從幾裡外的地兒直接一氣兒跑回來的一般。
“咋了姑,出啥事兒了,跑得一身汗!我給你涼好茶了,趕緊歇歇!”劉雙喜早變回了那個熱情體貼的侄女兒,每天都和討好老太後似的討好劉金玲,劉金玲也非常吃她這一套。
可儘量劉金玲興奮得不行,連她的殷勤小意兒都不讚許了,而是抓著她的手道:“快,快收拾家裡,再去買些好酒好菜回來!我這邊來不及了,得趕緊先把湯煨上!”
劉雙喜臉微微一紅,笑著問:“咋了,那葉家小子要來吃飯呀?”
“不是,是冬枝兒,冬枝兒她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