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廖陽素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老…老人家……”
識時務者為俊傑，廖陽素沒打算杠到底，該叫大爺的時候他也不含糊。
“這東西能窺探彆的人秘密，喜歡捉弄人。人多的時候，它會讓人用自己以及彆人的秘密互相攻訐，最後失去神智而互相鬥毆而死。人少的時候，它會讓你日日夜夜失眠，最後發瘋而死。
你之前可能接觸過被它捉弄的人，它順帶也在你身上留下了標記。我不來，你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黑色紙片人聽著段文宣講它的所有來頭，看上去還頗為自傲，所以努力挺起自己薄薄如紙片的胸膛，威風凜凜的在段文宣手心走了幾圈。
至於廖陽素，他是一下就想到了那個跳樓自殺的女孩！
因為他是那之後就漸漸睡不安穩，同時也因為這件事，當時他還特意被叫去了警局，叮囑他不要亂說話。也就是說，那個女孩的死就是因為這個黑色紙片人！
看著廖陽素駭然的模樣，段文宣拿手指點了點紙片人的頭，“放心，它已經被收服了。好了，把廖醫生身上的印記收回來，不準再害彆人性命了。”
紙片人聽話的biu的一聲跳到廖陽素頭頂，廖陽素立馬跳腳去抓。不過紙片人的速度太快了，廖陽素沒抓到，紙片人已經回到了段文宣身上。
“好了。”段文宣笑了聲。
廖陽素這才發現這會兒他竟然全身感到一陣舒適，就像是原本全身仿佛籠罩了一層厚重潮濕的紗布，讓他怎麼動都感覺疲憊不舒服。現在紗布消失，他整個人都亮堂了。
廖陽素還在欣喜自己的身體狀態，一轉眼他就看到段文宣要走。
“老人家…老大爺……”廖陽素下意識追了上去。
主要也是從剛剛來看，這位老人性格和藹，不像是窮凶極惡之人。
“你還有什麼事？”段文宣停住了腳步。
廖陽素快三十年的世界觀剛剛被打個稀碎，不過現在人的腦子就是活泛，重新拚湊世界觀也就是分分鐘的事。
“我…我…我就想問一下，像是我碰到的這種事，以後會多嗎？”
“會，也就這幾年的事。這次不死，你以後說不定會看到各種稀奇古怪的事。”
廖陽素這人吧，平時小富即安，為人還算善良。不愛打遊戲，平時一個人在家就愛看看他讀書時流行的武俠書。
年紀不小，心裡還藏著個快意恩仇的武俠夢。
人嘛，誰還沒點夢想。
廖陽素也是被紙片人的事衝昏頭腦了，一聽段文宣的話，他脫口而出，“那我得有命看啊，老人家…你看我這樣的，能有什麼辦法自保嗎？”
“好好鍛煉身體就行了，現在這個世界，有本事的人還沒出來呢，也就是老夫這種快死的人出來探探路，也算是為家裡小輩謀個前程了。”
為王先驅。
廖陽素立馬出現這個念頭，就跟古代王權更迭一樣。最先舉兵的大部分都走不到最後，不過是給真龍開道而已。
一個新時代的開端，現在是剛剛起個苗頭。真正的想要博一個時代頂端的人還在蟄伏，但也有人開始蠢蠢欲動。
廖陽素想了很多，三十幾年的平和心態被打破，這會兒一下熱氣上湧，“老人家，您能不送收我為徒！我不求彆的，隻想以後遇到這種事能有個應對的手段。”
這種事，過了今天就沒明天了。
雖然廖陽素也不知道這個老人叫什麼，來自哪裡，而且看上去身份也不高。可那是相對的，一絲絲的機會也要試一試。
再唐突，廖陽素也想努力一下。
他不想兩三年後，這個世界大變，而他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
“收徒？”段文宣奇怪的看著廖陽素。
段文宣之前想好了，他會頂各個馬甲出來，到時候就隨意編造謊言。畢竟整個玄藍星上的國度，對於變故知道的也不多。
他的機遇很牛掰，就看能不能騙的過所有人了。
撒下一個個謊言，讓世界為我起舞。
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
“是！”廖陽素也是拿出了自己的決斷，“還請老師收下我！我知道對於老師這樣的人，收徒很嚴格，但隻要不違背良心，我一定會尊師重道的。”
廖陽素還是悄咪咪給自己留了後路。
“你真的這麼想？你知道我是誰嗎？我隻是段氏家族中的一位老武師罷了，聽聞有這窺探心靈的邪物出世，段氏傳人的少主聽說了想讓我帶回去而已。”
武師！？
廖陽素更興奮了，他這會兒甚至有點像是一個熱血少年，“老師在上，還請收下我。”
現代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行禮。
廖陽素肯定不敢上前去握手，抱拳好像不夠尊敬。心一狠，廖陽素直接跪了下去。
“哈哈哈。”段文宣的笑聲聽起來有幾分豪邁，“你倒是機靈，我的武學一般，也沒資格叫段氏中人完完全全去繼承我的衣缽，一生更是孤苦沒有妻子兒女。
今日你我也是有緣分，你要是有心，三天後前往西南東站見麵。若是你過了考驗，我便收你為徒，叫你繼承我的衣缽。”
說完，段文宣開門立時就走。
“老師？老師。”廖陽素趕緊追出去，結果發現老人彆看一步步走的慢，實則速度極快。不過出了醫院門口，他就隻能看到老人消失在街道儘頭的背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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