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出嫁,第三日是回門的日子,要夫君和妻子一起回去娘家見過父母,更在彰顯丈夫對妻子和親家重視。
楚嫵正對鏡徐徐描著眉眼,聞言稍稍挑下眉,“侯爺如今在家養傷,還能有什麼事?”
“這個……這個……”
楚嫵笑了下,聲音清脆如微風拂過卷鈴,“怕是侯爺從頭到尾都沒有想起過這事,你們怕我等著做不必的妄想,才來說一聲吧。”
“……”
外頭沒吱聲,顯然是被楚嫵戳中心思了。
她倒也不生氣,就將人晾在那邊,慢悠悠的將自己今日的妝容細細描繪好,最後抿了抿殷紅的口脂。
一個明豔四射的大美人躍然鏡中。
“罷了,本就是女人間的事。”她不緊不慢的說道,“侯爺不去也好,也省得……見了我那位姐姐,想起自己被拋棄的事,哦~觸景生情。”
“……”
聽見那人恨不能將自己耳朵堵住!
前兩天才被侯爺警告過,今天又背地裡偷偷非議侯爺……真當這侯府裡沒有眼線的嗎?
夫人,你可真敢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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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楚嫵一人踏上了回門之路。
一通回去的,還有當初她嫁進門時,從丞相府帶來的兩個貼身婢女。
原身的母親早就過世了,她又是從老家給接回來的,這些自是如今那位丞相夫人幫忙準備的。
彰顯主母之儀。
畢竟是皇帝金口玉言賜下的婚禮,雖後麵嫁進來的人不對,也許還有些許心虛補償之意,丞相府在嫁妝一事上倒沒有太含糊。
該有的都有。
楚嫵今日這一身衣衫首飾便是在嫁妝箱子裡挑的,梳洗時,她也沒叫兩個婢女,全是自己動的手。
門一開,兩人都驚呆了!
初見這位“大小姐”時,她剛從老家被接過來,雖也生得標致,見人是垂著眉眼,渾身都透著懦弱和膽怯。
便是有十分的好顏色,也要被折去八分。
但今日她換上錦衣華服,往那邊一站,整個人的感覺卻是徹底不同了,如脫胎換骨一般。
一身繡錦紅衣,頭頂琳琅朱釵的她,望過來的眼神帶著不怒自威的傲然,似乎淩駕在一切之上。
宛若一隻浴血重生的火鳳凰!
怎麼回事?
這事回去必定要跟夫人和小姐稟告!
但也有問題。
她這身過分奢靡,也顯得侯府派出的馬廄是如此的破舊粗鄙,楚嫵對著馬車看了看,忽然歎息一聲。
“夫君的日子竟過得如此拮據……罷了,翡翠,從我的嫁妝裡取一百兩,讓侯府重新買輛新馬車吧,就當是我的補貼。”
“是。”
其中一個婢女應道,退下時,卻跟姐妹交換了一個眼神。
鬆了口氣並且……鄙夷。
哪有當著夫家下人的麵說要拿自己嫁妝補貼的?都是私底下偷偷進行,說出來,便是將夫家的顏麵狠狠踩在地上!
這樣的女人,太無腦了。
罷了。
虧她們剛才還緊張了一下,看來這位哪怕打扮得再光鮮,終究隻是一隻山窩裡的土雞罷了。
飛不起來,更不足為懼。
用不著彙報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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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嫵剛坐上馬車,雪團子就萌萌噠滾過來。
【宿主,你身邊的鬼鬼祟祟可真多啊!】
“是啊。”楚嫵靠在馬車上,怎麼舒服怎麼來,眯著一雙媚眼,慵懶的rua著隻有她能夠看見的團子。
這副姿態落在那兩個婢女眼底,又是坐沒坐相,不守規矩,跟她們曾經伺候過的天仙一樣的小姐比起來,如此的粗鄙不堪。
龍生龍,鳳生鳳。
村姑生的孩子,也永遠隻是村姑罷了!
於是乎,眼底又是多了一分鄙夷。
楚嫵全部看在眼裡,包括她們剛剛在外麵的小動作,包括這些天她們的所作所為……
她眼眸輕垂,眸底突然掠過一絲銳利的光。
那位小侯爺私底下的小動作也不少呢,那麼……
“正好,這趟回去也該清一清了。”
【好耶!】
雪團子瞬間高興得跑起了肚皮。
咚咚噠,咚咚噠,咚咚咚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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