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的紀詢,話額外多,在他回了表情之後,紀詢接道:
“想我嗎?”
霍染因手指一頓,沒有及時回複。
“我想你了。”紀詢又說,“你就一點不想我嗎?我明天要去出差了。”
“……才去三天。”霍染因。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紀詢,“你真壞,想咬你。”
霍染因有些迷惑地看著後邊跳出來的句子,一時懷疑是否酒意從他們的這張桌子,隔空傳遞到了紀詢那邊。還是紀詢在家裡寫著寫著,喝了酒,醉了?
紀詢接著說:“咬你的扣子,從第一顆扣子,一路咬,咬到最後一顆扣子。再往下咬,咬你的皮帶。霍隊,係皮帶嗎?”
霍染因盯著這句話,薄薄的酒意一下熏人起來,熏到嗆了喉嚨,又熏出濃濃的甜。
他們昨天才見過。何止是見過。他的肩膀還記得紀詢家裡窗玻璃的冰涼和堅硬,還有同時撲灑在自己脖頸的滾燙的呼吸。
冰火兩重。
身體成了一具琴,由著對方輕重旋律,錚錚奏鳴。
“來來來,大家乾一杯!”桌上忽然傳來喧囂,譚鳴九喝上了頭,一拍桌子站起來,還拉扯起了就坐在旁邊的胡芫,女法醫不滿地瞧了譚鳴九一眼,“霍隊,一個月破了三樁案子,牛,我服你,我敬你。”
霍染因陡然驚覺,像是某個藏著最深的秘密險險被窺破心虛與緊張,倏地將手機藏到桌子底下,他站起來,端起酒杯,和桌上的人喝了一杯。
再坐下時,目光向下,瞥見桌子底下,明晃晃的屏幕上,出現紀詢新的消息:
“想我嗎?”
……想。
霍染因心裡冒出了這個字,他在聊天框裡寫了刪,刪了寫,總是不好意思,指尖一滑,撥了電話過去。
但是電話直接被掛斷。
微信裡,定位甩了過來。
“彆想敷衍我。”紀詢又輕又快、蠻橫直接命令他,“過來找我,我要見你。”
*
毛坯房裡,眼看著一句又一句出現在熒幕上的聊天記錄,紀詢感覺到了……社會性死亡。
“不必這樣。”紀詢生無可戀,如果時間能夠倒退幾分鐘,他絕不嘴炮那一通,“誰都可以,胸膛來一刀,給我個痛快吧!”
而回應他的,隻是絲絲的嘲笑:“人來嘍。”
她衝紀詢晃晃手機,紀詢同時從熒幕上看見了霍染因的回答,就一個字。
“好。”
*
霍染因隨意找了個借口出了火鍋店,他沒有穿外套,就一件隨性的衛衣,雖是春天了,風也還冷,正好卷去些他臉上的燥熱。
他默不作聲,倚著牆,翻著兩人的聊天記錄。
指尖一點點地往上撥,撥到紀詢發給他的那張浴室照片,又撥到他們曾聊過的吃宵夜那段。最後他將屏幕再滑到今晚的對話上,就這麼幾句話,來來回|回,反反複複地看了好幾遍,尤其是他那通撥過去但被掐掉的電話。
然後,他臉上的溫度終於被風卷乾淨了。
他合上手機,轉頭回到室內,拿起掛在椅子上的衣服抖一抖,穿起來。
譚鳴九醉眼惺忪:“霍隊,吃完了嗎?要走了嗎?”
“嗯。”霍染因伸手關了點火鍋,“彆吃了,起來乾活,一起綁架案,受害者紀詢。”
觥籌交錯的熱鬨餐桌像被按下了靜音鍵。
喝飲料的,夾食物的,刷手機的,齊刷刷的抬頭,目光炯炯看向霍染因。
火沒了,白煙在冷空氣中呼地散開,在一張張呆滯的麵孔中,譚鳴九滑稽地“嘎”了一聲。
<a href="" target="_blank"></a>
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網手機版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