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撩了撩鬢角。
她當然美麗。她的麵龐如同桃心,烏發如雲,膚白如雪,她恰在果實褪去青澀徹底成熟的年紀,饒是果皮遮擋得再嚴實,也遮不去自芯子裡透出的招蜂引蝶的芬芳甜蜜。
她衝霍染因嫵媚一笑:
“警官,你也見過奚蕾了。你想和奚蕾上床,還是和我上床?”
譚鳴九一口茶水嗆在喉嚨裡。
他都不敢窺探霍染因的神色,用力拍著桌子嗬斥道:“這是你瞎說鬼話的地方嗎?再亂來先拘留你三天讓你清醒清醒!”
“彆急。”饒芳潔臉上的笑容變得冷淡,“要交代總得從頭交代吧,我沒有說謊,唐景龍向我道歉,和我出去旅遊。但這趟旅遊並沒有那麼甜蜜,我們中途又吵架了。”
“旅遊的地點是你挑的?”霍染因問。
“……不,是唐景龍挑的。”
“吵架是幾號?”
“11號早上。”
“還有呢,接著說。”
“吵架之後我和唐景龍分開。我去酒吧買醉,和不認識的男人在酒店裡胡搞一天一夜。唐景龍喜歡奚蕾是他沒有眼光,而我,我美麗啊,多的是人想和我春風一度。那人的電話號碼我留著,如果需要,你們可以找他求證。至於唐景龍,我不知道。”饒芳潔一氣說完,突然問,“口供保密嗎?”
但不等霍染因和譚鳴九開口,她又諷刺一笑,如勾月的眉梢輕輕挑起。
“算了,不保密也無所謂。這些破事最終會傳遍鄰居朋友的耳朵,他們會在背後極儘所能的議論你。而你嘛,大概也不會離婚,假裝不知道嘍,日子總得過下去。”
這趟詢問敲出了全新的內容,最關鍵的奚蕾死亡的11日,唐景龍和饒芳潔根本不在一起!霍染因幾乎肯定唐景龍的殺人嫌疑。
然而兩個小時之後,前往舟市的文漾漾傳回消息,11日晚6時23分,舟市一個電梯監控拍到唐景龍進出畫麵。法醫推定,奚蕾死亡時間在11日晚9-11時。舟市距離寧市一個半小時飛機,五個小時高鐵,八個小時私家車,當天沒有唐景龍乘坐高鐵飛機的記錄,而選擇私家車的話,唐景龍趕不上奚蕾被害。
奚蕾死亡之際,唐景龍確實身處外地,沒有作案時間。
唐景龍不是殺人凶手。
霍染因非常失望。
失望的也不止霍染因一個人,碰頭開會的時候,各個線索消息一彙總,二支裡趴下了八成的人。一半是失望,一半是累的。
刑偵界有個成例,按照時間將案子分成三種。第一種,熱案,剛發生72小時的案子,這也是一個案子最容易偵破的時間;第二種,溫案,三天到一個月內的案子;第三種,冷案,超過了一個月,案子再想破,難度就直線攀升了。
今天是奚蕾死亡後的第七天,距離屍體被發現也有五天了。
要知道,除了葉片上的一點饒芳潔dna,包括捂死奚蕾的枕巾和現場做過的複原所推測的凶手可能碰觸的物品上都隻有大量的唐景龍的痕跡,如今,集中力量調查的嫌疑人最後證明其清白,不吝一場馬拉鬆以為馬上要跑到終點,卻發現跑岔了道,又繞回半中間。現在他們要麵對的是一個在第一案發現場無比心細,沒有留下任何生物物證的嫌疑犯,勢必消耗大量人力物力,重新走訪摸排查找鎖定嫌疑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