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開了屏蔽器,聯絡了外界!”
“我——”吳老板腦海中一陣缺氧。
“這也就意味著,”柳先生冷冷續道,“如果我們不抓緊時間,我們就要被甕中捉鱉了。所以,你看見了什麼?幽靈為什麼放過你?”
恐懼果然令人清醒。
“我,我……”吳老板閉了閉眼睛,勉強從狂怒中找回神智,“你不會懷疑我吧?”
“我懷不懷疑你,要看你接下去的陳訴。”
“你媽的傻……”吳老板的咒罵,在柳先生冷然抬起的銀色手槍中止息,“你媽的,就在你覺得我大吵大鬨是為了叫回小韓的時候,那些幽靈就呆在玻璃外頭等著!等你不耐煩的喊我閉嘴否則就開槍的時候,他們就衝了進來!!”
“那些,他們?”柳先生過濾掉所有不重要的東西,抓住唯一重要的,“幽靈有兩個?”
“對!!!”吳老板用畢生的力氣喊,“一個不認識,一個是周老板,你驗過每個人,你他媽驗了個屁,幽靈就他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晃了整整一天!”
周老板。
那張臉。
周老板是……介紹上來的!
“他們找你乾什麼?”柳先生的聲音低沉下去,“為什麼不殺你?”
“他們找我了解40年的事情。他們拿著個日記本,裡頭是我們過去寫的那些東西。他們拿著這個本子,對照著問我。”
“是嗎?”柳先生沉默片刻,“然後呢?”
“然後,我都說了。”吳老板,“反正把他們都殺掉就沒事了吧。”
“那麼他們為什麼不殺你?”
“我求饒了。”
柳先生靜靜地看著吳老板。
但吳老板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全須全尾地呆在這裡。他能說的所有,就是這些。
片刻後,柳先生收回目光,他喃喃說:“也許……我知道為什麼。”
接著,他朝後揮一揮手。
“幫吳老板解開繩子,接下去,吳老板和我們一起行動。”
柳先生沒有給吳老板太多調整的時間。
等到小韓給吳老板鬆綁之後,雖然吳老板還有些氣血不流通,但他已經指示著小韓將吳老板攙扶起來,跟上他們。
這危機時刻,恐怕也隻有柳先生的身旁是安全的。
吳老板咬著牙,忍著下身的刺痛,跟上柳先生。
柳先生不再管走廊了,他帶著一行保鏢直接往下走。
“先生,我們去哪裡?”阿邦問。
“去甲板上。”柳先生。
“現在外頭的雨還是很大……”阿邦朝外看了一眼,說。
“出去不是為了和外界聯絡。”柳先生簡單說,“出去是喊話,和甲板底下聯絡,讓底下的保鏢從窗戶外頭順著繩梯上來。”
“……”阿邦一時錯愕。
他很想說現在情況到了這個地步嗎?
但想想幽靈已經和外界聯絡,也許確實,需要防患於未然——也需要全船搜查,將幽靈抓住,挽回他們丟失的顏麵。
眾人沿著剛剛上來的路,再度下去。
走在中堂螺旋樓梯的時候,柳先生說:“警戒。”
眾人保持警惕,保鏢們分散周圍,將柳先生和吳老板牢牢的圍在圈內,一批人盯著上方動靜,一批人看著下方動靜,眾人有條不紊,快速走過樓梯,來到一樓,進入走廊。
沒有半分動靜。
一路非常安全。
柳先生反而有些意外。
他的判斷裡,剛剛弄開房間門的聲響和吳老板呐喊的聲音,已經驚動了幽靈,幽靈恐怕會做些什麼,而最好伏擊他們又能夠來去自如的地方,是中堂無疑。
沒想到幽靈半點沒有偷襲的意向。
難道中堂並非幽靈選擇的偷襲地點?
他們進入走廊,兩側是監控室,廚房,冷凍庫,安檢間及物品存放間。
這些房間的門,並沒有關,大多虛掩著,裡頭有燈,從外頭向裡邊看,能看見在七零八落的破壞後遺跡。
柳先生依然示意眾人警戒。
眾人也並沒有放鬆。
他們端著槍,關注著任何可能從房間裡衝出來的位置……但是等他們走完了這整條走廊,來到通往甲板的兩扇門前時,依然沒有任何人出現。
幽靈,仿佛真是幽靈,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幽靈。
一種叫人懷疑是否真實存在的幽靈。
無論如何,到了這裡,已經達成他們一多半的目的。
此時入口處,還堆著柳先生剛剛放在這裡的雨具,許多雨披,以及一把雨傘。
保鏢們自覺地拿起雨披披在身上,柳先生拿了唯一一把雨傘,吳老板心有不甘,卻隻能和保鏢們一樣使用雨披。
但意外就這樣發生了。
當柳先生抬手開傘之際,一蓬藏在雨傘中的粉末朝柳先生的臉傾瀉而下,灑入眼睛,刺痛刹那襲擊了柳先生的大腦,柳先生一聲慘叫,將雨傘甩開:
“我的眼睛!”
“柳先生!”
保鏢們同時去看雇主。
也是這個時候,兩扇大門被人自外轟然踹合,沉重的門板重擊了站得靠外的保鏢,讓他們一陣天旋地轉。
接著,一番刷啦刷啦的鐵器撞擊的聲音,當頭暈目眩的保鏢勉力支撐著推動大門想要將大門打開的時候,他們自大門的縫隙中清楚地看見了鐵棍——有人自外用鐵棍卡在了門把手上!
“有埋伏!”
“幽靈在外麵!”
這樣急促地喊了兩聲之後,不等保鏢拔槍出來朝門外射擊,另外一道聲音自他們背後的走廊傳來,聲音傳來的同時,一股刺鼻的味道也傳來了……
那是……那是……
汽油的味道!
“大家請不要輕舉妄動。你們麵前的門鎖住了,腳下的地毯潑了油,而我,手裡有一支點燃的火柴——”,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