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黎心裡咳咳:“會不會有點麻煩你啊。”
覃未槿很輕地笑了聲,問紀黎:“做夢了嗎?”
紀黎:“啊?沒有啊。”
覃未槿:“一個覺把你睡陌生了。”
“這樣的嘛,”紀黎笑了起來:“那總要裝客氣一下吧。”
覃未槿輕輕推了一下紀黎的額頭,站了起來:“我給你拿睡衣。”
覃總直接幫她做決定了呢,這語氣,她們還好像真的挺熟的。
覃未槿說完往她的主臥去,路上又丟下一句:“喝多了最好不要洗澡,簡單洗漱一下。”
紀黎:“知道啦。”
接下來就沒什麼特彆的了,她們仿佛認識很久的朋友,覃未槿把睡衣給了紀黎,帶她去了客房和客用洗手間,讓她自便。
紀黎洗漱結束,酒散了九分。
今晚是她人生第一次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從洗手間裡出來,紀黎就看到了在客廳裡坐著的覃未槿。
她也換好了睡衣,這會兒靠著沙發手裡玩著什麼。
紀黎再靠近一些就看清了,覃未槿在折千紙鶴。
“你不睡嗎?”紀黎問覃未槿:“怎麼出來了。”
覃未槿:“你先睡。”
紀黎:“等我啊?”
或許是僅剩的那一分醉意作祟,紀黎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好意思蹦出了這句話了,這話還好似是她們此前調調的延續,說完她甚至不覺得怎麼樣。
覃未槿折完千紙鶴了,她把它放在了桌上:“怕你在洗手間睡著。”
紀黎:“還不至於啦。”
覃未槿站了起來,玩笑似的道:“去吧,我目送你回房。”
紀黎莞爾一笑:“謝謝姐姐。”
覃未槿的目送十分徹底,她送紀黎去客房,在門口再目送紀黎上床,最後和她說“晚安”,貼心地幫她關掉了燈。
晚安。
紀黎在覃未槿家睡得斷斷續續的。
六點多時醒了一次,因為猛地覺得她睡在一個才認識了幾天的朋友家裡,有點恍惚。
不過也沒恍惚多久,又睡了過去。
八點多又醒了一次,這次她上了個廁所。主臥門關著,想著覃未槿還沒心,她繼續安心睡下。
九點多她再醒一次,這次她也起床了,不過她沒乾什麼,就隻是打開門看了眼,見客廳空空,又回到床上了。
這次她是徹底醒了,雖然床很舒服,房間的光線也昏暗也舒服,但畢竟是覃未槿家,有點不明不白,紀黎不再有睡意。
不是有點,是太不明不白了,酒完全清醒的早上,她每每想到昨晚的自己,都覺得騷得很。
真騷啊,她在乾什麼啊……
手機裡無意是張婷催命似的消息,昨天晚上還耐心打字,問“你怎麼跑覃未槿家去了?”,“我說我酒吧看到她了吧”,“你給我細細道來,什麼情況!”,“幾點了還在覃未槿家!”,“什麼意思不回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紀黎!”
今天早上從她醒來的八點,到現在,滿屏的“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紀黎給張婷丟去一個表情包。
張婷效率局地把電話打了過來。
紀黎秒掛。
張婷咆哮:什麼意思!!!
紀黎:我不知道覃未槿家隔音怎麼樣
張婷:哎喲,還在人家家啊
紀黎:才九點,不然?
張婷:怎麼還隔音啊,你倆沒一起睡?
紀黎:怎麼可能一起睡,您也太冒昧了吧
張婷:哈哈哈哈
張婷:所以彆這個那個的了,昨天啥情況?
紀黎還沒開始打字,就聽到客廳傳來了聲音,大概是覃未槿醒了。
紀黎給張婷發了個“一會兒說”,就撲通一下起床了。
打開門就見覃未槿靠著吧台喝水,此前大概是在發呆,和紀黎眼神碰上時有些屬於清晨的呆滯。
有點可愛。
紀黎說:“早。”
覃未槿:“早,”她也問:“不多睡一會兒?”
紀黎:“你還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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