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兩麵宿儺對食骨之井產生了興趣,他們並沒有離開這裡,而是在附近找了個村落住了下來。
和以往一樣,用布料和食鹽租下了村落中最好的那間屋子,又雇傭了幾個心靈手巧的村民打掃了一下屋子,他們就這樣搬了進去。
村裡的屋子並不大,整理出來一大一小兩間臥室後,庾魚又一次和兩麵宿儺分到了一起。
庾魚已經習慣性和兩麵宿儺住一個房間了,反正他們即使睡在一個房間也是兩床被褥,兩麵宿儺也不會做親親之外的什麼事。
雖然他的親親也壓迫感十足就是了……
昨晚在食骨之井那裡浪費了幾個小時,今天一大早又坐著顛簸的車來到了這個村莊,庾魚看到鋪好的床眼皮都在打架了。
庾魚抖了抖被子,迅速的把自己卷了進去,隻留一個腦袋在被子外麵:“我先睡一會哦。”
兩麵宿儺隨意應了一聲,依舊在思考關於時空的力量。
在他的眼中,現在的庾魚那毫無破綻,無從下手的完美防禦也出現了縫隙。
在兩麵宿儺的眼中,無論是庾魚的那輛車或者是她本身,每天都在緩慢的消耗著自帶的某種力量。
那種力量是庾魚和那輛車能夠不斷恢複的原因。
隻是,那輛車隻能在每天結束的12點重新恢複來到這個世界的狀態,並不能對這個世界造成什麼影響。
而庾魚不一樣。
兩麵宿儺推測,這是因為車是沒有意識的,而庾魚本身脆弱的心靈讓她難以坦然麵對受傷或死去的事實,因此才會導致時間回溯。
仿佛是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因此帶上了將自己隔離在世界之外的屏障一樣。
兩麵宿儺嘲諷的想著,目光緩緩地轉向了已經睡著的人。
就如同破洞的水袋,圍繞著庾魚的那種奇妙的力量像是水流般緩慢的速度散逸開。
以這個速度,在他完全破解之前,這股力量恐怕就會消散了,不能親手拆封固然令人遺憾,不過……
看著庾魚安恬的睡顏,兩麵宿儺走到她睡榻旁伸出手,隔著一層菲薄的空氣輕輕劃過她的臉頰,從喉嚨中發出愉快的笑聲:“真令人期待啊,小魚。”
……
…………
………………
雖然落腳的地方是一個小村莊,但庾魚還是很開心很滿足,她又一次頂著大唐公主的名號去招搖撞騙,甚至興致勃勃的向村裡的人學習縫衣服的技巧。
庾魚已經想好了,等到學會了縫衣服,她就不用每到一個城鎮或者村莊找人做衣服了。
她可以自己給自己縫小裙子!要大擺的花花裙子!
想到這裡,庾魚就充滿了動力,摩拳擦掌準備給自己做一件棉衣。
沒辦法的,當初她穿越過來的時間還是夏末初秋,準備的全是小裙子,最厚的衣服就是身上的牛仔褲。
身上穿的厚衣服都是在平安時代買的,隻
能說很醜。
尊貴的大唐公主豈可穿這樣的醜衣服!
學了十分鐘之後,庾魚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掌握了縫衣服的技巧,她自信滿滿的開始給自己縫棉外套。
結果縫成了一坨。
看到庾魚縫的寬寬窄窄的線頭,裡梅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庾魚:“……”
庾魚不由狡辯起來:“這是第一次,我沒有經驗,我很快就會進步的!”
“還是我來吧。”能乾的裡梅接過了沒用的庾魚縫的亂七八糟的衣服,開始仔細的拆線頭。
兩麵宿儺不耐的問:“你又想做什麼?”
“天氣冷了,想做新衣服。”庾魚小聲回答,開始拿著針線給自己縫襪子。
做不了衣服,但是縫一雙襪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然後庾魚的指頭被針戳破了,時間回溯了。
兩麵宿儺:“……”
算了,都快習慣了。
一分鐘之後,時間又回溯了。
兩麵宿儺:“……”
“之前不是找村民做的嗎?”兩麵宿儺拿起庾魚縫的稀爛的襪子,“這次繼續找他們不就行了。”
“靠人不如靠自己,”庾魚噘著嘴,“我們老是跑來跑去,根本沒多少時間留在一個地方教裁縫。”
“這樣啊。”兩麵宿儺手指在襪子邊上亂七八糟的線頭那裡劃了一道,附著在他指尖的細微斬擊精準的將那些線頭切開。
然後,兩麵宿儺在庾魚震驚的目光裡拿過了針線,開始幫庾魚縫襪子了。
庾魚震驚的發現,不管是裡梅還是兩麵宿儺,縫衣服的手藝竟然都遠遠的超過了她!
“這有什麼奇怪的。”兩麵宿儺不屑一顧的說,“這些事本質就是力量的使用技巧,看一眼就能掌握。”
天啊,這是什麼凡爾賽的發言?
庾魚忍不住湊過去,拿起自己從裙子上拆下來的花花對著襪子後麵指指點點:“這裡要縫一朵小花。”
兩麵宿儺不耐煩的‘嘖’了一聲:“為什麼要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