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師看起來很嚴肅誒。”
“希望考核不會太難，上個學期的期末考我就掛了。”
……
九條宿換上作戰服到達操場，這次比起在討論的眾人，他反而是第一個到達的，爆豪勝己對他今天沒有拖延的表現感到很是不可思議。
國木田獨步早已站在操場內。
今天訓練的操場，是真正意義上的操場，不是什麼城鎮工廠之類。
國木田獨步跟敦站在操場正中央，前者手拿筆記本，抬起手腕看著手表，中島敦的目光一直偷偷跟著九條宿。
九條宿站在原地，也有些無聊，早就發現中島敦在偷偷看他，任由對方偷看了一會後，他對上中島敦的目光，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沒有！”中島敦被嚇了一跳，腳都往後退了好幾步，剛剛他差點以為看見了港黑的那個貓少年。
不過他們真的很像，不過眼前這個少年，眼睛澄澈，沒有被黑暗侵蝕的痕跡，很是陽光，不像那個黑貓，似乎帶著很多的心事，而且經常話題有話，眼神也是，有時候看他的目光讓他脊背一激靈。
中島敦想到之前被芥川龍之介暴打的那一次，就是黑貓坑的他。
中島敦的腦海中瞬間閃過非常多的思緒，這番對比下，他覺得眼前這個少年真是一個好人，這麼想著，他朝這個少年露出一個善意陽光的笑容。
九條宿：“？”
總覺得剛剛中島敦在一瞬間腦補了很多東西。
國木田獨步跟中島敦一樣，對這個雄英裡麵長得跟黑貓很像的學生有增加關注度，早上太宰治本來是要跟他一起過來的，但是打完了噴嚏，太宰治突然說他今天下午不過來當助手，換成了中島敦。
當時太宰治是這麼說的——
【國木田，下午我就不去了，我可是很怕痛的呢~】
【對了對了，我提醒你一下，黑貓好像有一個弟弟。】
黑貓的弟弟。
國木田獨步看似看著手中的筆記本，餘光實際上在看著九條宿，這個少年，真的跟黑貓長得非常像，隻不過氣質是南轅北轍。
沒有鋒芒，沒有殺氣，氣息平和得像一個普通人。
九條宿朝國木田獨步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溫柔又陽光。
國木田獨步心裡把九條宿放到無害上麵。
過了一會，A班的大家都到齊了，國木田獨步看了看，確定人都來了後，合上手中的筆記本，收了起來後，目光一一掃視過眾人，邊掃視邊說：“第一節課，我想向試試你們的基礎，一個一個人來，敦，你待會使用異能，試試看他們的身體反應能力。”
“好。”中島敦第一次來給被人當老師……不，不是真正的老師，但助手也相當於老師了，他心裡很是緊張，雖然自己有月下獸的異能力，但是這裡的學生都有跟異能相似名為“個性”的力量，還都是佼佼者，他真怕自己不行。
好糾結啊。
“現在開始基礎摸底，”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給你們一分鐘，排成一隊，從第一個開始來。”
“這個老師感覺好像很在意時間誒，”蘆戶三奈道，“剛剛的五分鐘，現在的一分鐘，都有明確說出時間。”
九條宿從蘆戶三奈身後走過去，聽見她這句話，便道：“他很在意規劃。”
“雖然聽說過有這麼一種非常在意自己日程規劃的人，但我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綠穀出久感慨。
“你們還在慢吞吞地做什麼，還有二十秒！”國木田獨步那英俊的臉不需要拉下來，隻要眉頭微微皺上一點，就顯得很嚴肅了。
“哇，這個老師有點像相澤老師。”上鳴電氣偷偷吐槽。
一分鐘內他們排好了隊伍，九條宿本來是來揍太宰治的，但是現在太宰治不在，他就沒什麼運動的興致，本來想排去後麵，被爆豪勝己拉到了他後麵。
爆豪勝己，站第一個。
“你叫什麼名字？”國木田獨步問。
“爆豪勝己。”爆豪勝己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活動著筋骨，臉上逐漸出現興奮的情緒。
爆豪勝己，嗯，看起來，好戰。
國木田獨步記錄下來，收起筆記本，擺出格鬥姿勢。
“開始吧。”
國木田獨步話音剛落，爆豪勝己就猛地脈動步伐衝過去，雙腿爆發力很強，拉近距離的過程中，他腰部一扭，右拳深深拉向後蓄力。
A班眾人都很看好爆豪勝己，同時也對新來的老師的體術功底很好奇，此時他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第一次的交鋒。
站在隊伍第二個的九條宿打了個哈欠，跟他們的畫風不入，沒有了打宰的樂趣，他下課後還要去研究森歐外有沒有坑他，想想就想躺屍。
在九條宿打哈欠的短短十幾秒，國木田獨步和爆豪勝己兩人交手數十招，爆豪勝己越來越進入狀態，國木田獨步在他一次出拳的時候，速度突然變快，猛地把爆豪勝己反手摔在地上。
“哇——”
“喔——”
“厲害！”
A班大家嘖嘖發聲。
爆豪勝己知道自己剛剛大意，從地上跳起來，想要繼續，國木田獨步後退了一步，拿出筆記本開始記錄。
眾人：“？”
“你的基礎我大致了解了，”國木田獨步冷靜地說著，“你越往後狀態越好，屬於慢熱型，不過你開局狀態還是不差，但是招數有習慣性的固定化，很容易被有心的對手發現，剛剛我就是憑借這個把你撂倒，你有了解過嗎？”
爆豪勝己臉上出現一瞬間的懵，而後一臉不爽地道：“你居然跟臭久那個家夥是一路子嗎，打架還想那麼多。”
無辜中槍的綠穀出久：“……”
“我們是切磋，不是打架。”
“切，過程都一樣。”爆豪勝己抱臂，為抬下巴，傲氣十足。
國木田獨步手下的筆停頓了一秒，寫下了問題學生著四個字，而後看向隊伍那邊。
“下一個。”
“到你了。”銀狐撥開九條宿的頭發，戳了戳他的臉。
銀狐猛地進入國木田獨步的視野中，讓他愣了下，銀狐感覺有強烈的目光在它身上，疑惑地轉頭，看見國木田獨步有些驚愕的眼睛。
它在上下左右都看了一遍，確定黑瑟沒有出來。
太像了，國木田獨步恢複心神，那個黑貓也是有著一個異能具現化出來的小人，似乎叫黑瑟，大小跟眼前這個紅色和服的小人差不多。
真不愧是雙胞胎，能力的樣子都很相似。
“你叫什麼名字？”
“九條宿。”
九條宿沒什麼興致，但是現在肯定要跟國木田獨步過上好多招，他強行讓自己打起精神，氣勢一瞬間變了，像是出竅的利劍，很難讓人忽視。
很難想象一個人可以在瞬間改變自己的給他人的印象和氣勢……
瞬間改變？國木田獨步的腦海中閃過什麼，他沒抓住。
“嗯，我們開始。”
九條宿沒有像爆豪勝己一樣立刻衝過去，而是打量了國木田獨步兩三秒後，才邁動步伐。
雖然他是熟悉國木田獨步這個人，但是不熟悉他的出招方式，剛剛雖然也有觀察，但是還不夠。
九條宿雖然體術師承中原中也，但是沒有中原中也那種爆表的力道，他隻能通過巧勁跟刁鑽的角度來達到中原中也那種打擊力，他自己特地鑽研過這個。
他一開始鑽研這個，隻是想化解一些中原中也拳頭的力道，那打在身上實在是太痛了……
國木田很快就發現，這個跟港黑黑貓長得很像、似乎是黑貓的弟弟的九條宿，攻擊的角度非常刁鑽，觀察力過人，基本上出手，都是對著他的各個重要承力部位。
那雙眼睛……
國木田獨步一晃神，被九條宿一腳踹了出去。
“誒？”九條宿保持著踢腿的姿勢愣著，國木田獨步不應該閃不開哩。
“國木田先生？”中島敦趕緊跑過去，想扶起國木田獨步。
“不用，剛剛我走神了，你的基礎很不錯，在之前那個爆豪同學之上。”國木田獨步淡定地自己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
“哈？”本來抱臂單獨站在一旁的爆豪勝己額頭青筋跳了一下，“切。”
雖然很不甘心，但是那個眼鏡說的話是真的。
九條宿放下腳，麵上有點不好意思，像是被誇了有點害羞。
“我自己平時有在看格鬥類的書。”
現在這個少年的目光很澄澈，沒有陰霾，剛剛那雙冰冷如同沒有感情的暗殺者的眼睛，可能是他看錯了，國木田獨步收起心中的懷疑。
“身體的條件反射很不錯，觀察力很好，不過你本身的爆發性不行，是平常缺乏鍛煉還是身體條件限製？”
九條宿：“……缺乏鍛煉。”
啊。
要不要這麼一針見血。
“哈哈哈——”上鳴電氣率先捧腹大笑，“國木田老師，您還厲害了，一眼就看穿九條不喜歡鍛煉。”
爆豪勝己那邊也發出了一聲嗤笑的聲音。
八百萬百小聲道：“九條同學確實不喜歡運動，看來這個弊端很大。”
轟焦凍上前一步，道：“國木田老師，您的眼力很棒，下一個是我，請指教。”
九條宿：“……”
一個個的，等他什麼時候用上黑貓那個馬甲，保證讓你們一個個被嚇得啞口無言。
國木田獨步一個個摸底過去，等到摸底完，時間差不多過去了半節課。
中島敦越來越緊張，國木田先生摸底完，就到他上場了，這些學生看著好厲害，有的還凶，完了完了，他現在好慌。
果然中島敦看起來比芥川龍之介好多了，九條宿站在爆豪勝己身邊，目光落在中島敦臉上，這隻小老虎會把心思寫在臉上，比起陰沉經常用死亡目光盯著他的芥川龍之介可愛多了。
要是他去武裝偵探社，他的同時就是中島敦而不是芥川龍之介了，九條宿心裡有點遺憾，不過遺憾歸遺憾，港黑的工資跟獎金還是很客觀的，就是……工作量增大了。
九條宿懶散地靠在爆豪勝己身上，爆豪勝己一米七二，他一米六五，兩人相差七厘米的高度，這個高度，側著靠著還挺不錯。
九條宿把頭靠在爆豪勝己肩膀上，身體重量都往他身上去。
爆豪勝己當九條宿不存在，雙臂環抱，看著很冷酷，仔細看的話，他的額頭青筋不時跳動。
他已經有經驗，就算他再怎麼吼，或者換位置，還是無濟於事，這個家夥，還是會懶洋洋地靠過來。
直接當他不存在是最順心的事情，雖然爆豪勝己努力在心裡催眠自己，沒有人靠著自己，但他還是忍不住麵色越來越黑。
自從九條宿這家夥來到他家，爆豪勝己感覺自己的耐心都增長了不少。
九條宿眼角的餘光往上瞥，看見爆豪勝己那繃著的臉，無聲地輕笑了一下，人形靠墊爆豪勝己，今天已經熟悉了他的存在。
說起來，明明他都那麼直白了，當時在摩天輪上爆豪勝己也沒有拒絕他，但是之後他們的相處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還是如同以往。
難道因為他們都是男生，所以相處方式不會像男女情侶那樣黏黏膩膩？九條宿靠著爆豪勝己仔細思考這個可能。
九條宿深深覺得就是這個道理。
想完了這個，九條宿又開始想工作上的事情，血盟那件事絕對不簡單，森歐外不會沒事派出中原中也。
他還得從長計議，總覺得他遺漏了什麼。
那份文件報告裡麵有提到白麒麟，從血盟裡麵的一個成員口中拷問出來的，他曾經聽他們血盟的骨乾提到過一句。
白麒麟，名澀澤龍彥，是六年前龍頭戰爭的罪魁禍首，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等等，九條宿心中忽然浮現出那天在咖啡廳，魔人費奧多爾看他的那深深一眼。
九條宿一驚，他現在就想立刻給森歐外打電話詢問魔人是不是還在異能特務科的大牢裡麵。
這樣的人若是跟費奧多爾混在一起，那這個血盟就問題大了，九條宿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首先得先了解清楚，目前的情報還是太少了。
爆豪勝己當然不會想到靠在他身上假寐的九條宿心裡在想什麼龐大又複雜的事情。
“接下來，換成我的助手敦來測試你們身體的反應能力，待會請不要用個性，”國木田獨步記錄好每個人的優劣勢後道，“大家一起攻擊他試試。”
“請、請大家指教。”中島敦結結巴巴地說。
“噗嗤——”九條宿忍不住笑了，這隻小老虎怎麼這麼可愛。
這麼想著，九條宿懶洋洋地從爆豪勝己身上起來，往前走。
“敦君，請多指教。”九條宿道，眼角笑意很深。
誒？
中島敦愣了下，這個聲音跟這個語氣，跟黑貓叫他的時候非常像，生性不多疑的他很快就把這個歸於他們是雙胞胎的原因，在心裡感慨不愧是雙胞胎。
“我會用上我的異能月下獸，然後請大家注意安全。”中島敦道，身上一層白光出現，變成了半人半虎的樣子。
“現在開始。”國木田獨步見中島敦已經準備好便道。
使用了能力的白發少年一下子變得很不一樣了，剛剛A班的眾人還覺得這個少年不是很強，但現在不一樣了。
“我先來。”切島銳兒郎咧著嘴衝過去。
爆豪勝己緊接著切島銳兒郎衝過去，綠穀出久他們互相看了看，一起衝過去。
“請大家小心了。”
中島敦的聲音變得比剛剛沉穩，經曆過好幾場大戰鬥的他已經不是當初沒有經驗的人了，老虎幫他迅速提高了戰鬥能力。
雙腿爆發性提跳躍起來，躲開切島銳兒郎和爆豪勝己的攻擊後，一腳踹在緊接著過來的轟焦凍身上，而後在他身上借力，一拳打飛了綠穀出久，隨後一個翻身，再次躲開切島銳兒郎跟爆豪勝己的下一波攻擊，腳落地後再次一躍，穿過爆豪勝己他們的攻擊圈子，衝向上鳴電氣他們。
上鳴電氣：“？？！”
正遲疑要不要過去的上鳴電氣瞬間遭受中島敦的飛來一腳。
“哇！”峰田實趕緊跑。
飯田天哉攔住追擊的中島敦，麗日禦茶子從他身後來了一個有技巧性的攻擊，中島敦沒想到看起來很可愛的麗日禦茶子居然有這不符合外表的攻擊手段，反應不過來，被麗日禦茶子摁到在地，隨後他猛地掙脫往旁邊一滾，躲開了常暗踏陰的拳頭，又連續往旁邊翻滾很多次，躲開A班大部分的人攻擊。
老虎的速度非常快，中島敦很快重新掌握的戰局的節奏，把很多人打得措手不及，九條宿在這中間屬於渾水摸魚過去的，假裝自己反應來不及，很快躺屍。
國木田獨步看到九條宿的表現，眉頭抽了下，這個性格，他不由自主想到了經常懶散不去工作的太宰治。
眼看差不多了，國木田獨步喊了停。
雙方停手。
切島銳兒郎他們明顯還想繼續，爆豪勝己喘著粗氣，神經完全興奮，猩紅的眸子盯著中島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