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做了無數的心理準備,等他進了院子,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場景。
“墨寺丞,這是”
他看看墨珣,又看看地上的兩個人販子,心中隱隱有敬佩油然而生。
當然,這個敬佩自然是對越國公的。
據他所知,墨珣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認了越國公當乾祖父。而墨家似乎是在一個窮鄉僻壤裡的,想來這一身的武藝也是跟越國公學的才是。
墨珣重重地點了點頭,沒接茬,反而開口說道“大人且在此等候,下官到屋子裡看看。”
眼前的這兩個人販子明顯已經站不起來了,自然不會對大理寺卿造成什麼生命威脅。墨珣要到屋裡去看看,也是為了避免有漏網之魚,大理寺卿心裡明白,忙衝墨珣點頭擺手,“你快去吧”
墨珣自然知道屋裡沒人,但該做的姿態還是要做足。
他剛進來時,就隻看到了兩個人販,而這個院子沒有後門,除了翻牆沒有彆的退路。就算真有其他的人販,那也是早就翻牆逃掉了,哪裡還會這麼傻不愣登地在屋裡躲著,等墨珣去逮
墨珣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在各個屋子裡都轉了一圈,隻看到被人販子丟在附近的一些炊具和用以製造藥丸的工具,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這處隻是他們的一處窩點罷了,人販子本也不住在這裡。
墨珣了然於心,這就又走了出來。
大理寺卿離那兩個人販子尚有一定的距離,看到墨珣出來,便快步迎了上去,“如何”
“沒有。”墨珣搖頭,“這處看起來隻是一個據點,並沒有其他人。”
被擄來的哥兒尚在昏迷,卻被人隨意丟在了地上。
墨珣倒沒有去扶,隻是看著那個已經暈過去的人販子在愣神。
從梯子上跌下來的人販子自不必說,他自己摔下來的時候,姿勢沒有把握好,導致腿骨錯位現在整條褲子上全是血,想來,是想逃也逃不了了。
大理寺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去看躺在地上的受害人,心裡想著,是否要將人扶起來。
大理寺卿腳下剛要動,就聽到墨珣的聲音響起。
“大人。”墨珣看了看地上的人販子,又看了看大理寺卿,“下官要不要把那個人販子的腿也一並打折了”
“”大理寺卿順著墨珣的話,看了看已經躺平的了滿頭鮮血的人販子,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答才是。按理說,他也是挺恨人販子的。誰家沒個小孩萬一一個不注意,就被人拐走,這輩子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上一麵。但現在這兩個人販子看起來已經夠慘了
墨珣一看大理寺卿遲疑,指著人販子張口便道“京裡那麼多的人口失蹤案,搞不好都是這些人所為蔡大人那邊不是還有多年積壓的案子這些人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
“等等”
大理寺卿聽了墨珣這麼義正言辭地在描述人販子的犯罪事實時,怎麼聽都覺得墨珣話裡有話,好像在說他麻木不仁
但看墨珣的表情,似乎根本就沒有彆的意思。
大理寺卿嘴角抽了抽,“那你打吧,彆把人打死了。”
墨珣現在表現出強烈的憤世嫉俗,看向人販子的眼神也是厭惡居多。大理寺卿覺得,如果纏纏不答應墨珣的話,可能在墨珣心中,他的形象就會一落千丈了。
剛才還在哀嚎的人販子嚎著嚎著,聲音也漸漸弱了下去。反正他叫得再怎麼大聲,也沒人會送他去看大夫,倒不如省省力氣。
現在,聽到墨珣說要打斷同伴的腿,這個腿已經斷了的人販的聲音愈發小了。
就擔心眼前這個官的注意力落在自己身上,覺得自己傷得還不夠重又要補上一棍子。
墨珣瞥了斷腿的人販子一眼,倒是沒有再給他添新傷。
畢竟人販子的腿斷了,也流了好多血,如果墨珣再打他,說不定這人就沒了。
墨珣左右看了看,竟是連個掃帚也沒瞧見,最後也隻得將擺在一旁的鐵鏟拿了起來。
墨珣將鐵鏟拿在手中,在土裡戳了戳,似乎是在試看看鐵鏟的鋒利程度。
斷腿的人販一直注意著墨珣的動作,自然是被這會兒鐵鏟發出的聲音嚇得連吸氣的聲音都變小了。
剛才暈過去的人販恰在此時悠悠轉醒,見墨珣拿著鐵鏟朝著自己走了過來,嚇得眼睛一閉又暈了過去。
墨珣冷笑了一聲,倒是沒有真斷了他的腿,反而拄著鐵鏟跟大理寺卿說道“也不知車夫見到蔡大人了沒有。”
大理寺卿剛才看墨珣的動作,還以為他是要用鐵鏟直接將人販子的腿截斷。身為大理寺卿,他也是見慣了不少刑罰,並不覺得墨珣此舉有多殘忍。
畢竟犯罪之人,理應得到應有的懲罰。否則,那不就是罔顧法紀了嗎
這些人販子觸犯了法律,又犯罪幾十起待懷陽府尹一來,將他們的同夥查了出來,不是淩遲處死也是斬立決
“應當是見到了。”大理寺卿也不是很清楚,畢竟茲事體大,車夫定是快馬加鞭趕過去。可京裡的一些道路是不允許策馬的,是以,他也不清楚這會兒車夫見到懷陽府尹了沒有。
這一整個院子,給墨珣的感覺都很不好,墨珣是一刻都不想在院子裡多呆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