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不解的看向他：“什麼其他問題？”
“如果這事鬨開,柳廠長為了替柳姍姍開脫，會把臟水潑到我們身上來。”賀起說完有些後悔自己多管閒事。
夏寒想了想賀起的話，覺得不無可能，於是開始分析柳廠長會有的舉動：“最好的情況是他主動來找我們談,讓我們先離婚,然後你在和柳姍姍結婚，最壞的情況就是這件事鬨開,他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我們身上,柳姍姍隻是一個受害者。”到時候她就是水性楊花不甘寂寞的壞女人，賀起就是哄騙年輕小妹的壞男人。
“所以我有些頭疼,畢竟工作在這裡，不可能說走就走。”這才是賀起為難的地方。
“或許柳廠長沒有我們想的那麼惡劣呢？”夏寒試著安慰他。
“柳廠長平時人是不錯，但對上他的家人,他肯定偏向他的家人。”人都是自私的,維護自家的利益也是一種本能。
“好吧，但這也是我們猜測的最壞情況，一般遇到這種事，沒人願意大張旗鼓，所以當務之急是看看他們柳家人願不願意快點讓柳姍姍嫁出去。”偏執狂很可怕的，夏寒想象不出柳姍姍以後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我們辦公室的陳嫂子打算給她牽線來著,我覺得今天可能就是這件事刺激到她了,看柳廠長的意思，柳姍姍性子拗的很，家裡人似乎也一直都由著她。”賀起覺得柳姍姍的事不解決,就猶如一顆□□，讓人不得安生。
“這種事，一般都是女方吃虧，就算到時候臟水在我們身上，柳姍姍難道以後就不嫁人了嗎，所以我覺得柳廠長現在應該忙著號召家裡人給柳姍姍說對象，所以這些天你看見柳家人就繞道走吧。免得他們找不到合適的人就抓來抓你這個壯丁。”夏寒摸了摸下巴，覺得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或許一個不留神，賀起就要被抓去做廠長女婿了，嗯，陰暗一點的想，這樣好像也沒什麼不好，她到時候也算是個受害者嘛。
“你好像很樂意看到這樣的事發生？”賀起語氣裡帶著不易察覺的危險。
夏寒連忙搖了搖頭：“怎麼會，就像你說的，咱們好歹是盟友，我怎麼會希望你進火坑呢。”夏寒，做人要有良心，人家賀起連老婆本都肯先借給你，你怎麼忍心讓他進火坑呢。
賀起輕哼一聲，這還差不多，隨後又正色道：“你這幾天回來的時候也不要走那些偏僻的地方，走人多的地方，我怕柳姍姍腦子發熱做出什麼事來，還有你那個同學，也離她遠一點，萬一柳姍姍利用她來對你做點什麼，你要有防備才是。”
“我和魯媛媛本來就不合，不會著她的道的，你放心吧。”說道魯媛媛，夏寒不由皺眉，知道柳姍姍心思的，估計除了他們就是魯媛媛，隻要他們不往外說，應該就沒事，但魯媛媛她卻說不準。
看她皺眉，賀起開口道：“怎麼，是想到什麼了嗎？”
“我是在想魯媛媛，她那個人無利不起早，上次叫林慕來堵我，估計也是為了幫柳姍姍，所以柳姍姍應該是應允了她什麼，不知道柳姍姍實現自己的諾言沒，否則魯媛媛懷恨在心，把她的心思到處去亂說這事就完了。”到時候柳廠長為了維護柳姍姍肯定就會牽涉到我們。
“這個應該不用擔心，隻要她還在廠子裡待一天，也隻要柳姍姍他爸這個廠長還沒倒台她應該不會傻到去做這種事。今天告訴你這些事，一是讓你有個心裡準備，二是讓你對她們多點防備，其他的我會來處理。”賀起說完捏了捏他的眉心。
夏寒也跟著捏了捏眉心：“但願吧，就怕魯媛媛狗急跳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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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明天開始你不許再去宣傳部了。”柳玉壽越說越氣，虧他一開始還高興她懂得上進了，知道調去宣傳部了，現在看來，她哪是什麼上進，分明就是為了賀起才去的。
“憑什麼不讓我去？”柳姍姍不滿道。
“以後看到賀起也給我離遠一點，難道你要等著廠子裡所有人都來看你笑話嗎？”柳玉壽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向她。
柳姍姍一臉的不在意：“我又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最多就是和他說說話而已。”
“讓人家離婚和你在一起還不算出格？柳姍姍我看你腦子都拿去喂魚了是吧。”柳玉壽到現在都還記得剛才他在門外聽到這些話的羞恥感。幸好賀起有顧慮，要是賀起今天叫的不是他，而是彆人呢，他簡直不敢想象這後果。
“爸，我說了，要我結婚可以，但和我結婚的人必須是賀起。”柳姍姍說完就不再理會柳玉壽，反正賀起她非要得到不可。
“你沒聽到人家都說你有病了，你還要纏著人家？你知道女孩子還要不要臉麵。”柳玉壽就不明白了，賀起哪裡好，值得她這樣，不過又是老毛病犯了，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那是他現在不了解我的好，爸，你是廠長，你多安排我和他一起做事，等他發現我的好，到時候一切不是都成了？”說完柳姍姍忍不住露出笑容來。
柳玉壽看她這樣，開始思索賀起的話來，但很快就被搖頭，賀起肯定是為了想擺脫她才故意這麼說的。姍姍是年紀小，見的人還不夠多，加上廠子裡好不容易來了賀起這樣能乾的小年輕，她自然就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既然姍姍不願意離開宣傳部，那就隻能動賀起了，好在他是剛來，一切根基都還不穩定。除了調走賀起，陳嫂子那邊自己乾脆舍了這張老臉，讓她給姍姍牽線，聽說紡織城那邊來了不少小年輕。
在心裡琢磨好這一切，柳玉壽總算鬆了口氣，決定等晚上再和老婆子商量一下。還要讓大媳婦注意姍姍最近的動靜，不要把心思透露給外人。
第二天，賀起接到調動通知的時候心裡很快就有了數，心裡雖然有些不愉，但柳玉壽現在看到倒也算厚道，至少調他去的那邊比宣傳部有前途，不過又要重新開始，但這也不算什麼難事。
柳姍姍是中午的時候才發現賀起被調走的，她咬了咬嘴唇，很快就轉身出去了。她知道這次她爸是來真的，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事事順著她了。
賀起看到找來的柳姍姍直接轉身離開，冷著臉回了辦公室，其他人見狀忍不住猜測，賀起這次調動是不是和她有關。
四周探究的目光讓柳姍姍有些難堪，她原本想來跟賀起道歉的，卻不想他這樣對待自己。周圍人的目光跟針紮似得讓她覺得難受，她咬了咬牙轉身跑開了。
賀起回到辦公室，坦然的接受四麵八方的打量，同時在心裡盤算中午下班他要去找柳玉壽一趟，話被動為主動，徹底結束這件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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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心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旁邊的人：“夏寒，你今天一來就悶悶不樂的，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如果真的有困難可以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的上忙呢！”
“沒有，沒有，就是在為新店的事發愁，這成本一旦投進去，每天都在開銷但除了熟人就沒其他客源了。”畢竟她現在手裡還捏著人家賀起這些年的積蓄。
“這算什麼事，你隻管把店開起來，到時候我們幫著你宣傳，肯定有客源的。”齊心拍了拍胸脯，她父母都是工人，她住在家屬樓，裡麵熟人可不要太多。
“這麼一想好像也是，大概是因為心裡沒底所以有些緊張吧。”畢竟她也算是背水一戰？說完不由自嘲一笑，什麼時候她做事也開始變得畏畏縮縮的？
“那要不這樣，你先不辭職，等到寒假過後再決定？”齊心想了想給她出主意。
夏寒知道齊心這是怕她兩頭都撲空，但她是真的不打算當老師了，哪怕她失敗，所以她謝過齊心的好意，兩人就沒再提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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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壽看向來人不自覺的皺眉，賀起佯裝沒看到他的不悅，直接上前：“柳廠長。”
柳玉壽緩了緩神色：“小賀阿，找我有事？”
賀起點了點頭：“是有點事想和你談談。”
柳玉壽以為他是為了今天調動的事，於是有些不耐：“怎麼，難道去開發部不好嗎？”
“好不好是一回事，但是柳廠長這樣濫用私權怕是不好吧。”賀起語氣透著不悅。
“你什麼意思，你想要什麼？”柳玉壽不由冷哼一聲，看來果然是自己看錯了人。
賀起語調平靜：“柳廠長我想你誤會了，我想要的隻是平靜的工作，令千金剛又來找過我了，不知柳廠長又準備把我調到哪裡去？”
柳玉壽深吸一口氣，很快明白賀起這趟來不過是為了警告他們，他臉色變得凝重：“調動的事是我對不住你，但開發部更有前途，算是我的一點補償，以後我會約束好姍姍的。”
賀起點了點頭：“柳廠長能這樣想就最好了，畢竟我是結了婚的人，比起我令千金的名聲更重要，而且我也不希望有什麼流言蜚語傳進我對象耳朵裡，所以希望柳廠長能早點解決問題。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等到賀起離開，柳玉壽的臉都黑了，賀起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這件事要是真鬨大了，吃虧的也是姍姍，就算把錯都推到賀起身上，但姍姍以後總是要嫁人的，所以這事得從長計議才是。
出了柳玉壽的辦公室，賀起並沒有覺得輕鬆，柳姍姍的事一天不解決，他覺得一天都不得安寧，不僅自己要防備她突然出現整出些什麼來，夏寒那邊也要防備她。今天自己來找柳玉壽算是徹底得罪了他，所以今天的舉動不算明智之舉，但他一向不是含糊不清的人，做之前也做了最壞的打算。
魯媛媛這些天有些鬱悶，天天聽柳姍姍抱怨這抱怨那，自己還得附和她，可自己轉正的事連個影子都沒有。她聽彆的組說今年轉正的名額已經定下來了，可每次不等她開口就被柳姍姍不耐煩的打斷。所以今天柳姍姍約她出來她其實有些不樂意的，但想到自己之前做了那麼多事，要是這時候不樂意，可不就功虧一簣了嗎，於是隻得繼續到她說好的地方。
“媛媛，你不知道，賀起越來越過分了，我今天去那邊找他，他居然當著那麼多的人甩臉子給我看，真是氣死我了。”柳姍姍一看到魯媛媛來就開始抱怨。
“那個姍姍，就是我媽老是問我轉正的事有把握嗎，問我需要去找柳廠長一趟不？”魯媛媛小心試探道。
“哎呀，你煩不煩，都說了會幫你搞定，你這是不相信我？”柳姍姍一臉不悅的看向魯媛媛。
魯媛媛討好的朝她笑了笑：“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我媽整天瞎擔心。”
“好了，不管那個了，我會幫你的，你快幫我想個辦法，現在賀起一看到我就繞道走，我不想等了，你有什麼好辦法嗎？”柳姍姍一臉不耐的看向魯媛媛。
魯媛媛垂下眼眸，遮住自己眼裡的不耐，語氣溫柔：“辦法倒是有一個，就是有點冒險，但一旦成了，這事也就成了。”
柳姍姍有些激動的看向魯媛媛狐疑道：“真的？”
魯媛媛眼裡閃過一絲狠毒：“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這法子我也是看我們村以前有個寡婦用過，那個男人先前還不是不願意娶她，但是到了最後也隻得跟她結婚。”
柳姍姍聞言更興奮了：“真的，那你快說給我聽聽。”
魯媛媛掃了下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然後湊到柳姍姍耳邊小聲道，末了垂頭低聲道：“這個隻能算是下下策，你可要想清楚。”說完又裝作不解道：“其實姍姍你沒必要這樣做，賀起也沒什麼好，除了他也還有其他優秀的人等著你。”
“他不搭理我，我偏就要他，剛才的話你不許透露給其他人，知道了嗎？”魯媛媛的法子柳姍姍有些猶豫，所以現在還有些搖擺不定。
“放心，這是我們倆的秘密，我不會跟其他人說的，對了，我聽他們說陳嫂子給你介紹對象呢，還是紡織廠的乾部。”魯媛媛佯裝隨意問道。
“彆提了，那個陳嫂子一看就沒安好心，我平時和她都不怎麼接觸，我才不相信她會有這麼好心。”說道這個，柳姍姍就有些不耐，都說了不見，不見，他爸非要她去。
魯媛媛眼裡閃過嫉妒，隨後腦子裡很快有了主意：“你不用拒絕，到時候你可以跟柳廠長說你一個人去感覺太尷尬，讓柳廠長陪著你一起，再讓他拉著賀起一起去，至於陳嫂子那邊，隨意他們幾個人來，就當兩個廠子之間年輕人多交流，到時候你想做什麼也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