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戀愛第六天(1 / 2)

《穿到現代和世子一起上戀綜》全本免費閱讀 []

上麵鏤空的山水畫鳥木質屏風將兩座隔開,坐下時,聽得見聲音,看不清具體形容,屏風角懸掛的燈籠將對座的影子映在屏風上,模糊不清,光影朦朧。

簡舒殊手中執杯,下意識不停地轉動杯身,暗暗平複自己驟起驟落,皺巴巴又緊繃的心臟。

她濃密的長睫微垂,在眼窩處落在斑駁光影,氣質古典溫婉,身影單薄纖瘦,麵容清冷疏離,若即若離,惹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去揭開她藏滿心事的內心。

她微垂著頭,散落的發絲垂在胸前,露出纖細柔弱的瓷白後頸,雪膚透白,可以清晰地看見底下透出的青色血管,脆弱的,溫軟的卻又堅韌的。

她看似在安靜的望著茶水像是神遊,卻隻有自己清楚,她在默默偷聽隔壁的對話。

像個不恥的小人,渴望能在聽到那個稍縱即逝的聲音。

儘管她很清楚,不是那個人。

她隻是想聽聽這個聲音,除此之外沒有旁的想法。

隻可惜此人話極少,除了那句“隨意”,後邊隻另外兩人斷斷續續地聊著一些職業上的規劃。

章越撥了撥寸頭,說:“雖然爸媽都想我進市局做個技術文職求安穩,但我不想一輩子就那樣過,既然選擇當警察,就要做一些我想做的,我申請了調配到西南,那邊缺少人手,誰都不願意去的話,就沒人乾了,而且我先在那邊熬幾年資曆,說不定回來升的比留市局更快。”

袁煬點點頭,道:“大概每個父母都有這種安穩的想法,不過你決定要去的話,還是好好跟他們商量,彆一聲不吭地玩兒消失。”

“彆提了,說不了,一提調配就黑臉,差點吵起來,我打算先乾出點實績,總能叫他們鬆口的。”

他從一年前開始就有了這個念頭,隻是隻提了一回就遭到了他媽強烈的反對,差點發生了爭吵,他自那之後就沒再提,但想法卻一天比一天清晰。

他想,等他乾出實績後,總有一天他們能理解他的抱負吧?

事關章越家的事,袁煬沒再提,隻轉移了話題:“那邊確實偏遠,以後就不能常見麵了,你從小在這邊長大,突然去那麼遠的地方,不會覺得不舍嗎?”

章越往後靠在椅背上,仰著頭想著什麼,須臾豁達道:“我記得以前在書中看過一句話,‘人生,就是不斷和過去告彆的過程’,總不能一直不變嘛,祖國萬裡河山,我還沒見過幾座。”

“而且我去了那邊,又不是不回來,你和辰安就算留下來了,不見得就比我清閒。現在常雲觀也不剩什麼人了,大家都有自己的家庭事業要忙,也就我跟辰安假期還能回來。”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我家爺奶年紀大了,我媽身體也不太好,我爸一個人忙山莊的事,旺季恐怕忙不過來,嘖,你們說他們沒我還真不行。”

章越說到這有些苦惱起來。

“想去就去。”一直沒說話的蕭離危在這時開口說道,語氣雖然很淡,但其中藏著的是由內而外的少年傲氣,“做你想做的事,你家人不用你掛心。”

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們相伴十多年,不是兄弟勝似親兄弟,章越又怎麼會聽不出他的意思。

無論他未來身在何處,蕭離危都會替他照顧好父母家人。

他七歲進常雲觀拜入師父門下修行的時候,五歲的蕭離危已經在這裡待了半年,所以年紀上雖然他比蕭離危大,實際上按入門順序他還得喊蕭離危一聲師兄。

章越小時候搗蛋大王且話癆,他媽才會受不了他天天逗貓遛狗人厭狗嫌的,一放假就把他丟上山學武術磨性子。

彼時蕭離危年紀小小性格冷冷,每天板著臉跟誰都不交流,師父安排下的功課每次都翻倍做,儼然就是個練武機器。

那時候的章越並不知道他這種狀態有多不對勁,隻是覺得這個小師兄真厲害啊,練功都不知道累的。

他最怕那些比他聰明還比他努力的小孩,於是每次自己功課做完,就很雞賊地圍在小離危身邊嘚嘚嘚說個不停——他每次圍著他媽這麼說話的時候,他媽就會停下手裡的一切工作,恨不得找東西把他嘴堵上。

而他也不出意外地,每次都成功把小離危說到不堪其擾,直接不練了,轉身就走,隻想離他遠點。

這樣,他就躲過了被卷的命運^^

雖然他的本意是避免自己被卷,但誤打誤撞的,倒無意間把小離危拉出了那種近乎魔瘋的狀態,也把當時有些自閉的小離危,說成了後來冷酷桀驁的拽哥。

但拽哥不在練功上卷他了,卻開始在學習上卷他。

當他暑假結束常雲觀的修行,回到城裡上學,開學第一天在教室裡看到矮所有人一頭的小離危冷著臉站在講台上做自我介紹的時候,他就知道,他被卷的命運從此刻延續。

從七歲那年的常雲觀,到十七歲的教學樓,他們一直是同門、同學和關係最要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