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章(2 / 2)

“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交代給峰主,敢有半句虛言——”

峰主抬手,“廢話少說,讓他講吧。”

那王山不過是個最底層的守山修士,以前接觸過的最厲害的角色,也不過就是那褐袍長老。

他何曾有幸能與堂堂玉水峰峰主直接對話!

此時被這洞府內的威壓震懾,王山嚇得渾身抖如篩糠,牙齒不停地打顫,不敢撒謊,又不敢將真相講出來,支支吾吾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講出來。

白發峰主耐心告罄,袖袍一揮,隔空送了一粒丹藥進那王山嘴裡。

王山吞了藥,嚇得目眥欲裂,“峰、峰主,您、您給我吃了什麼?”

“三日散靈丹。”

峰主淡然說,“三日之內,找到那所謂的山鬼,否則,你會筋脈皆斷,靈力消散殆儘。”

王山聞言,臉色變得慘白,高聲哀嚎起來,“峰主,峰主饒命!我看守靈礦山十年,沒有功勞,也……”

王山的話說到一半,峰主曲指一彈,直接將他從洞府彈飛出去。

褐袍長老上前,“此事……是否需要稟報掌門?”

“哼!”峰主冷笑,“這種微末之事,你來擾我,已經小題大做,還妄想去驚動掌門?”

褐袍長老忙躬身稽首,“弟子明白,弟子告退。”

.........

午時,玉水峰峰主端著一盤萬壽陽靈丹,前往寒玉宮。

萬級玉石長階之上,一座雪白的宮殿立於雲霧之中,寒氣逼人。

饒是玉水峰峰主這樣分神期的修士,每每靠近這座宮殿,仍舊會被周遭徹骨的寒意凍得心神不穩,隻能靠靈力護住心脈。

口鼻呼出的白汽,在遇到宮殿內凜冽氣息的一刻,立即凝結出許多細小的冰碴。

獨自穿過空曠巍峨的大殿,玉水峰峰主歎息搖頭——

掌門體內的陰寒之氣,日漸嚴重了。

走進偏殿,層層白色綃紗懸於房內,似雲霧隨風飄遙,讓床榻上的身影若隱若現。

“尊上。”

玉水峰峰主立在門檻前,躬身行禮。

“進來。”

塌上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今日的陽靈丹,已煉製完畢。”

峰主手中托起丹藥。

塌上人輕抬下頜,示意將丹藥放在榻邊矮幾上。

玉水峰峰主彎腰將丹藥放下,視線透過綃紗,看清塌上一角,麵色劇變。

這、這是……

斜倚在榻邊玉枕上的男人,那白皙的手指之間,此時正輕輕摩挲著一片粗布。

……粗布?!

這種布料,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金尊玉貴的寒玉宮中!

更讓峰主驚得心神懼震的,是那粗布的樣式,他認得——是靈礦山的搬礦工,統一分發的短衫直裰。

為什麼靈礦山那些粗鄙的低階修士的衣衫,會出現在掌門手中?

難道說,有人繞開他,將靈礦山的事捅到掌門麵前來了?

不管是誰想要背刺他,玉水峰峰主心想,這件事的主動權,都一定要掌握在他自己手中。

想到這裡,峰主上前一步,

“尊上,近日,靈礦山出了一件失竊案。”

斜倚在塌上的男人,微微側頭,眼底流露幾分困惑,

“……靈礦山?”

簡單一個詞,讓玉水峰峰主再次心思百轉。

為什麼掌門聽完他的話,糾結的是“靈礦山”,而不是“失竊案”?

掌門現在手中拿的就是靈礦山搬礦修士的製式直裰,難道不是就在等他自己主動交代嗎?

玉水峰峰主還來不及想清楚這其中蹊蹺,塌上的男人已經恢複了往常那一副冷淡的神情,

“將那失竊案,細細講了。”

玉水峰峰主不敢有任何隱瞞,事無巨細,儘數講了。

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那粗布的針腳處摩挲片刻,清冷的聲音響起:

“備好靈輿,去靈礦山。”

玉水峰峰主愣住,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什麼?”

堂堂寒玉門掌門,北鬥大陸唯一的渡劫期大佬,竟然為了一個小小的失竊案,要離開寒玉宮,親自去靈礦山那種犄角旮旯?

這、這怎麼可能呢?!

可靳掌門顯然沒有耐心重複一遍自己的命令,廣袖一揮,身影已然從殿內消失。

.........

寒玉門一共十二個峰頭,玉石峰位於最東邊。

玉石峰腳下的玉石鎮,坐落在寒玉門和中原腹地的交界處。

玉石鎮的東邊,有一座巨大的玉石雕刻的城門,牌匾上寫著“東門鎖匙”四個字。

整座玉石門充滿了濃鬱的靈氣,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法器。

穿過這城門,就正式離開寒玉門地界了。

遠遠地站在那玉石門前,林澹長長地舒一口氣。

用儘畢生修為,馬不停蹄地趕了一整天的路,總算要離開這修界第一宗門了。

城門下,有兩個修士看守,但凡有修士要出城或是入城,他們都會上前查看對方的通行令牌,並且詢問出入事由,同時查看對方的氣息。

林澹攥緊手中的令牌,一時有些猶豫。

在靈礦山解除契約之後,王山就交給了他一塊通行令牌,他現在要出城,理論上講,應該不會有問題。

可是……他畢竟是剛吃光了一整座山的靈獸靈植。

雖然他們的“勞動合同”上寫了,搬礦工的夥食,由監工全權負責。他和監工簽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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