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人全傻了,李懷玉瞠目結舌地看著他,向來厚實的臉皮都忍不住泛了紅。
“你……你這是乾什麼?”
咽下藥丸的江玄瑾心情似乎好轉了,一本正經地回答她:“試藥,你既然與陸掌櫃熟識,那若這藥有問題,你陪我一起死。”
這樣啊……摸摸自己的唇瓣,又伸著舌頭舔了舔,懷玉扭頭問陸景行:“沒問題的對吧?”
陸景行走過來兩步,伸手將她從床邊拉起來:“有問題我便隻給你解毒,讓他去死,豈不是一樣?”
旁邊的乘虛陡然捏緊了劍鞘。
“哎,彆激動,他這個人就是喜歡開玩笑。”懷玉連忙安撫乘虛,指著陸景行道,“你看也知道,嘴硬心軟的,這藥肯定沒問題!”
陸景行看她一眼,手抓著她的胳膊沒放:“這裡沒彆的事了吧?”
“嗯。”懷玉點頭,她知道陸景行有很多話想問她,她也有事要跟他說,於是扭頭朝江玄瑾道:“君上好生歇息,我就先告退了。”
江玄瑾沒吭聲,也沒看他們,眸子半闔,安靜地靠在床頭。
陸景行拽著懷玉就離開了客房。
“你先鬆開。”一出門,懷玉就低聲道,“這可是白府。”
陸景行皺眉,緩緩鬆開手,找了一處幽靜的角落,回過頭來,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我有話,我先說。”懷玉靠在牆上,很是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光憑一張信箋,你怎麼就確定是我了?”
她的身體可都是出殯了的,陸景行應該最清楚,她死了。
輕笑一聲,陸景行抽出後腰上彆著的南陽玉骨扇,“刷”地展開搖了搖:“那麼醜的字隻有你寫得出來,並且,墨跡還沒乾透。”
懷玉挑眉:“就憑這個,你就相信我還活著?看看我現在這樣子,你也敢認?”
低頭看她一眼,陸景行伸手,溫柔地撫摸過她的眉眼:“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老子都認得出來。”
“嘿,真不愧是陸大掌櫃!”懷玉忍不住給他鼓掌,“借屍還魂這麼離奇的事情,我自己都花了老半天才接受。你倒是好,一上來就深信不疑。”
陸景行微微一笑,扇麵上“高山仰止”四個大字輕搖,更給他添幾分風雅韻味。
睨他一眼,懷玉道:“彆裝了,這兒就咱倆,這一副玉樹臨風的樣子給誰看?”
她和陸景行認識了四五年了,彼此都知根知底的。在外人麵前,她是長公主,他是京都第一商賈,可隻剩他倆的時候,就是狐朋狗友。這世上沒有人比陸景行更了解李懷玉,當然,也沒有人比李懷玉更了解陸景行。
“啪”地收了折扇,陸景行眯眼:“我這叫玉樹臨風?來,你湊近點!看見老子眼睛裡的血絲沒?老子已經半個月沒睡好覺了!”
為什麼睡不好,這個問題是不用問的,懷玉自己也清楚,心虛得直笑。
“什麼時候活過來的?”陸景行沒好氣地問。
“就這兩天的事情。”懷玉道,“你看我現在這身份,我也不好跑去知會你,所以就借著乘虛的手給你送個信箋。”
“還算你有良心。”陸景行歎了口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你這身份……看起來日子不太好過。”
“過日子什麼的就再說吧。”正經了神色,李懷玉看著他道,“我現在有個忙要你幫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