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就將她給否了。
李懷玉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看著白德重,伸手指了指自己:“與江焱定親的人……是我吧?江焱生辰,我在家裡歇著,像話嗎?”
白德重沉聲道:“江府一早有重議這婚事的意思,你也不必對此事太過執著。”
言下之意,是要替她去將這婚事推了,換在白璿璣的身上。
坦白說,要嫁誰不嫁誰,這種事李懷玉一點也不在意,畢竟她以前還養過十幾個麵首呢,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從來不把女兒家的婚事看成什麼大事的。
然而,低頭看了看她現在穿的這裙子,懷玉微微皺眉。
“沒得商量了?”她問。
白德重搖頭:“你跟著府裡的教習嬤嬤重新學規矩吧,學好之後,為父替你另擇夫家。”
白璿璣笑得滿眼泛著得意,可態度還端得正,很是優雅地朝她道:“四妹切莫太傷心,好人家那麼多,不止江府一戶。”
“是啊。”白孟氏也笑著幫腔,“往後再選就是了。”
看了一眼這幸災樂禍的母女二人,懷玉扯了扯嘴角,知道沒什麼餘地了,便朝白德重行了個禮:“女兒告退。”
“嗯。”白德重目送她出去,輕輕歎了口氣。
他也知道這樣對珠璣來說殘忍了些,可實在沒辦法,如今的珠璣,彆說嫁給江焱了,除掉她白家四小姐的頭銜,根本就不像個閨秀。真強行塞進江府,往後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還不如尋個普通人家,平平淡淡過日子,至少不會受欺負。
懷玉出了前廳,靈秀迎麵就上來扶她:“小姐,怎麼樣?”
看了看她這滿眼的期待,懷玉抿唇,猶豫了許久才道:“咱們明日可以睡懶覺了。”
靈秀一驚,小臉“刷”地就白了,嘴唇哆嗦兩下,眼淚“啪嗒”一聲就落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呢?”她哽咽道,“老爺就算不疼您,也該念念三姨娘的在天之靈啊!怎麼能當真不讓您去呢!”
李懷玉這個人刀槍不入的,唯一一個弱點就是怕人哭。以往青絲斷了骨頭都不會掉半滴眼淚的,但這靈秀還真是說哭就哭。
手足無措地捏著袖子給她擦臉,懷玉連忙哄她:“彆著急彆著急,江家也不是什麼好人家,不去就不去了。”
“那怎麼能行!”靈秀泣不成聲。
懷玉無奈,拽著她回西院,一邊走一邊柔聲道:“以後跟著我,你不會再受委屈的,也不是一定要嫁給江焱才可以。”
靈秀哭個不停。
懷玉又道:“我明兒就讓人給你買好吃的點心回來,行不行?”
靈秀還是哭個不停。
李懷玉覺得頭都大了,把她按在廂房的椅子上,雙手合十連連朝她作揖:“姑奶奶,彆哭了!不就是個江府宴會麼?他們不帶我去,我自己想辦法去行不行?”
靈秀抽抽搭搭地搖頭:“沒辦法的……哪能有什麼辦法……”
“不就是套破衣裳的事麼?”懷玉一咬牙一跺腳,“老子立馬讓人送套可以穿的來!”
這大話說得,跟真的能做到一樣。靈秀都被逗笑了,紅著眼問:“您讓誰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