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父皇生前寫的,命人用八匹馬拉到了這裡,以彰顯他對江家的器重。江家人倒也爭氣,大公子江崇從武,戰功赫赫;二公子江深從文,才名傾國。
至於三公子,那更是不得了,十六歲從政,如今已經是名揚天下的紫陽君,還親手除掉了禍害朝野多年的丹陽長公主。
似笑非笑,李懷玉收了目光,跟著陸景行往正門裡走。
今日來的客多,江崇帶著江焱在門口迎接,禮數很是周全。
“恭喜恭喜啊!”
“同喜同喜!裡麵請。”
“江小少爺這一身的風姿,江家真是代有人才出啊!哈哈哈!”
“過獎過獎,哪裡哪裡!裡麵請。”
跟著自家父親連連寒暄行禮的江焱臉上沒有絲毫不耐煩,但心裡……已經是要煩死了!
這些個又空又浮的話,當真是半點意思也沒有,偏生他還不得不聽,還不能露出絲毫不高興來。也不知今日到底是他的生日還是他的受刑日了。
正氣悶呢,麵前又來了兩個人。
“陸掌櫃。”江崇朝人拱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將軍說笑。”陸景行笑吟吟地還禮,“得蒙相邀,不勝榮幸。”
“哪裡哪裡。”江崇客套地說著,卻沒聽見江焱的應和聲。
微微疑惑,他側頭,就見自家兒子正傻了吧唧地盯著陸景行的旁邊看。
看什麼呢?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江崇一驚。
好個雍容華貴的姑娘啊,神色溫柔,一身氣度卻不輸旁邊男子。迎上他的目光,她不慌不忙地撚手作禮:“將軍有禮,江小少爺有禮。”
螓首半垂,姿態端莊,看得他都忍不住想誇讚兩句。
“這位是?”接過她身邊丫鬟遞來的帖子,江崇低頭一看,眼眸微亮。
江焱沒看帖子,隻察覺旁邊的父親突然不說話了,以為自己哪裡失禮,連忙回了神拱手道:“二位裡頭請。”
李懷玉頷首,朝他微微一笑,便隨著陸景行一起往裡走。
“撐場子還是你厲害。”玉骨扇展開,陸景行擋著嘴低聲道,“裝得人模狗樣的。”
李懷玉端著手走著,聞言笑得露出兩顆獠牙:“你當老子是在哪兒長大的?”
雖說她不愛守規矩,但不代表她沒學啊,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她心裡門兒清!
江焱看了看那遠去的背影,心想她裙子上的牡丹還真是好看,還沒見過幾個能將這花色壓住的。
江崇看他一眼,突然問了一句:“你是不是給白四小姐單獨送了請帖?”
提起此事,江焱沉了臉:“小叔讓我送的,我已經讓人送了。至於她來不來,總不關我的事了。”
江崇一頓,看一眼他,又看一眼自己手裡收了的請帖。
這孩子,莫不是壓根沒認出來方才那姑娘是誰?